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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张玉国

《齐国故事苑》(短篇故事集 作者:张玉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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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6-11-30 21:08:19 | 显示全部楼层
本帖最后由 张玉国 于 2016-12-11 14:43 编辑

                                                                         狼缘
       鲁中山区,树丰林茂,地势险要。草肥牛壮,是个生养繁息的好地方。
       话说这大山深处有一个村庄叫葫芦峪,因村庄口的这条大山峪像个葫芦,因此而得名。靠山吃山,村里人就是靠上山砍柴,打草喂猪,上山放羊这些办法来增加收入的。尤其是孩子们,放学后,上山打猪草,挖野菜,砍柴,就成了他们的主要工作。
        唯一让大人们不放心的是,这一带常常有野狼出没。为此,村里几乎家家户户都养着狗。俗话说:“狗咬狼,两下怕。”就是这个道理。每次上山,家长都让孩子们结伴而行,好相互有个照应,最好带上几条狗一起去,这样安全。
        话说上世纪六十年代初,这村里有两个孩子,一个叫张明,一个叫王东,今年都已十几岁了,念高小,胆子特别大,喜欢独来独往,经常瞒着家长,独自上山。实在拗不过家长,两个人才结伴而行。一天下午,放学后,他们两个又结伴上山打猪草去了,孩子们的野性使得他们对什么东西都感到好奇,东瞧瞧,西逛逛,边打猪草边玩耍。
        在山后的一个草丛里,他们听到从里边传出了微弱的“吱吱”的叫声,两个小家伙拨开草丛一看,原来里边有一个洞口,在洞里边有两只小动物,就像家里的小狗似得,十分可爱。
       没多想,他们就一人提着一只,各自放到了篮子里,就近找了两棵大树,挎着篮子爬到树上去了,把篮子挂到树枝上,逗着小动物玩起来了。
       不知不觉天快黑了,就听到远处传来了“嗷嗷”的叫声,声音越来越近,令人毛骨松软,十分害怕。到这时张明和王东两个孩子这才想起要赶快回家,他们俩刚要下树,哎吆妈呀,已经来不及了,只见两条大“狗”“嗷嗷”着向他们跑了过来。  
       这两只“狗”看起来比家里的狗大多了,浑身皮毛黑里透黄,两只耳朵尖尖的竖着,拖着一根大尾巴,凶巴巴的,来到这两棵大树下,它们昂起头来,朝着树上“嗷嗷”地叫着。照着大树又刨又咬的。
       这时篮子里的小动物也伸起头来“吱吱”的叫了起来,这一定是这两只大“狗”来找它们的孩子了。起初他俩感到很好玩的,你晃晃篮子,两只大“狗”往你那边跑,我晃晃篮子,两只大“狗”往我这边跑,就像做游戏似的。
        随着天慢慢的黑了,他们越来越害怕了,再看看树下那两只大“狗”,一点也没有离开的意思,他俩只好打算放弃这两个小东西,只见他俩把篮子远远的扔了出去,径直扔到了草丛里,生怕跌着了那两个小东西。两只篮子刚刚落到了草丛里,就见这两只大“狗”扑了过去,从草丛里各自衔起一只小“狗”急匆匆地走了。
       张明和王东这两个小孩在树上是吓出了一身冷汗,天越来越黑了,他俩怕两只大“狗”再回来,也不敢从树上下来,就这么一直在树上靠着,直到晚上张明的爷爷和村里的大人,打着火把来找他们时,他们才敢从树上下来。
        由于在树上待得时间太长,他俩的脚都麻木了。从此以后,他俩再也不敢到山上逮小动物了。每次上山打猪草都结伴并带上狗一起去,天黑之前就早早的往回赶。
       有一回,张明的爷爷到山上放羊,回来的时候,在路上捡到了一只小动物,爷爷说这是一只狼崽子,它爸爸妈妈不知怎么把它弄丢了,这么小不会有什么危险的,放在家里养着吧,当晚就把它放在了屋里。爷爷的羊圈在村外的一块空地上,四周用篱笆围着,在篱笆的旁边,盖了一口石屋,张明就跟着爷爷在里边住着,可好有个照应。
       这天夜里,石屋外边突然想起了“嗷嗷”的吼叫声,接着整个村子就想起了狗吠声。爷爷说这是小狼它爸爸妈妈来找它了,不能让它爸爸妈妈知道小狼在这里,狼会记仇的。爷爷把小狼的嘴巴用布条拴住,不让它发出声音,坐在屋里静静地听着,一会儿就听到两只狼爬上了屋顶,用爪子使劲地扒着房顶上的石头。只听房顶上石头哗哗作响,眼看就要扒透气了,这下完了,爷爷和张明的身上都急出了一身冷汗。
        情急之下,爷爷一边让张明赶快去拿铁锅和铁勺,一边自己拿了一根大铁棍,站在石炕上,做好最坏的思想准备。
        碎石向下落开了,张明憋足力气,左手拿着大铁锅,右手拿着大铁勺,使劲用力地敲起来,“当当当,当当当”的响个不停。黑暗中突然这么一响,两只老狼是受惊吓不小,没明白怎么回事,倒回头从房子上跳下来就窜了出去,消失得无影无踪。
        好险哪,回过神来,两人的衣服都湿透了。第二天,爷爷打算把这只小狼崽子给放回去,一连几天,早晨放羊的时候留到山上,晚上收工的时候,小狼又跟回来了,从此也没有见到两只老狼的影子。慢慢的,这只小狼已把这口小石屋当成了它的家,跟着张老汉一同出工,一同收工,张老汉还断不了打些野鸡野兔的给它吃,它竟和张老汉成了好朋友。
        其实和它最好的朋友是张明,晚上放学后,张明都要和它闹上一回,小家伙贪玩,玩起来没个够,也不打盹,有时弄得张明也没有办法,只好叫上他的好朋友王东来帮着玩。起初这个小崽子还有点认生,慢慢的它就和王东熟悉了,也渐渐的成了好朋友,有时张明有事不在家,它也就放心的跟着王东出去玩了。
        几个月过去了,小狼越长越大,成了一只大狼了,晚上也不敢让它在石屋里了,只好拴在屋外的一棵大树上。一天晚上听到屋外有几只狼在“嗷嗷”的叫,还有狗的叫声,响成一片。
        张明和爷爷都没敢出来看,第二天早晨开门看时,小狼还在门口里,只是拴狼的绳子已经被咬断。爷爷猜想,这可能是小狼的爸爸妈妈找到了小狼,来叫它回去,或者其它的同类发现了它,要它回去入伙的。
        张老汉心想,小狼大了,再留着它也很危险了,这里总归不是它常住的地方。张老汉这次决定彻底放狼归山,让它回到它该去的地方。这天早晨,张老汉带上一些猪肉,把羊赶到附近的山坡上,用毛巾把小狼的眼睛蒙住,把绳子拴在它的脖子上,就牵着它上山了。
        这回张老汉是下狠心了,他牵着小狼,翻过了一山又一山,净走了些自己从来没走过的地方,整整一个上午,到了一个山顶上,他停住了脚步,拿下了蒙在小狼眼上的毛巾,解开了拴在它脖子上的绳子,把肉放在地上,对小狼说:“我这是最后一次给你吃饭了,吃了以后你就走吧,去找你的父母,你的伙伴,到你该去的地方吧!”
