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国故事苑》（短篇故事集 作者：张玉国）

张玉国

                                                                                           奇招
       老刘开饭店可是有奇招，他开的是驴肉饭馆，自然少不了驴肉。怎样才能宣传好自己的饭店呢，让人家知道自己是真的驴肉饭店呢，老刘没少懂了脑筋。
       直接把驴拴在饭店门口，这可是对自己饭店最好的宣传，可是要是能当众杀驴那才是最大的刺激呢。说做就做，老刘只是杀过猪，杀过羊，可是他根本就没杀过驴，可是这点事情根本就难不住老刘。
       这天早晨，正当在大家赶着上班的时候，老刘就把驴在饭店门前的一棵树上绑紧了。只见他的眼睛连眨都没有眨一下，就对着驴的脖子就把刀子捅上了，惹得驴子一阵乱踢乱叫，引得上班的人们驻足围观，足足围了厚厚的一层，造成了严重的交通赌塞。
       以后的事情大家可能就都清楚了，交警来了，派出所的同志来了，畜牧局、工商也、防疫站的同志也来了，电台、电视台、报社的记者们更是来了，好不热闹。
       这事好像有点闹大了，大家谁也不愿意羊群里跑出驴来，出风头，鹤立鸡群，多管闲事，就这么不了了之。算来算去老刘只是损失了一头驴钱，可是宣传效果可大了，连日来饭店连连爆满。
       当然，老刘也不再赔本赚吆喝杀驴了，其实他就只杀过这一次驴，可是他的驴肉饭馆在这一带却从此常兴不衰了，说起来这应该就是广告的效果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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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槐峪洞
       槐峪洞，地处鲁中山脉，坐落在今淄川区西河镇东槐峪村的正前方、全国十佳小康村小马陵村的北边，周围是悬崖峭壁，因这洞的周围都是古老的槐树而得名，自古以来那是没人敢进的。从远处看，在半山腰里露着一个大大的洞口，只看到飞鸟不断地往里飞，却很少看到有飞鸟能够飞了出来的。
      据说里边有两条大青蛇在那里盘卧着，可是谁也没有见过。要不是抗日战争期间鬼子们实行三光政策，对村里的老百姓实行惨无人道的杀光政策，把大家逼急了眼，要不然老百姓才不敢貌然进洞呢。村里人本想要在石崖上凿一条小道，没想到凿开上面的一层石头以后，下边就有一条小道，直通上面的洞口，只是攀到洞口处人得匍匐着才能钻进去。
        村里年轻力壮的小伙子们，他们结伴撞着胆子到里边探了个究竟。呵，里边面积大得很，村里的几百号人都住进去也不成问题，里边除了有大面积的凸起的石床外，就是在石坑里还有潺潺流淌的泉水，只要有粮食吃，在里边生存是一点问题也没有。就这样全村的男女老少在鬼子进村前就搬上了山，村里什么也没给鬼子留下。
        扑了空的鬼子并不甘心，在村子的周围到处的搜索，最后他们竟然发现了这个洞口。可是他们根本就上不去，指挥官山田太郎只好让工兵搭天梯挖石脚坑一步步往上攀岩，没成想刚挖了几个石坑，就被突然从石缝中窜出来的蛇咬中，摔了下去。
       山田太郎不甘心，命令后边的人继续往上爬，他们先用火焰喷射器对这上边的岩石进行喷射，想把石缝里边的毒蛇烧死。没成想石崖上的风向一转，喷出来的火焰却烧到了他们自己身上的衣服上，烧了个面目全非，败下阵来。
        气急败坏的山田太郎一屁股坐在草丛中露出的一块大石头上，下令对着洞口开炮，可刚开了一炮，他的屁股上却一阵钻心的的疼痛，他猛一回头，却见一条碗口粗的大蛇快速的向草丛中爬去，他还没缓过神来，蛇却不见了，被咬伤的不轻。原来蜷缩在草丛中的一条大蛇静静地躺在这里休息呢，它也并不想惹是生非的，只是鬼子这一开炮把它震得够呛，它一发怒这才下了死口。也顾不上向洞口开炮了，得赶紧撤退，回去治伤。据说后来鬼子们又来扫挡过几次，还想上洞里去，只是代价太大，试了几次，也就放弃了。
       赶跑了日本鬼子后，人们又都回到了村里，这洞也就不再用了，只是人们一直相信这洞里确实有两条大青蛇。后来人们就在这山的顶上修了一口庙，叫青龙庙，意思是祈求青龙庇护他们风调雨顺，降福避灾。
        后来还听说有一个虔诚的老太太，在山顶上的青龙庙里进完香，她刚要下山的时候，一不下心从悬崖上掉了下去。你想呀这悬崖足有几百米深，陡直陡直的，老太太从这上边掉下去，那肯定是凶多吉少，人们赶紧的就往山下跑。
        待跑到崖底的时候，人们却惊呆了，没想到老太太却福大命大，竟毫发无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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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后院失火
       李冠先是做木材生意的，成天是在外边跑着采购木材，家里就是有他媳妇桂琴给他掌握着，还有聘来的那个能干的老刘给他做着销售，他也就放心了。

