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宋庆法 于 2019-11-24 21:49 编辑
劳我一生,博得书虫之名 ——致敬流沙河 临淄 宋庆法
该下雪的季节,雨事翩翩光临。
2019年11月23日下午三点四十五分,著名文化学者、诗人、作家流沙河在成都因病去世,享年88岁。
知道流沙河的名字,主要是从报刊杂志上,这个人在文坛有相当的分量,一开始就认为是笔名,因没听说过有姓“流”或“流沙”的姓氏。
现在看到介绍才知道,流沙河本名余勋坦,他读中学的时候就在报纸上发文章、发诗歌,最初的笔名是“流沙”,取自《尚书·禹贡》:“东渐于海,西被于流沙;朔南暨声教讫于四海。”1950年,流沙河翻阅抗日战争时期的刊物,发现40年代就有一个写诗的人叫“流沙”,人家是前辈,自己再用这个名字不合适,当时也没怎么考虑,就加了一个“河”字当笔名。
又一位星光灿烂的文坛长者溘然长逝,方才悟出今冬为什么迟迟不见飞花,原来上苍天也在等这一天,与君共哭流沙翁。
这样大的名人,处事却是相当的谦逊,他厌恶一些常人眼中的尊称。曾说过:“我很厌恶‘著名诗人’这种称呼,中国作协并没有列出某人是著名诗人。我从来没有说我是著名诗人。又没有民主投票,又没有做统计,你咋个晓得你著名?那能算数?你想,当一个诗人是多么困难,古往今来,那么多写诗写得好的,都没得到过诗人的称呼,连杜甫都没有当成,草堂叫杜工部草堂,他是工部员外郎。你去看一看李太白传记上面的身份,翰林院供奉。陶渊明是什么?隐士。鲁迅先生旧体诗写得非常好,但是没有人叫他鲁迅诗人。一个人在自己名片上印上诗人然后还‘著名’,这是自我美化,国际笑话。”
这些话语听起来,能让多少人汗颜得无地自容。动不动就自我号称“著名作家”、“著名诗人”什么的,跟流沙翁比一比,你的著作,你的诗能够放在那一级台阶上?
近二十多年,流沙翁专心研究汉字、人文经典。从诗人到学者,从作家到文人,晚年流沙河对自己所做的工作是满意的,“白鱼又名蠹鱼,蛀书虫也。劳我一生,博得书虫之名。前面是终点站,下车无遗憾了。”
他对待生老病死的时候说:“后蜀国王孟昶遍植成都城上的芙蓉,早上开花,晚上凋落。这也让我想到我自己的生命。有时候梦醒,还以为自己在少年,其实已是白头老翁。让人不得不感慨:时间快如飞,人生短似梦,更好像芙蓉花早开夕败。”
到了终点站,下车无憾了。流沙翁,你永远生活在芙蓉梦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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