        小狼似乎明白了什么,眼睛哗哗的流出泪来。它含着泪把肉吃了下去,冲着张老汉点了点头,张老汉的眼睛也湿润了,他狠着心,强忍着倒回身去,头也不回的走了。
       小狼站在山顶上,目送着张老汉远去。突然,它冲着张老汉发出了凄凉的吼叫声,这叫声不断地在山涧里回荡着,就像一把铁锤一样,在一遍又一遍的敲击着张老汉的心。这之后人们经常看到小狼在村庄周围的山上出没,村里的羊再也没有丢失过。
       忽然有一天下午,小狼又出现在石屋旁,这次它是冲着村里在不停的“嗷嗷”的直叫,十分反常,引得村里的狗是吠声一片。人们都觉得好奇,都跑出来看它,小狼是退一退,叫一叫,再向后退一退,再返回头来叫一叫,很奇怪的,这回大家都觉得有点不大对劲。
       几个年轻力壮的小伙子,就远远的跟在小狼的后边向山上走去,小狼看起来十分着急的样子,在前面走得飞快,还不停地回头看看大家,意思是快点走,翻过山顶以后,大家远远的看到张老汉的羊在山坡上吃草,旁边好像还有一只“狗”。
       小狼像是没有带大家去看羊的意思,径直把大家领到了沟底,大家远远的看到那里躺着一个人,也有一只“狗”趴在那里,看到人们来了以后,这只“狗”很快就离去了。人们来到近前一看,大吃一惊,不是别人,正是张老汉,浑身是血,躺在那里。
       大家断定,这一定是张老汉不小心从山上滚下来了。来晚了可就麻烦了,大家七手八脚,轮流着把张老汉背回了家。大家说这回可真是小狼救了张老汉一命,那照看羊群和张老汉的一定是小狼的爸爸和妈妈了,知恩图报,张老汉真是没有白疼小狼一场。
       光阴似箭,日月如梭。几年以后,已经是大小伙子的张明和王东到邻村去喝酒,年轻人逞强好胜,虽不胜酒力,还死要面子,硬撑。结果喝得烂醉如泥,吐得到处都是,倒在回来的山路上睡着了。
       迷迷糊糊中,张明觉得好像有人来劝他喝酒,脸上热乎乎的,他一个劲地说不喝了,不喝了,可是这人还是硬劝,弄得脸上还是很热。他下意识地用力睁开眼睛一看,月光下,只见一个黑乎乎的东西在用力舔着自己的脸呢!
       稍一定神,他明白了,原来这是一只狗在舔食它吐在脸上的剩菜呢,他使劲坐了起来,想摸块石头把这只狗打走,也没摸着,这只狗只是向后退了两步,并没有离开的意思,他大声地喊王东,喊了半天,总算把王东喊答应了。
       王东急切地告诉他,他被几只狼包围了,很是危险。张明不由得向周围看了看,在他的右边不远处好像还有一只,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他告诉王东他也被包围了。
       现在最好的方式就是尽快向一起靠拢,手里多抓几块石头,慢慢的移动,不要被狼群识破。就这样慢慢的他们挪到一块了,狼群也伴随着慢慢的分散开,对他们形成了合围之势。他们俩背靠背,各人把用手能够得着的石头全捡到了面前,神经高度紧张,醉意全无。
       他们现在最希望的就是盼着狼群能够自动离去,或者赶快天明。就这么一直静静的对峙着,过了一会儿,狼群像是有点不耐烦了,就要行动了。只见一只狼走到路边的一块大石头上,朝着远方“嗷嗷”的叫了两声,它一定是在向别的狼群求援。
       “看来狼群对他们的胜算也没有多大把握,救兵不来之前是不敢动手的。怎么办?是等着来更多的狼群把我们吃掉,还是我们现在就下手,争取主动?”