       这几年他们确实挣了钱，也发了不少的财，人活着干啥？除了挣钱就得享受，这不他在外边也带上“小蜜”了，这样他就更懒得往家里跑了。

       人是个感情动物，长期不在一起谁受得了？而且关于李冠先的许多风言风语的也传到了桂琴的耳朵里，这令她很伤心，她自己想想也是够苦的，你说跟着他哪里享上几天清福了，成天就是两地分居做买卖，这光有了钱待咋？

       实在寂寞的难受，慢慢的，他就和给他家做销售的老刘搭起伙来了，让老刘留宿在自己家里了，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就这样老刘慢慢把这里当成了自己的家了。

       再说李冠先，在外边带着个“小蜜”是不错，这天早晨起来，却发现“小蜜”不见了，再一看他那放在兜里的五万块钱也不见了，这下坏了，哑巴吃黄连，有苦难言。

        吃一堑，长一智，这让他也悟出了一些道理，野花不如家花好，夫妻还是原配的稳当，他打算从此不在外边东跑西颠的了，陪着媳妇在家过日子，今后外边的业务让老刘帮着去打理就是了。

       说回来就回来，他这不是很快就回来了。可是这回妻子的心却不在他的身上了，她就想让他早点离开这个家，可是这回李冠先却不走了，他想让老刘出去去替他理财。

       这哪能成呢？既得的利益岂能随便让人？俗话说：“一座山上不能容两只老虎，要真容两只那也只能是一公一母。”

       没有办法，决斗吧！只是这决斗实在是有点太不公平，那就是李冠先事先没有任何感觉，就是在那天老刘陪他喝酒喝得酩酊大醉的当晚，老刘壮着酒胆就和桂琴把他给解决了。

       碎尸万段，两人一阵忙活，他们神不知鬼不觉分别把李冠先的尸体深埋到做木材的大院子的角落里了，继续心安理得的做他们的露水夫妻。

       要不是后来旧城拆迁，道路改造，挖土机把李冠先的尸骨挖了出来，估计永远可就成了无头案了。

       冤有头，债有主，老刘和桂琴也因勾搭成奸，杀人害命很快就被绳之以法了。唉！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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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补偿
       孙磊成天净干些偷鸡摸狗的事，这不村里及邻村几个在山坡上的果园里的苹果都快成熟了，可是却接二连三的遭到偷窃，为此果园里都加强防备了，特别是夜间人家更是格外注意。

       这天夜里，天阴得厉害，一点月光也没有，伸手不见五指的。凭着对地形的熟悉，孙磊他又准备到人家王财主家的果园去偷苹果去了，只见他拿着布袋，沿着悬崖像猴子一样就爬了上去。

       “这种天，半夜三更的是不会有人在果园里的，沉住气，稳住神，专挑大的慢慢地摘吧。”他这么自我安慰着自己。

       “谁，你是人是鬼？”刚摘了半袋子，突然被这洪亮的声音给吓傻了，待孙磊缓过神来，他拔腿就往外跑，也分不清东西南北了，找个地方往外跳吧。

       他这一跳不要紧，下面可是十多米高的悬崖，就这么径直地跌了下去，虽然情急之下他用手抓了几下悬崖上的树枝，可是那点树枝根本就担不动他，还是摔了下去。他就这样跌得鼻青脸肿的，头上也开花了，淌了不少血。

