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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后由 玉静心明 于 2019-6-6 19:20 编辑
碎言无多
淄川 玉静心明
甜瓜
夏日除草,天热口渴。有社员到地里摘了甜瓜,与队长围而食之。队长拿起一个,嚼之,寡而无味。又不想吃,又不好弃之。于是嚷嚷,这个甜瓜如何好吃,众社员抬眼欣羡,队长分而食之,然后再择。
责任田里种了玉米,因路远,除过草之后不太常去。
有一回,天降急雨大风,去田里察看苗情。玉米一棵棵随刮过的风斜在地里。于是,一株株拉起,扶正。在几株玉米空隙,竟发现一棵甜瓜,秧蔓匍匐前行,花开花谢,结瓜数枚。瓜顺藤,自根部向外,由大及小,拳头,鸡蛋,小枣。心下窃喜,遂取杂草覆之。约莫瓜熟,复去。掀开覆盖物,几枚瓜金皮绿线,小孩枕头般。用编织袋装回家,洗去尘土,与家人分而食之。
王氏
王氏,以迂磨(指做事慢)闻名乡里。王氏辛苦怀胎,几次未果。后来,生下一子,婆婆取名,曰:拦柱。也怪,真就拦住了,拦柱是她的独子。
王氏包饺子,捏好一个,摆到篦子上,放下之后要看看摆的齐整与否,有时吃不准,还会站起来到一边歪头瞅瞅,饺子放正了,才满意,复回坐,捏下一个。
大集体时代,麦收,多数妇女在场院里闯麦秸。多者,一天能闯百十个。寡者,要数王氏,每天不过三五个。慢工出细活,王氏闯的麦秸,不带一根麦叶,光洁整齐,亮可鉴人。负责验工的会计说:给她一个顶仨吧。
剥玉米
秋收,棒子由社员从地里用耧车推回来堆在场院里,要困上几天才能剥。
妇女,孩子,围着一大场院棒子,找个下脚处,开剥。这像钓鱼,打下一个窝,才开始工作。
早年,秋晨格外冷。去场院剥玉米,天不亮就出工。出家门时还穿着薄棉袄,玉米裤子上一层露水,凉凉的,手感微冷。待至日上三竿,气温节节攀升。于是,扫帚把,或是叉把,抑或铁锨木锨,将把插在座前的棒子堆里,将其固定,上覆衣衫之类,一小片阴凉,就如琼浆。
眼看玉米堆要剥完,只剩孤零零的一小堆,好似汪洋中的小岛。围而坐之的社员难掩喜悦,说,“台湾要解放了” 。
队里规定,带缨子的玉米系起来,四十个一提溜,三提溜记一分工。没缨子的简称光腚,不计工分。
会计监工,不时在场院里转转。有时就喊:是谁啊,大早上的光着腚到处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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