       “敌众我寡,胜算的机率很小,这可不是闹着玩的,我们面对的可是一群凶猛的野狼,不到万不得已是绝对不能动的,要是小狼来了就好了。”
“还是赌一把吧,静观其变,敌动我动,敌不动我不动。”他俩这么想着。
       过了一会儿,果然又来了一群狼,也有四、五只,张明和王东心想,这下可死定了,就是死也要拼个你死我活。
       正在这时,后面狼群里的一只狼走了过来,它围着他俩转了一圈,然后抬起头来,冲着其它的狼“嗷嗷”的直叫。
       一会儿的工夫,这些狼全走了,只见这只狼趴在张明的面前,先是打了一个滚,接着就做起了许多怪动作来,一会儿又跑到王东的跟前,又是跑又是跳的,这回他俩全明白了,真是说曹操曹操到,救星来了。崩了半天的神经彻底放了下来,俩人完全的瘫倒在了地上。
       你看那小狼又是咬又是闹的,也不管他两个累不累,那个亲啊就没个够。玩够了,小狼亲自把他俩往回送,一会跑前,一会跑后的,那个顽皮劲就别提了,一直送到了村旁的石屋边。小狼在石屋边转了几圈,又很快消失在夜幕中。
       从此以后,村里的人走夜路再也没有碰见过狼,人们对狼的印象开始改变了。据说后来葫芦峪村的狗还和狼成了好朋友呢,不出几年,村里一窝窝的狼狗就出现了,到后来长大后它们个个身长体大,机警灵敏,完全具有狼的野性和狗的忠诚,堪称是山里人看家护院的忠诚卫士。
       其实这也算是狼类施舍给葫芦峪村的人们的一份厚重的礼物吧。只是葫芦峪村的人们没有那份福气,他们没能守得住这份礼物,只是因为文革期间的一场打狗运动,就使得村里的这些狗们惨遭厄运,死在了卫道士的棍棒之下,狼狗自然也未得幸免,被打得一只也未剩下。
       很长一段时间,每当夜晚来临的时候,人们常常就能听到山里的狼们在那里哀嚎,他们是在哀嚎狗的今天,还是在哀嚎它们自己的明天?事实是从这以后,葫芦峪村的狼狗从此绝迹了,再也没有人看到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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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6-11-30 22:37:30 | 显示全部楼层
本帖最后由 张玉国 于 2016-11-30 22:41 编辑

                                                                                          吊孝
       山东淄川的马陵村是一个偏僻的小山村,一直到民国时期,村里人也很少与外界往来,日落日息,日出日作,过着自给自足的小农经济生活。
       说这村里有一个张老汉,老两口只有一个女儿,叫桂花,今年已二十岁了,出落得就像一枝花,漂亮极了,前来提亲的踏破门槛,可张老汉一个也没谈妥。原因是张老汉想为女儿找个上门女婿,条件好的人家不愿意当上门女婿,愿意当上门女婿的条件又太差,太委屈女儿了。就这么拖着,反正女儿的年龄又不是太大,慢慢的来吧。
       话说张老汉住的房子就在山脚边,院子就连着山脚,院墙外长着密密麻麻的杂草,院子里种着一架葡萄,夏天躺在葡萄架下,十分得惬意,不论是张老汉老两口,还是他们的女儿桂花,都有晚上在葡萄架下乘凉的习惯。
        话说这年秋天刚过,张老汉的女儿就上吐下泻的,老是好不了,张老汉只好带她到县城大医院去看医生。一看不要紧,把个张老汉惊得半天喘不过气来,医生告诉他,他的女儿有喜了。这是哪跟哪呀,张老汉一时不知所措,女儿更觉得委屈得慌,爷俩就这么闷闷不乐的回到了家里。
       女大不能留,留来留去愁白了头。家丑不可外扬,只能降低条件,尽快给女儿成家算了,张老汉和老伴这么商量着。恰巧临村有一个光棍汉,是老大,弟兄五六个,家里很穷,凭他那条件,猴年马月也不会找上媳妇的,以前张老汉连正眼瞧都不瞧他一眼,现在太阳从西边出来了,张老汉托人倒提媒来了,男方家当然是一百个愿意,就这么选了个良辰吉日,张老汉就把女婿娶进了家门。
       光阴似箭,日月如梭。半年多的时间,张老汉的女儿就临产了。半夜里还没等接生婆到来,就生下来了,没有一点人型,分明生下的就是。。。。。。一块肉团?女婿一看,什么也没说,就这么悄无声息的走了。张老汉本来想用掀端出去埋了,无奈女儿坚决不让,好歹也是一条性命,张老汉只好用一个破棉袄包着,把它放到了院门外的草丛里,让它听天由命吧。说来也怪,第二天天明了以后,张老汉再到院门外去看的时候,却什么也没有了。
       再说这张老汉的女儿桂花,自从出了这事以后,觉的无脸见人,成天的闷闷不乐,也不知自己是哪一辈子作的孽,老天爷怎么和自己开这种玩笑?虽然二老也没有过多的责怪自己,可是这是天大的冤枉啊,和谁说,谁也不会信。从这以后她发誓再也不找对象了,一门心思跟着父母生活好了。
       就这么年复一年,日复一日,她除了帮父母干家务以外,地里的农活也少不了她的,她就像在父母面前赎罪一样,总觉得对不起父母,有种负罪感。拼命的干活,拼命的赎罪,就这样在家里她把父母伺候得周周全全,好让他们开开心心,颐养天年。
       无奈岁月不饶人,父母年事已高,先后寿终正寝。父母临终前,唯一不放心的就是她,希望她再找个人家,后半生好有个依靠,嫁出去也罢,倒插门也行,只要女儿愿意就行。可是由于女儿的抵触,二老最后这一愿望还是没能实现。