       他赶紧把褂子脱下来，捂在头上向家里跑去。半夜三更的哪里还敢找村里的郎中看，那就让妻子在家里包扎一下，吃点消炎的中草药，静静地养吧。

       原来这段时间偷苹果的人特别多，苹果快熟了，王财主就雇请了邻村的一个亲戚在帮着他看着，没成想却出了这样的事。第二天看了留在悬崖下面的血迹，他就知道那人应该伤得不轻，为了几个苹果伤成这样实在是不值。

       从这以后王财主的果园他夜间再也不设岗了，你愿意吃你就吃吧！不过这样一来他的苹果反而没人偷了。

       待几个月过去了以后，王财主也就知道那一晚上偷他苹果的那人是谁了，因为孙磊已好几个月没在村里露面了。就这样第二年一开春王财主就主动把这片果园租给了孙磊，当然租金是少得可怜的一点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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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接骨胆
       接骨胆，那可是一种神奇的药膏，外形像是一块石膏，据说是有医药界的高人惠明大师闭观多年在深山秘洞中炼成的，要不是多年以后他仙逝了，他的弟子们四分五裂，估计也不会传到民间的。

       话说民国时期刘家庄的刘春祥家里就有这么一块，他是一个乡间郎中 ，人家那可是祖传世家，一直把这块接骨胆作为他们家的镇医之宝，轻易不示人的。有那上山砍柴，下井挖煤摔断或者是砸断腿脚的，他偷偷的用刀子从那上面刮下点来，倒上水和上点面粉，在人家受伤处的周围抹上一圈就立马好了，只不过抹之前一定要接好，否则可就麻烦了，会留下后遗症的，为此他用这块接骨胆救了不少好人呢。

        据说当时在离刘家庄不远的镇上有一个劣绅，叫孙有水，平时净干些欺压百姓，男盗女娼的勾当，真是连猪狗都不如，名声坏得很。有一次他看上了他的一个佃户家人家那年轻貌美的媳妇，瞅着人家的男人下地干活了，就偷偷的钻到人家家里去想好事，恩威并施硬是把人家的媳妇摁倒在床上了。

       情急之下，人家佃户家的媳妇从床上一脚把他踹倒地下了，老胳膊老腿的，被踹的那条腿借着惯性摔到地上可就摔断了，疼得他要命。

       这不下人们抬着他来找刘春祥看，人家春祥二话不说，急急忙忙的把断腿这么一按就把接骨胆药粉和面粉掺在一起兑上水后在他的伤口周围给敷上了，眼看着那腿上的骨头立马就给长住了。

       只是这春祥郎中给人家接的不是地方，锯牙獠齿的，弄得到现在孙有水的腿还这么一瘸一拐的，像狗一样走路。

       其实接骨胆这种东西接的就是结实，只要接上了，就没有办法再弄开了，要想不瘸，只能把腿重新砸断，再另接，你想谁会受得了？

       算是结下梁子了，几年以后趁着战乱，这接骨胆还是被孙有水派人给抢去了，他是给毁了还是有意收藏起来了，留着将来再拾掇一下他的那根狗腿，这个我们可就不得而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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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归宿
       赵友岩已是五十多岁的人了，紧熬慢熬的，好歹在公司里熬上了个副总经理。自从升了官以后，他在公司里就像变了个人似的，可盛不开他了，不知道自己吃了几碗干饭了，对职工横挑鼻子竖挑眼的，弄得人家职工躲得他远远的，不到万不得已必须得请示汇报的，人家才不上他的跟前凑呢。

       这还不说，在家里也是这样，对和他在一起过了大半辈子的老伴美华也是越来越看不上眼了呢，要知道想当年两人谈恋爱的时候，赵友岩家里穷得叮当响，人家美华的父母可是坚决反对这门婚姻的，为了阻止这门婚姻，他们不惜把美华关起来，不让他们见面。

       是美华为了爱情，冒着大逆不道的罪名破窗而出，和赵友岩在玉米地里幽会，待生米做成了熟饭以后，美华的父母才勉强答应成了这门亲。你赵友岩现在有点出人头地了，你这看不顺眼，那看不顺眼的，你这不是成了陈世美了？

