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兵工厂到孩子王

见贤思齐

　　从兵工厂到孩子王

　　——记淄博市原教育局局长高兆言

　　 博山 唐峰
　　
　　采访对象：淄博市师范专科学校党支部书记、淄博市原教育局局长高兆言同志

　　采访地点：淄博师专家属院

　　电视机的早新闻说有正月三六九往外走的习俗。

　　2019年正月初八的早上，天空中飘起了雪花，六岁的老二跑来问我：“爸爸，今天下雪了，我们今天还出去走亲戚吗？”

　　过年的喜庆味儿，在小孩子的身上显得格外浓厚，一身黑色运动装的儿子——振陇在唠叨着：“说好的事，不能不算话。”我瞄了一眼孩子，胸前有中国字样的运动服，显得格外精神。看着那活泼有朝气的小身材，我想起了我小时候的事。我也曾经穿过中国字样的运动服。那年我8岁，爸爸给买的。我是80年出生的独生子。那时家庭条件优越，一身运动衣，花去了爸爸一个月的工资。想想转眼已经三十年了。

　　手机铃声响了，“您到哪里了唐峰，我在和平村大桥边等你吧!相机我也带好了。”老益友刘永利老师打来电话，“大年初一我们一起拍全家福，今天我跟你去拍拍老革命、老寿星吧！”“好，好。”我答应着。

　　儿子提上礼物，我们打车出发了，一路雪花还在飘着，我叮嘱着司机师傅，不着急，慢点开。导航设定淄博师专，车上我们谈论着老人怎样能长寿的话题，一会就来到了淄川高爷爷的家。

　　真准时，十点到。又一次见到了和蔼可亲的爷爷，九十六岁的老人家，依然精神矍铄，身体硬朗。一声“过年好，爷爷！”把爷爷乐得一把把儿子搂在怀中，说着：“好！好！”爷爷用手摸着振陇的头说：“好好学习，你是祖国的花朵，是中国的未来，希望你能为祖国的建设做更大的贡献。”爷爷指着我说：“只有接受好的教育，才能决定自己想要的梦。”我和应着爷爷：“嗯，嗯。”“老大怎么没一起来呢？”“开学了，今天第一天开始辅导了。”爷爷说：“到了加班加点时候了。”爷爷高兴地又笑了。

　　坐在沙发上听爷爷讲着过去的故事：读书，看报，看新闻联播，我一直坚持着看，孩子们都有自己的工作。看看报纸解解闷，他们忙啊！不过周六、星期天都来看看我，陪陪我。这两年你高琨哥扶贫的村庄事情太多，这个驻村书记责任大，星期天有时也要到下派的村里去下。最近忙的也没过来看我，打电话给我了。他还是比较有方法的。爷爷高兴地眯起了眼睛。

　　爷爷拿出了珍藏七十多年的老照片给我们看，一本本影集记录着这七十多年的风风雨雨。

　　爷爷指着照片介绍着：这个是长孙高琨，现在淄博市人防工作。这个是二孙子，现在武汉海军国防工程大学当老师......爷爷一一介绍着，他们都有大的志向，都比较努力工作，都是我从小带大的。我也是从兵工厂转到了教育战线上的。爷爷说在兵工厂时我和你爷爷一块去干工，住在你们家，那是我才二十多岁啊。

　　翻开爷爷的相册，有纪念抗日战争胜利七十周年，九十周岁大寿留影，有淄博师专建校六十周年与各界毕业生的合影，有与淄博四中毕业生的合影，有与淄博市中小学优秀三好学生的合影。厚厚的一本又一本影集，记录了七十多年的沧桑岁月。

　　介于对我爷爷七十多年的恩情友谊，三年前高爷爷在孩子们的陪同下来到我们家。我爷爷已经走了多年，曾经住过的房子已经垮塌了。高爷爷指着大门说：“这个没变，这个没变样，这是光绪二十二年建的，已经一百二十多年了，保存的不错。我最近天天做梦想这里，这里给我的记忆太深了……”

　　当我看到一张学校领导合影时，我笑着跟高爷爷说:“考考你，这上面的领导你还能认出、叫上名字来吗？他说：“肯定能。孙树木、刘锡旭、王先孟、于庆臣、秦言连、王友田、杜京师、杨云德、张秀清、李永斌”高爷爷一一叫着名字。刘永利老师不住地夸赞着：“不简单，不简单。”