       自从二老去世以后,村里的许多好心人都来帮桂花张罗婚事,可是桂花的心就像死了一样,都一一回绝了。也难怪中国的老百姓受几千年封建文化的影响,再加上在那么闭塞的地方,又出了那种事,让桂花再迈出那一步,是可想而知的。
       被拒绝的次数多了,村里人也就慢慢的不再提这事了,淡忘了,大家也就习以为常了。其实自从桂花的二老去世以后,桂花的生活也没有大家想象的那么难,除了晚上没有人陪着说话以外,其他方面也没有比别人差的地方。也许是桂花的勤劳善良感动了上苍,也许是老天爷可怜她的身世,桂花还真是没遇到过什么大的难事,就说这种庄稼吧,桂花种的庄稼长得又肥又壮的,同样的地块自然比别人收获得多。有一年遇到大旱,别人的庄稼许多都干死了,桂花家的庄稼依然苗全苗旺,长势喜人。
        好人自有好报,吃不愁,穿不愁的,日子过得悠闲自在。待桂花年龄大了,村里本家的许多年轻后生时常帮着她挑水等干些体力活。就这么一生与世无争,她也感到满足了,就在这年夏天的一个晚上,桂花无疾而终,满意的走了。
       按照当地的风俗,桂花的尸体被停放在村头的一口敞棚里,有她的本家晚辈们轮流守灵,三天以后出殡下葬。
       出殡那天,天气出奇得好,艳阳高照,和风拂煦,村里看热闹的围了一大圈,都要亲眼目送着这位老人安详的离去。围观的许多老年人,他们七嘴八舌的,纷纷议论着,说这是桂花修炼得好,选了这么一个好天气,不给后辈们添麻烦。
       吃过午饭,就在人们把桂花的尸体从敞棚里抬到摆在路旁的棺材里准备合棺的那一刻,忽然狂风大作,乌云密布,一时间把个晴朗的天空捂得严严实实的,天就像要塌下来一样。围观的人群纷纷向家里跑去,在场的本家后生们也被这突然变换的天气搞蒙了,暂时停止了合棺,纷纷跑回敞棚里向外观望。一阵狂风过后,突然他们听到“沙沙沙”的巨大的声音从远处传来,大家顺着声音望去,只见敞棚正前方的马陵山上,一条从未有见过的大蛇正昂着头“嗷嗷”地向敞棚这边爬了过来。
       村里人哪里见过这种场景?也顾不了那么多了,人们没命地从敞棚里钻出来往家里跑去。吓的魂不守舍的人们,一跑回家就各自把门插了起来,浑身的打颤。
       过了好长时间,大胆点的人们才敢从窗户眼里偷偷地向外张望,只见桂花的棺材旁,那条大蛇盘成蒲毯状,头从“蒲毯”的中间翘起,稳稳地盘在那里,那种“嗷嗷”的声音一直就没有间断过。
       时间一长,许多年长的人们像是从梦中醒过来一样,似乎明白了什么,恐惧感慢慢地消了下去。大胆一点的男人们已经从屋里出来了,可是谁也不敢向蛇靠近,这可不是闹着玩的事情。
       许多老太太们远远的烧上香,在那里一个劲的祈祷。有一个大胆一点的老太太,踮着小脚,更是向前靠近了一点,她大着胆子战战兢兢地大声向这条大蛇说道:“你妈走了,她活着的时候,知道你孝顺,你在暗地里帮了她不少忙,让她没受罪。今天给她出殡你也来了,你妈她会知道的,她知道你是一个孝顺的孩子,她会放心的走的。我们大家都知道今天你来了,都知道你孝顺,可是你在这里大家都害怕,大家也没法给你妈出殡,你就放心的回去好了,我们大家伙一定把你妈的后事办好。”
       听了老太太的话后,只见这条大蛇朝老太太点了点头,舒展开身子,围着桂花的棺材转了三圈,尔后朝远处的人们点了点头,慢慢地向山坡上爬去。说来也怪,就在这条大蛇刚刚隐去的瞬间,天就放晴了。大家七手八脚一顿忙活,合好棺,很快就把桂花的丧事给办完了,桂花走得安心,走得舒心。
       据说以后的几天,在桂花的坟头的周围连续布满了蛇,它们长时间的盘踞在那里,久久不肯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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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6-12-1 13:00:26 | 显示全部楼层
本帖最后由 张玉国 于 2016-12-1 13:12 编辑

                                                                                             借面
       民国三十年,这年李家庄的李二妮已经一十有八岁了,出落得就像一朵花,还没有对象呢。先声明:不是嫁不出去,而是父母一个也没相中。总得找个家境殷实一点的人家吧?其实这事她姐姐桂花一直替她操着心呢。
       姐姐桂花就是后山那边的王家庄的,家境富裕,小日子过的美美满满的。她庄里的王大山家的那小子王会之就是一个不错的小伙子,王大山家里有几十亩地,上边是三个清一色的姑娘,就末了生了这么一个儿子,应该是户不错的人家。经媒人说合,就这么定了下来,没过一年的光景,王家就八抬大轿把二妮娶了过去。
       时光飞逝,日月如梭,好日子感觉过得真快,转眼间二妮就给王家生下了一个大胖小子,一家人喜滋滋的,暖意融融。不知从哪一天起,王会之开始染上了赌博的坏毛病,不到两年的工夫就把家里的田产输去了一大半,这日子可咋过?父母连熊加劝的,再加上几个出了嫁的姐姐也回来轮番做工作,可就是改不了。本来挺好的日子,弄成了这个样,就差没把父母气死了。父母一看没有指望了,轮流到他们的几个闺女家住去了。眼不见,心不烦,让你自己去作吧,反正将来这个家业也是给你留下的,爱怎么着就怎么着吧。
       就这样没出几个月,家里的田产都卖得差不多了,就剩下了一口房子,几亩薄地。家里没有了值钱的东西,人家自然也就不再和他赌了,慢慢的他也就把赌戒了。没有了养家糊口的田产,你一家人吃个屁呢?光靠那几亩薄地根本就不够吃的,好在父母给他们积攒下了一些粮食,好歹够他们吃个几年的。