       你别说，赵友岩还就是想要当陈世美了，他这不升了官，就到市场上去给自己置办行头，三置办两置办的，和人家卖服装的老板娘打得火热了，以至于成了人家家里的坐上客了。

       原来这老板娘叫胡丽亭，和她的男人本来是都在服装厂工作，因十多年前厂子破产了，别的不会做，就熟悉服装这一行，他们就做开了服装生意。男主外，女主内，男的在外边进货，女的在店里卖货，日子过得挺好的。

       常在河边走，哪能不湿鞋？在外边跑得时间长了，没想到男人在外边又挂扯上了，和人家好上了，待她知道的时候，已经晚了，没有挽回的余地了。她就这样离了婚，现在女儿也在外边上大学了，就是他自己一个人在家，怪寂寞的。

       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这事三传两传的，就传到赵友岩的老伴美华的耳朵里去了。就这样两口子是大吵三六九，小吵天天有，最后赵友岩干脆就住到了胡丽亭家里去了。

       这还了得？赵友岩的老伴，还有她的儿女们，他们三天两头到胡丽亭家里去闹腾，这影响多不好？人要脸树要皮，人家胡丽亭也不再让他上门了，这事就这么到此为止。

       人生的意义到底是什么？ 怎么不让我去寻找我自己的幸福呢？我干这个副总还有什么意思？没过几天，赵友岩就出差了，可是他这一去就再也没有回来，据说是到五台山出家当和尚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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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歪理
        田大妈年纪大了，这几天头晕眼花的，也不知是哪里出了毛病？这天实在受不了了，就打算有老伴陪着去医院检查一下吧！可是去哪里好呢？

        “哎，电视上不是天天宣传什么爱前医院吗，说人家那里的医术高，服务好嘛！那就到爱前医院看看吧。”老两口子就这么商量着。

        虽然人家这家医院是一家民营医院，可是人家的名声可并不比国有的大医院差。真是名不虚传，进的门来你就像到了家一样，浑身上下暖煦煦的，人家导医员问明了病情，直接就把你领着去见专家了，省却了你挂号的时间。

         专家经过望、闻、问、切，基本上就把田大妈的病情给摸准了，人家专家告诉田老汉，“大爷，你家大娘的病可不轻呀，得马上治疗，否则会有生命危险的。”

        “那该咋办？”田老汉急切地问。“您老先别急，先办住院手续吧，不过得预交两万元住院费。”

        这是咋搞的？田老汉急眼了，那就赶快住吧！可是老汉的钱不太凑手，他就急着给他的女儿圆圆打电话。

         圆圆一听是大吃一惊，“怎么会呢？ 我妈的身体不是挺好的嘛！爸，你是在哪里给我妈检查的？”

         “爱前医院。”田老汉说道。

         “我说呢！”圆圆总算松了一口气。

         就这样圆圆赶紧放下手头的活儿和老妈到市里的大医院去检查，哪有什么大病呀?只是有点血脂稠。

         大夫和她的女儿圆圆说，开点稀释血管的中药回去吃吃，或者是打几瓶生理盐水冲冲血管就可以了，只是以后在生活上多注意点饮食就没问题了。

         你说这事搞的，田老汉的女儿圆圆咽不下这口气，就又回去找那家医院，找那个医生。医生说：“你母亲是不是有点血脂稠？”

          “是呀！”圆圆说道。

          “这就对了！”医生这回算是得理了。

          “那血脂稠是不是影响血液流通？血液流通慢了是不是影响大脑供血？大脑供血不足是啥后果？”你看他越说越来劲了。

          略一停顿，只听他又说道：“那就会脑坏死，脑坏死了人还能活吗？ 难道这还不严重吗？你认为两万块钱买一条命不值得吗？”