　　当我看到一张抗日战争胜利七十周年，高爷爷九十周岁的老革命照片时，我马上联想到，今年是国庆七十周年。我说：“爷爷，今年是我们中华人民共和国建国七十周年，你想对祖国说些什么呢？”我第一次当起了记者，爷爷高兴地接受了我的采访。

　　爷爷说：“感想太多了……七十年前这个时候，我在胶东兵工厂开的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大会。然后呢，兵工厂迁移到了鲁中淄博石马，七十年的发展太快了，而且是天翻地覆的变化。那个时候没有什么节假日，也没有什么星期天，而且是昼夜轮流转。那个时候我们厂里生产的是炮弹，是八二迫击炮炮弹。为了支援鲁南大会战，过去一天生产700多发，然后呢，上级命令要达到7000发，所以呢就是白天黑夜轮流转。为了支援鲁南大会战，我的战友已经牺牲了三个。一天都围着机器转，那时候没有电啦，是用柴油机发电，他看机器，结果机器皮带把他夹死了。我的第二个战友才二十岁，亦是昼夜战斗，积劳成疾，得了病，还带病工作，亦是牺牲在机器旁边。

　　所以，我们能活到今天感到非常幸福，对他们的早逝感到惋惜。我现在感觉到我们的国家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没想到我老了能有今天，过去住的是高粱秸扎的棚子当宿舍，高粱秸扎的厂房，机器在里面转。

　　当时我住的宿舍是你们村的。我前年特意去看了一下，是你老家的一套房子，现在已经塌了。

　　在军工厂那会，我晚上扞的面条，准备早上上班前吃。第二天早上一看，面条没了，让耗子拉到墙洞里了。所以呢，我饿着肚子去上班。现在呢，住的可以说是高楼大厦，电灯电话，家家有汽车，我的孩子都有车，包括我的孙子都有车，他们来看望我都是开车来。过去做梦也没想到有今天，所以现在我们非常幸福。特别是习近平总书记领导的，可以说是喜气洋洋，千方百计来搞好自己的工作，让我们的国家更幸福、更强大……”

　　话语刚落，我们一起为爷爷鼓掌，掌声不断响起。九十六岁高龄的爷爷有这么好的记忆，我们夸赞着，思索着。习主席倡导绿水青山才是金山银山。环境变好了，污染变小了，吃的东西变安全了。只有这样，我们身体才能好才能长寿。那我们能为他们做些什么？

　　时间不早了，我们为了不给爷爷添麻烦，准备道别。高爷爷说：“吃了饭再走吧！”“谢谢爷爷，下次吧！”又一次把孩子搂在了怀里，叮嘱振陇回去替他向爷爷奶奶问过年好，并把希望的红包塞给了孩子。推搡之后还是没能拒绝。爷爷送我们到大门口，挥手再见。

　　“慢点开车，慢点走，注意安全！”高爷爷叮嘱着我们，我们回应着：“进屋吧，我们改天再来看你，多保重身体！”

　　回头再看看高爷爷，他还站在门口不舍地看着我们慢慢走远。

　　2019年2月13日

　　写与万陇家园

　　（夏伦稳 2019年5月1日录入，5月21日23：38校稿）

编后按：

　　与唐峰先生第一次见面是在从博山大观园到张店茂业广场的公交车上，萍水相逢，初次畅谈愉悦，彼此都有好感，相互加了微信。第二次是偶遇在大年初一颜神镇文姜奶奶雕像下，我们不约而同都报名参加做了一名淄博市妇联组织的齐心公益全家福拍摄志愿者。第三次是他约我植树节去他家的庄园植树。第四次是他邀请我一起参加博山石马五阳山财神爷庙会，这次他带给我一个文本。

　　这是上次春节时，他约我一起采访老革命的战果。我那天由于应邀去市委党校参加淄博市小说学会成立大会，遗憾没能和他同行，不过我嘱托他，学着做采访笔录和录像录音，然后整理成文。他欣然为之，看着他的处女作，甚是欢喜。帮他打字录入，编辑文稿，深感荣幸。传播红色故事，弘扬革命传统，不忘初心，继续前进，这是我们这一代青年义不容辞的使命和责任。

　　路漫漫其修远兮，吾将上下而求索。


高兆言.jpg

　　（本文作者唐峰带儿子和高兆言爷爷合影）

辽阔之海

所有的遇见都是日子的一部分，所有的遇见也都是生活的源泉，问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