       几年以后吃完了可就干瞪眼了,转眼间二妮已经是三个孩子的妈了,无奈二妮东家借西家借的,把个村子都借了个遍。借个一遍两遍还行,三天两头借人家谁借给你?再说你啥时候能够还上?一家人只能饥一顿饱一顿的,卖了细粮换粗粮吃,在饭菜里边多搀上点菜叶子凑合着充饥,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平常里倒是还好凑合,可就是过年过节的时候难办,看人家都一家人喜气洋洋的围在一起吃水饺,自己一家人还在那里吃糠咽菜的,大人还好说,孩子可不干了,可是吃水饺对于二妮家一家人来说也太奢侈了。没办法的事,人家过年咱也得过,二妮只好硬着头皮到她姐姐桂花家去借。
       姐姐哪有不借之理?只是姐姐家这几年已大不如从前了。姐夫一直在日本人开的煤矿里挖煤,家里有几十亩地种着,日子过得还算滋润,只是前年在一次透水事故中,姐夫再也没从井下爬上来。日本人一看满井筒的都是水,无法继续开采,也不管井下的工人了,把矿放弃了了事,姐姐把眼都哭瞎了。说是瞎,其实还能看见一点光亮,要不然两个小外甥怎么照顾?家里的地怎么种?说起来这两个小外甥,今年一个才十二,一个刚八岁,正是用人的时候,也真够难为姐姐的。
       咱再说一说这磨面,以前可不比现在,哪有什么面粉厂,更别说电磨了,老百姓就是把驴套在磨道里让它拉着磨盘磨,磨碎了以后再用箩子筛,筛下来的就是面粉,挺费事的。这箩子上下一般粗,箩布在筛子的里边,把筛子一分为二,上半部分有三分之二高,下半部分有筛子高度的三分之一,正常情况下不筛东西的话,还能盛面粉,不会往下漏,正反两面都能装面粉,正着装面粉是反着装面粉数量的两倍,而且从外表根本就看不出来。
       二妮每次从她姐姐桂花家借面粉,她姐姐都让她自己从面瓮里挖到箩子里端回去,每次还的时候她都用姐姐家的箩子盛上端回来,姐姐桂花连看也不看就让她倒到面瓮里。所不同的是她每次借的时候用箩子的正面借,俗称阳箩子,还的时候把箩子倒过来盛面还,她以为姐姐眼不好使,不知道,其实时间长了她姐姐心里就有数了,只是不愿意说罢了。都是让穷日子给逼的,何必为这点事情伤了亲情?
       就这样借了还,还了再借,二妮不知道从姐姐家借了多少次,转眼三年的时间过去了,二妮第四个孩子就要降临了,待孩子生下来以后,发育根本就不全,没有屁眼。不象现在有这么好的医疗条件,再说吃饭都成问题,哪有钱医治?二妮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丈夫把孩子抱走,扔到野外喂狗去了。
       又疼孩子又愁着吃喝,生了孩子以后身体虚弱还得操持着家务,干些体力活,由于劳累过度,营养跟不上,二妮时间不长就撒手人间去了,留下一堆牵挂事很不放心的走了。姐姐桂花知道后又是哭得死去活来的,这都是因为二妮家太穷造成的,可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救急不救穷,姐姐家的日子也不好过。
       忙完了二妮的后事,桂花回到家里闷闷不乐的又过起了她的安静的生活。二妮走了,那是她的命,该帮的忙做姐姐的都帮了,问心无愧,人早晚都得走的,就像坐公共汽车一样,有在这一站下车的,有到下一站下的,早晚都得下,这样想想她也就不是那么悲痛了,生活还得过。
       第二天早晨桂花起得很晚,她从屋里出来,拿起笤帚就想把院子扫一扫,没扫了几条帚,就觉的一个什么东西把她的扫帚给挡住了,她弯下腰仔细一看,是一只芦花母鸡。这是谁家的鸡呢?没记着邻居家有养芦花鸡的?待她问了个遍,人家都说没丢鸡。没办法,那就先放到家里养着,待丢了鸡的人家找来,再还给人家就是了。就这样这只芦花母鸡在桂花家安了家。
       自从这只芦花鸡来了以后,它可勤快了,院里院外到处找吃的,从不挑食,而且是一天下一个蛋,无论冬去春来,天天不落下。扳着指头算算,也快三年了,哪有这么好的鸡?这下可解决了桂花家的大问题了,经济上宽裕了不少,桂花打心眼里感激这只芦花鸡,简直就是她家的财神,现在就是人家丢鸡的找上门来要,她也不愿意再给人家了呢。
       天有不测风云,就在这年夏天的一天上午,桂花在院子里的大树底下纳鞋乘凉,突然那只芦花鸡就像疯了一样围着院子“咯咯咯”不停的转起圈来,待转够了以后,它回过头来照着自己的身上把鸡毛一根一根的都拔了下来,除了鸡脖子以上够不着的以外,一根不剩,最后“咯咯咯”的一伸蹬腿一命呜呼了。
       桂花看呆了,纳闷得不得了?她的心情坏透了,心疼得要死,她在院子里的这棵大树底下,挖了一个坑,就把这只芦花鸡给深埋了,这只鸡对他们家可是有恩的。
       这天晚上桂花安顿好孩子,无精打采的早早的就上炕睡觉了,迷迷糊糊的她看到她家那只十分熟悉的芦花鸡赤条条地向她跑了过来,她下意识地一抱,结果还是抱了个空。就在她想再抱的时候,那只可怜的芦花鸡却远远的开口说话了:“姐姐,我是二妮。”
       “你在哪呀?二妮”姐姐呼喊道。
       “这只芦花鸡就是我。”二妮答道。
       “芦花鸡怎么会是你呢?”姐姐还是不信。
       “姐姐你听我唱给你听:阳箩子借面反面子还,生个小孩没屁眼。”姐姐不解。
       “姐姐你再听我唱:阳箩子借面反面子还,填还姐姐整三年。”姐姐总算明白了一点,“你这是何苦呢?姐姐又没有怪你。”
