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恋恋风雨
高青 辽阔之海
梦里醒来,雨声淋漓。哦,有些惊讶,昨晚走步,天晴得还是好好的。
小区门口的双行路,中间绿化带中花树琳琅,花草茂盛,空气清爽,花香氤氲,每晚都会聚集不少走步爱好者。无需邀约,几个相熟的人便会落在一起,边走边聊。而自己很少说话,有一搭没一搭的听她们讲些小城趣事,偶尔也想自己的心事。
上午时,审批局的两个高个子洒脱帅气的年轻人来验收,虎得自己一愣一愣的。上周准备好了所有资料、设施,等待着,迟迟不见来人,心里有些急,就电话询问帮助安装设施办证的人,话还没撂下,有陌生电话进来询问位置,原来是审批局实地验收的人,说十分钟就到。
这也太快了。自己有些惊慌失措,慌忙插上店里换气扇插头,打开电脑一体机,回头又跑着去合租仓库的邻居家拿仓库门钥匙,再去库里收拾。两手灰土迎他们,就气短了三分。或许是他们验收的多了,很熟练老成,采样,拍照,流程老练,这边散乱,那边急需整理,全是指责。也还好,验收完加了微信,说整理好了拍照片传过去。按照他们要求仔细去做,下午总算交付。如负释重,又略略伤感。思来虑去得委屈,甚至想自己的儿子若是审批局的人才好。谁会照顾你的情绪呢?也只有自己的亲人吧。到是忘记了饭时庆祝一下,却也算不得大事,剜去了淤积已久的心病却是真的。
环形路,十分钟一圈 ,走熟了,心事开挂。抛却不如意,便是深邃的夜空,没有月亮的晚上,天空是墨蓝色的,有星星闪烁,恰如黑夜里闪亮的眼睛。有几个人去凝神这些呢?默念,这时的小城是我自己的城。
下午时,有一女子找来,说是喜欢自己的文字,询问一些网络写作的细节,一一说给她,有爱好,便会容易找到自己,也会少伤些岁月无情吧,临走,她索要了自己的书。是的,小城里有无数人,没有谁和自己同感身受。风风雨雨二十多年,沧桑了的是岁月年华。
读微信圈里几个有趣有味的公众号文字,有的人写了一笑倾城,便想着自己的城。一个人一座城,有的是孤寂,也有的是寥廓。走在回家的小巷子里,有四时的风景相伴,榆钱落了,槐花开,杨树,柳树,泡桐,楝树,枣树,甚至还有一棵桑椹树,到时会结满树满树的红紫红紫的桑椹子,可以吃也可以不吃,看着都觉得好的不得了。更不用说边边角角那些肆意疯长的藤蔓,那些精致的小葱大蒜的四季时令小菜园。
前晚有雨,这夜又雨。二十多年前,也是这一夜,儿子初生,如今已是俊朗青年。有多少忆念便有多少祝福。深夜里,雨声喧然,想起昨晚临睡时的蛙声如鼓。楼后池塘里的芦苇也该声势浩荡了,许多年前,自己第一篇示人的文字便是这一湾生生不息的芦苇。
雨后初晴,出门,抬眼看见一棵环抱不过来的梧桐树,满树的浅紫花朵,开得张狂招摇,染粉了一大块天空。这株树生在一家卖茶叶的几十年的老店后园,从未看见过它的树身,或许,它的主人在店前忙来忙去,也未曾注意过它吧。脚下如踩了细细砂砾的,低头看,一地绿绿的小球球,不知道是什么,家人说是杨树上摇落下来的,是它们的花冢还是花蕊,这么常见的树上之物到是分不清了,也不去细究。一棵大柳树下,柳花落了一地,浸了水,踩上去噗嗤噗嗤的,柳絮怕是飞不起来了,前日,还纷扬如雪。
小巷里,槐树生出了细细的鹅黄的排排对叶,枣树枝头上也满是芽孢了。连着的一条小路净见新掘的泥土,过不了几天,这几十米最难走的小路就会修正好砂石路吧。每一次走过这里,总想起鲁迅先生的《从百草园到三味书屋》,从家里到店里,虽是两点一线,线上独风景,这何尝不是自己的乐园呢。
一直喜欢萧红的《呼兰河传》,想来一定是喜欢着她家的后花园。小城也似一个大花园,有蜂子、蝴蝶、蜻蜒、蚂蚱,青蛙,芦苇,蒲草,样样都有。前年,自己第一次遇见的一只蝴蝶是白色的,去年呢,忘记了,今年又会是什么颜色呢,有了些许期盼。最好看的该是大红蝴蝶,满身带着金粉。蜜蜂在一地的蒲公英花朵上飞来飞去,偶尔趴在花盘上,撅着腚拱着腰,像个胖鼓鼓的小圆球,戳一下,立马展翅飞了……小城的天空永远是蓝悠悠的,又高又远。
来回路上的绿化带里,也有一棵玫瑰又好似是月季,现在打起了花苞,花开时,复式的花瓣层层叠叠,朵花很大,若放在掌心,满手该都是花瓣。开得很茂盛,满树都是,又因在路边,惹得往来的人痴目待之。
雨后新晴,随处都是,垂柳扭着慵懒的腰肢,就连法桐的树身也使劲摆脱着庸裹的老皮,斑驳而倔强,细细碎碎的,万物都是水灵灵活生生的生活色……这该是最美的安魂曲,也是最美好的祈祷和祝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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