         真是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圆圆无言以对，她也懒得去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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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撸出来
        俗话说：“一方水土养一方人。”这话一点都不假。特别是这方言，在一个地方待久了，你跑到别的地方这口音那就不一样。有的话在这个地方那是一个样，可到了另一个地方，人家就听不懂。
        现在好了，这人口它流动得多了，以前的时候主要是闭塞，相互交流得少。特别是我们这淄博话，更有那博山话，外人那是想听也听不懂，用句歇后语说那就是：滑溜子腌咸菜，一盐难尽。
        说是有这么翁婿俩，爷俩的感情一直很好，这天是八月十五，这女婿按风俗去走老丈人家。女婿上门，那就是贵人，自然是少不了一番贼吃海喝。你看这爷俩那是一瓶“扳倒井”酒很快那就底朝天了，还没有喝够呀，这不是另一瓶“国井”酒那就又启开了，那就喝吧。
        喝是喝呀，可每个人的酒量那是不一样，这不又喝了半瓶这当丈母爷的那就差点被“扳倒”了。这女婿年轻呀，他这气盛，这不在酒桌上他那就开始和这丈母爷商量了，“爹，你这给我喝的这可都是上上等的好酒呀，又是‘芝麻香’，又是‘井窖31’的，是酒祖仪狄故里酒，当年赵匡胤才享受这个待遇呢，我喝着比‘茅台’强多了！既然咱已经喝到这份上了，这身上暖洋洋热乎乎的，又不是外人，我看咱俩那就一起撸出来吧。”
        你看这女婿你可真是喝醉了，你这是说的什么话？话说得咋就这么粗鲁？
        这丈母爷虽然是觉得这女婿说话难听，可是他也不好翻脸呀，就这样憋了半天，他没好气地说道：“要撸你就自己撸吧，我这年龄大了，撸不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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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愿
       俗话说：“吃了博山饭，围着天下转。”这不乾隆皇帝自登基以来，光下博山那就两次了。他为啥千里迢迢来博山，那还不是因为这博山饭好吃的缘故。你看在这条博山大街上，开饭店的，卖博山特色食品的那是大有人在。
       话说陈老汉的家那就在这大街的闹市区，平时就在这院门外的路边摆摊卖点特色食品什么的，日子过得殷实富裕。说起来陈老汉的买卖那是很不错的，这主要是他卖的这食品干净不说，关键是他们这老两口子也拾掇得干净利落。人还就是有这么个毛病，你打扮得干净了，人家就看着你顺眼，这一顺眼，那就买卖来了。
       这年秋天的一天晚上，天黑了以后，陈老汉就把这货物都拾掇进来了，你看安排妥当了，把大门一闩，这陈老汉就开腔了，“我说小伙子，快出来吧，在这院子里怪冷，还是来屋里暖和。”就这样随着陈老汉的话音落下，它还真是从陈老汉院子里的树后边的旮旯里走出来了一个人。
       这人年龄不大，也就是有十六、七岁的样子，长得挺精神，可是这身上脏兮兮的，上不了桌面的。陈老汉说，“还没吃晚饭吧？快来屋里洗把手，咱们一起吃饭吧。”
       就这样在屋里的饭桌上，陈老汉的老伴热汤热饭的给端上，这不一边吃这陈老汉还一边和他啦呱，“叫啥名字？哪里人？今年多大了？你要是不嫌弃，我就收你做义子吧。”
       怕这小伙子不答应，陈老汉又接着说道：“我的孩子在外边做事，家里正好没有个帮手，你就帮着我们老两口子干吧。”
       一个在外边自由惯了的人，你让他突然按部就班的开始工作，他咋能受得了？再说了他这还有丐帮头子管着他呢。就这样除了跟他讲了一大摞道理外，临走陈老汉愣是给了他不少钱。
       你想呀，一个叫花子，哪能会经过一次教育以后、他那就不再当叫花子了？这讨饭乞讨那可是他们谋生的手段，就这样这碗饭他还得吃。只是从此后年年岁岁过年过节的这陈老汉家的院子里好烟、好酒、好吃的那是源源不断，像什么当地有名的“扳倒井”坛子酒、“王村”醋了，应有尽有。
       说起来院子里的这些东西，陈老汉知道是那叫花子小伙子给弄来的，他知道那小伙子不会是偷来的，他一定是用他们辛辛苦苦要来的钱给买的。可无论怎么说他怎能会要这些东西？可是退你能给它往哪里退？
       有一天早晨，这街上一户人家的大门上吊死了一个人，这不是把街面上的人，还有这警察给引来了。
       “街上这么多做买卖的，他为啥不在别人家的大门上吊死，非得吊死在你家的大门上？”面对警察的讯问，这家人家那是有嘴说不清。摊上官司不说，他们家这买卖从此那也是一蹶不振，家道败落了。
       说起来这上吊之人叫孙思勒，他这近一年来那是常年给这家人家供货，因这家人家要货多、价钱合理，有时不给钱那就先欠着，孙思勒也不好说啥。可是时间长了老是这样不给钱，他就沉不住气了。这不催得实在紧了，那老板就答应年底一起给。没有办法，这到年底就年底吧。
       可是到了年底，他这来要款了，却是老板娘自己在家里，她说做不了老板的主。没有办法，那就在他们家里等这老板回来吧。可是等这老板回来了，他却诬赖这孙思勒在他家里强暴他的媳妇了，他威胁要去报官，让警察来把这孙思勒给抓起来。
       男女独处一室，这事你咋说清楚？那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出了这事你孙思勒这货款也别想要了。
        “可不要咋行呢？回家咋和媳妇交代？一家人还指望这钱过年呢？”越想越绝望，当天晚上孙思勒他没有心思回家，到一家小酒馆里喝上了两斤白酒以后，他那就摇摇晃晃地来到那家欠他货款的老板的家门口，用裤腰带挂在这家人家的大门上那就上吊身亡了。
       说起来这孙思勒喝多了呢，他竟把陈老汉家认成了那家欠他款的老板的家，因为这房子、这大门从外表看它那基本上都是一样呢，且在这条大街上相隔得又不远。他就这样吊死在了陈老汉的大门上。
       街上出了这等事，这丐帮那是最早知道的，已当了丐帮老大的那小伙子他立马那就带人去把这人放下来了。一看没气了，他们那就把这孙思勒的尸体挂到那家欠债不还的老板家的门上去了。
        为啥给那家欠债不还的老板家挂到门上呢？在丐帮看来，那就是这家人家虽然是买卖做得好，可是它却很少往外施舍，尤其是那个当老板的。你看他们这些叫花子，只要到了他那门口他就把他们往外轰，别想从他这里要来一点吃的或者是钱，今天他们那就是借此发发坏、给这家人家找找难看的。        没想着他们这一举动歪打正着，却正如了这上吊之人孙思勒的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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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兑现
       九十年代初，淄川东山里的陈老汉要到桓台县的女儿家去，这天上午从老家坐上公交车三倒两倒的总算是来到了张博线，乘上了1路公交车，径直来到了张店。听女儿说来到张店后要再换乘51路车去桓台，可是51路车在哪呢？