       “姐姐,我在阳间欠你的,在阴间里我心也难安,为此我向阎王爷禀明了实情,阎王爷特准了我三年假让我来还债,今天期限已到,得诚实守信,我得回去了。”       略一停顿:“对了,姐姐,今天我给你留下的那身漂亮的羽毛,你就扎个鸡毛掸子做个纪念吧!”说完那只芦花鸡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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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6-12-1 13:01:41 | 显示全部楼层
本帖最后由 张玉国 于 2016-12-1 13:14 编辑

                                                                                           救命
       神婆肖翠花是远近出了名的,能掐会算的。这也都是改革开放以后的事,“文革”那会儿,她可不敢干这事,不但不敢干,还没少挨了批斗,连老头子冯世先也跟着她沾了不少“光”,那就是老老实实的接受人民群众的监督,进行劳动改造,牛鬼蛇神统统都到一边去吧。
       按说解放前,他们家是香火不断的,这么多年了,香火断了,拳脚也没处施展了。多亏了现在的形势好了,又给他们创造了一个施展才华的机会。可是相应的人却寥寥无几,可能是刚开始的缘故,人们的思想还不太适应,还跟不上形势的发展,现在国家提倡信仰自由,谁也管不着。
        秤砣不离称杆,老婆不离老汉,这一切肖翠花也离不了老伴冯世先。两口子想把他们家解放前的生意再重新做起来。虽说这庄里乡亲的,有个红白喜事,修房盖墙的,也来找他们看看,留下包烟钱什么的,但是离他们自己的要求还是差得很远。一定要东山再起,形成气候,把这门学问发扬光大,让老百姓认可。
       现在的问题是,这十里八乡的山上的唯一的庙宇——奶奶庙已经破旧不堪,庙顶子早就坏了,只剩下了墙体,据说是被红卫兵把庙顶子给揭去了,现在最重要的任务是把庙顶子先给修起来,也像个样,只要我们住进去,今后我们老两口的余生就不用愁了。现在他们想要做的是如何把乡亲们的注意力吸引到这里来,让老百姓把这件事情作为一个大事来办。想来想去,两口子还是觉的应该举行一个比较重大的活动,让老百姓信可。于是他们就放出风去,说在乡里庙会那一天,奶奶庙上泰山奶奶要显灵。
       到了那一天,两口子破例买上了些贡品,早早的就来到了破庙里摆上供品,烧上香,虔诚地站在一边,许多年纪大一点的老人,主要是老太太们相继来到了庙里,跪在那里虔诚的叩拜。
        几个小时过去了,快到中午了,供桌上的供品突然“咚”的一声响了,爆炸了。把庙里的人吓呆了,神汉冯世先和神婆肖翠花趁机添油加醋,说是泰山奶奶显灵了,描绘得活灵活现,把在场的人都说傻了,使他们深信不疑。就这样庄里乡亲的,你三十,我五十,大家很快就把钱捐起来了。时间不长,一座气派的庙宇又重新修了起来。
        庙宇修好了,神汉冯世先和神婆肖翠花自然是最好的人选,他们生怕别人抢了他们的位子,早早地住到了庙里,承担起了主持的责任,管理起了庙里的一切事务。其实这一切都是冯世先一手操纵的,就是他预先在点燃的一把香后边绑上了一个大鞭炮,肖翠花只是知情罢了,要不怎么叫神汉呢?神汉就是高人一等。
        就这样这对神汉神婆在庙里住着,优哉游哉的,不愁吃不愁穿,每逢庙会都会收到大把的香火钱,平时给人抽抽签,算算卦,看看风水,日子过得也蛮舒坦的。现在一些人就信这个,需要这个,急群众所需吗。
       其实神汉也有为难的时候,看个黄道吉日啊,风水宝地啊什么的,都没问题,可是在一些具体问题上就很难对付了。村里一户人家丢失了一头老母猪,好几天没找到,人家来找他算算,他装模作样的算了一番,说是让人家往西找,最后人家从东面找了回来,很难堪,很难自圆其说,你总不能说地球是个圆的吧。还有的他给人家的孩子算着能考上大学,就愣是没考上,算着能发财的也没发着财等等。遇到这种情况,他只能找上各种理由为自己开脱,比如命里应该上大学,应该发财,但命中和小人相克,给冲了,等等。
       还有比这更难看的,有一天,外村有人请他去给人家看风水。看完后,主人留下他在家里吃饭,喝得晕糊糊的。看看天已黑了,他就往庙里赶,还没出村,他就一脚踩空了,他两只手死死的抓住了路边的一棵小树,身子已经悬在了半空中,刚才的那点醉意全没了,吓得他直喊救命。       听到呼救声,村里许多人都跑出来了,有人拿着手灯一照,原来是神汉冯世先啊,大家只顾在一边看热闹,没人去救他。冯神汉的手都快抓不住了,这些人还见死不救,把冯神汉气得差点背过气去,你说现在这人的道德到了啥样子了?冯神汉的手实在一点力气都没有了,无奈手还是松开了,掉了下去。
       不对,怎么一落就到底了?原来冯神汉的脚离下面最多有半米高,村民们看了以后都在偷偷的笑,站在一边看热闹,就是不告诉他。
       掉下去以后,冯神汉觉得在村民们面前很没有面子,就大声对村民们说:“我算着不高就不高,高的话,我才不会跳下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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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6-12-1 13:02:34 | 显示全部楼层
本帖最后由 张玉国 于 2016-12-1 13:21 编辑

