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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月亮
张店 赵自鹏
人们常说十五的月亮十六月,但网上消息却说本月十四的月亮最亮,我不禁有些半信半疑。
一整天我都因为惦记着这件事,甚至于对于做起其他事情来竟然心不在焉了。也罢,此时正逢三伏天最热的时候,悄悄躲在空调屋里倒也逍遥自在。
终于挨到傍晚的时候,却看到在天空的东北方向竟有一大片的云彩慢慢生长铺展开来,晚上七点多的时候,天空已被灰黑色的云彩遮盖住,心底还真是担心晚上能不能看到月亮了。
或许老天顾我一片的痴情,在将近九点的时候我竟然在灰黑色的云彩里看到月亮的影子了,从刚开始露出巴掌大红黄色的一角儿,慢慢地再露出半个身位,然后一下子跃出云彩的重重包围,整个夜空瞬间明亮起来。
瞬间终归是短暂的。很快,周围的云彩又纷纷从四周围拢而来,不断蚕食着月亮光滑的躯体。慢慢地将这四射着的亮光收拢成越来越细的射线儿,再变成仿若刺猬外皮上短短的刺儿,直至朦胧成拳头大小的模样,最终还是被这愈来愈浓的黑云彩给裹挟着没了踪影。
我不觉有些伤感于这瞬间的盛极而衰的变化了。
其实对于月亮,不管是晓月初上,还是相逢着的皓月当空,我都有一翻的喜好和感情在里边的,吟诗做赋拿不出,单单是靠在窗前静静地欣赏一会儿这月亮也就满足了。
曾记得小时候乡下仲夏月夜的场景,晚饭之后大街上总是这儿一撮儿,那儿十个八个地的聚集一起,仿佛提前约好似的。男女老少都有,携着小板凳的,摇着蒲扇的,甚至有的人干脆脱掉鞋子垫在腚下坐在地上的,东家长西家短地一个话题接着一个话题,就像听长篇评书一样,说者津津有味,听者亦是一脸的欢喜和满足。
那个时候我总觉得月亮又大又圆,曾经突发奇想跑到村子里的最高的一段土墙上,不顾危险地伸手够一够那近在眼前的大月亮,再够不着就垫一垫脚尖儿,但最终还是够不着的。
现在想想那近乎天真的做法都觉得可笑儿。但如今家乡的高高的土墙早已不复存在,我终于有了比那土墙更高的楼房。
即便像我今晚一个人站在这高楼上,眼看着这月亮被黑云彩瞬间裹挟没了踪影,虽仍下意识地向着月亮的方向伸了伸手,怕是离那大月亮也是越来越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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