        在车站上看了半天他也没有看到路牌，那就问问吧，“同志，51路车站在哪？”他问一个在车站正准备接客的三轮车夫。

         “51路车站？嗯，离这儿还挺远的，看你这还拿着这么些东西，来我送你过去吧。”三轮车夫一边回答一边就从陈老汉手里接过包裹往车上放。

         “那得多少钱？”陈老汉试探着问。

         “不贵，2元。”三轮车夫答道。

         “2元就2元吧，你可得把我送到，别让我耽误了车。”陈老汉心想我可一定要和他砸死了，别到了地方让他再坑我。

         “放心，不送到地方不收钱，耽误了你坐车我也不收你的钱。”三轮车夫肯定地说道。

        “你就这么有把握？耽误不了车？”陈老汉还想用用激将法。

        “嗨，咱是干啥的，就是吃这碗饭的，你就瞧好吧。”三轮车夫说得实在。

        就这样陈老汉上了这个车夫的三轮车。“好唻！”你看三轮车夫一声吆喝就窜了出去，只见他蹬着三轮车先向西走了一百米，拐过路口又向东走了一百米，就停下了，“到了，这就是51路车站。”三轮车夫十分肯定地说道。

        “啊？这不就是路对过吗？我刚才就是在对面下的1路车。这也太贵了，就这么点路你也收2元？”陈老汉提出了质疑。

        “不收2元收多少？那我问你我刚才给你的承诺兑现了没有？”三轮车夫理直气壮。

       “是兑现了。”陈老汉答道。

       “既然兑现了那就掏钱吧，再说我把你从1路站一直拉到51路站，都已经拉了五十站了还少吗？”三轮车夫强词夺理。

       今天看来不交这2元钱是走不了了，那就自认倒霉吧。陈老汉显得是一脸的无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