                                                                                             栽赃
       田南县发生了一起抢劫凶杀案,金银珠宝被藏在一个山洞里,正当便衣警察起获赃物的时候,突然有一个人从山下气喘吁吁的跑了上来,说是这些金银财宝是他的,不让警方带走此物。看这人说得有鼻子有眼的,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警方不废吹灰之力,就人赃俱获,真是收获不小。
       接下来就该审讯了,从审讯中,警方知道这人叫田小宝,本地田二村土生土长的农民。靠上山放养为生,平日里靠养鸟种花打发时间。田小宝东一榔头西一棒棰的,交待的是驴唇不对马嘴,简直是有点云山雾罩,警方只好把他关在看守所里,第二天再审。第二天照样如此,还是没有什么结果。
       田小宝说,他之所以说这些礼物是他的,是他在山上放养的时候,那群小鸟告诉他的,说在这山洞里有礼物,他这才来取得,这下可把他害惨了,他就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警察说,你骗谁呢,你以为警察是三岁的小孩,说骗就能骗的,你就再继续编吧。告诉你,不把问题交待清楚,就别想出去。等提审晚了,照例把田小宝送回了看守所。
       田小宝真是哑巴吃黄连,有苦难言。下午放风的时间到了,在警察的看守下,田小宝他们在看守所的大院里的菜地边瞎溜达。“冤枉你了,冤枉你了,真是对不起,真是对不起。”他知道这是那群惹祸的喜鹊向他道歉来了。       “就是了,就是了。”后边还跟着一群瞎起哄的小麻雀。
       “光道歉有个屁用,关键是怎样才能让我洗雪冤屈,让我出去。”他朝着落在院子里的梧桐树上的这群喜鹊吹起了口哨。
       “真是要饭吃牵着个猴子,简直是玩心不退,都到这时候了还有心斗鸟。”看守干警看不过去,提前就把他收监了,那群喜鹊一看也就没趣的扑扑楞楞的飞走了。
       第二天再提审,警察把田小宝带到了刑警队的审讯室里,可也怪了,不长时间,那群喜鹊就跟到了刑警队的大院里来了,落在了院子里的树上,在那里“吱吱吱”的乱叫,待审讯完了,警察把他送回看守所里,那群喜鹊又飞回了看守所的院子里的树上,在那里迟迟不肯离去。第二天再提审,还是如此。
        为此警察也感到蹊跷,他们慢慢地开始相信田小宝的话了,可是相信归相信,这样重大的案子,你拿什么证明不是你干的呢,警察干脆把他们的想法告诉了田小宝。田小宝也觉得很为难,因为这鸟语只有他一个人能听懂,小鸟说的话警察能相信吗。最后警察告诉田小宝,你不是能听懂鸟语吗,你要是能把未来一段时间方圆几十里内所发生的案子,让小鸟用最快的速度告诉你,你再告诉我们,只要能核实了,我们就信你的。
       这好办,警察打开窗户,田小宝在审讯室的窗口对着树上的喜鹊就吹起了口哨,一阵口哨过去,喜鹊们就“吱吱吱”的飞走了,很快那群“喳喳喳”的麻雀也就散去了。
       第二天再审,喜鹊没有出现,警察有点受愚弄的感觉,第三天,还是如此,人命关天,警察们已经沉不住气了,对他加大了审讯力度,增加警力,对周围几个乡镇展开了严密的排查。
       第四天一早,天刚放亮,看守所的大院里的树上就落满了喜鹊,在那里不停的“吱吱”乱叫,看守所的干警们赶快打电话把刑警们叫来了,刑警们赶快把田小宝提了出来,喜鹊们在田小宝的头顶上“吱吱”的盘旋了一会儿就飞走了。田小宝告诉刑警们,在离这里十多里的李家庄的后山上又发现了一堆珠宝,刑警们快速赶了过去,果然如此。到底谁干的呢?仍然是个谜,在没有抓住真凶之前,田小宝是不会被放出来的,虽然它的嫌疑在逐渐缩小。
       这天早晨,田小宝在刑警队的审讯室里正在接受审讯,一群喜鹊又飞来了,“不得了了,不得了了,高家庄的羊被偷了。”
       田小宝告诉刑警们后,刑警们这次开着警车带着田小宝一同去了,赶过去以后,远远的就看到在村边的一户人家的羊圈旁围着一群人,说是一晚上丢了五只羊,女主人在那里哭天抢地的,说是孩子在外边上学,交学费就是指望这群羊了,看着女主人的可怜相,刑警们恨的各个咬牙切齿。
       就在刑警们一筹莫展的时候,那群喜鹊又跟着飞过来了,落在不远的树上又在“吱吱”的叫,“不要紧的,我知道羊在哪,我带你们去。”
       田小宝告诉刑警们以后,刑警们同意了,田小宝又向喜鹊们吹了一会口哨,喜鹊们就向前飞走了,刑警们开车在后面跟着,喜鹊们在前边飞一会,停一会,很快就飞到了镇上的一个集市上,在一个羊肉摊前的一棵大树上停了下来,刑警把车停在集市外,带着田小宝来到集市里边的大树旁,“杀了,杀了,羊头在他家里。”
        田小宝把这一信息反馈给了刑警们。刑警们兵分两路,一路守在羊肉摊旁,一路跟着喜鹊来到了卖羊肉的人的村里,喜鹊落在了一户人家的院子的树上,警察很快在这户人家的储藏室里找到了还没来得及收拾的五个羊头和五张羊皮,警察开车把失主拉来辨认,失主一眼就认出了正是自己丢失的那五只羊,人赃俱获,警察依法对这家人家进行了强行搜查,又有意外收获,从这家人家里搜出了一小包珠宝,经过现场技术比对,和在山上起获得那些珠宝一模一样,警察当即开车赶到集市上,把那个卖羊肉的人带到了刑警队进行审查,做贼心虚,这个人很快就交待了他如何入室抢劫,杀害饭店老板娘的事实。
       原来这个卖羊肉之人是本镇孙家庄的孙二强,三十多岁了,还没娶上媳妇,一直不务正业,好歹在亲戚朋友的帮助下,做起了羊肉生意,产供销一条龙,自宰自卖,主要在周围几个乡镇的集市上销售,开始买卖还不错,后来慢慢的就不怎么行了,主要是他常常做些挂羊头卖狗肉的事情。自从他开始卖羊肉后,周围几个乡镇人家喂的狗常常无缘无故的走失,他常常在夜晚潜到外村里,用自制的铁套子把人家的狗嘴套住,让它叫不出声来,然后用铁棍把人家的狗打死,装到大麻袋里扛回家,当夜宰杀,第二天把狗肉掺到羊肉里,到市场上卖。
       话说本县郊区的一个饭店,以羊肉火锅擅长,老板娘贪图他的羊肉便宜,就经常照顾他的生意,让他到饭店里送,一来二往的,就和饭店里混熟了。他发现,每次老板娘从抽屉里给他拿钱的时候,里面有许多金银珠宝,怪馋人的。恰巧有一天下午他来向老板娘要账的时候,店员们都下班了,只有老板娘一个人在大厅里。他就悄悄地从后边潜到老板娘的房间里去了,就在他用铁钎子翘开老板娘抽屉的那一刹那,老板娘突然拿着一根棍子就闯进来了,照着他的头上就打了下去,接着就想打第二下,孙二强眼疾手快,把棍子接在了空中,两人抓着棍子僵持了在一起,还是孙二强劲大,双手抓着棍子反过头来死死的把老板娘压在了地下,棍子中间正好压在了老板娘的脖子上,一会儿的工夫,老板娘的头就歪到了一边去了,断气了。孙二强顺手拿了个大提包,把抽屉里的钱和金银珠宝一划拉,从后门慌慌张张地跑了。
       当天晚上回到家,孙二强把钱拿出来藏好后,因为害怕,他不敢把珠宝藏在家里,可是他实在太喜欢了这些珠宝了,就拿出来了一点藏到了床底下,其余的他连夜送到了离家十多里的一个山洞里藏了起来,过了几天,他又觉得放在一个山洞里不保险,就又从家里找了一个布袋,从山洞里分了一部份,藏到了离这个山洞更远的另一个山洞里。为了不招人眼目,他每天还是照样赶集卖他的肉,并且他偷鸡摸狗的坏毛病还是改不了,照干不误。
       至此,案子总算真相大白了,田小宝被无罪释放了,公安机关除了对他进行了补偿外,因为破案有功,上级公安机关还对其进行了的嘉奖,因祸得福。
        其实当初喜鹊的本意并不是栽赃于他的,因为田小宝成天在山上放羊,又懂鸟语,和喜鹊们在山上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很熟悉了,这些喜鹊们就是想和他开个玩笑,并不是真想害他,没想到却给田小宝惹来了事端。因此这些天来,立功赎罪,如何帮田小宝洗脱罪名,成了喜鹊们最为忙碌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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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6-12-1 13:03:28 | 显示全部楼层
本帖最后由 张玉国 于 2016-12-1 13:29 编辑

                                                                                           分家
       大山和小山都长大了,有一天老父亲对他们说:“你们兄弟俩都长大了,这个家呢,早晚也得分。现在,我给你俩每人一块地,給同样多的种子,来年谁收的多呢,我就多分给他点家产,谁收的少呢,我就自然少分给他点。”
       这回兄弟俩可犯开了嘀咕,哥哥想呢:“在家里呢,我干活最多。为家里出力最大,自然应该多分一点,父亲这样做太不公平了。”弟弟呢,心想:“我一直又没有单独种过地,那可怎么办呢?肯定不如哥哥打得多。”在一旁的嫂子说呢:“比就比,咱可不能反悔。”
       等种子称好后,哥哥就把种子拿回去了,当晚嫂子就把种子炒了一遍,第二天一早,她就神不知鬼不觉的和小叔子的种子给换了个个儿,其小叔子还被蒙在鼓里呢。兄弟俩先后套上牛,扶着犁,在各自的地里一番深耕细作,使足了肥料,就等着来年的好收成了。
       说来也怪,过了些天,哥哥的庄稼出的是苗全苗旺,煞是喜人。而弟弟种的呢,一直没出,到地里去仔细瞧了瞧,只出了一棵,可能是种得太深的缘故吧,再等等看看吧。
       这一等不要紧,地里始终就是这一棵庄稼,再也没有第二棵,这可急坏了弟弟,再重新种已错过了时机,而且老父亲也不允许再种,分的种子都是一样多,只能听天由命了。       弟弟想:“老天爷呢,它要是让我继续种地呢,它就想办法让我分上点地,如果不让我种呢,我也没有别的办法,听天由命吧,地里给我留下这一棵苗子呢,看来老天爷还给我留了一线希望,天无绝人之路。”他这样想着,心情也就好了许多。
       从此,弟弟对这棵谷苗更加爱护,天天给它施肥浇水。这棵谷苗呢,也没辜负弟弟的一片苦心,长得是又肥又壮。哥嫂那边呢,是恣在心里,喜上眉梢,特别是嫂子,更是喜不自禁,“这是很明摆着的事情了,我就是一棵打一粒,也已一目了然了,到时候老父亲再偏心也不好说,看你怎么个分法。”
        老父亲呢本来是想帮帮小山,成天看到大儿子和媳妇对家里的财产虎视眈眈的,想通过这种比赛的办法,他在暗中帮着小山管理管理,到时候粮食打得多了,让大儿子和媳妇也说不出啥来,好给小山留下点财产,毕竟他还没有结婚成人。
       转眼间谷子成熟了,哥嫂的谷穗堆了满满的一场院,,看来大丰收已成定局,哥嫂喜滋滋的在场院里扬晒着,一会儿功夫一堆谷子堆得就像小山似的,嫂子的脸笑得就像一朵花,因为她明白,这可不是仅仅一堆谷子的问题。
       眼看就要大功告成了,这时老天爷事先一点迹象也没有,天空突然乌云密布,雷声大作,一场大雨就铺天盖地的扑了下来,两人只抢起来了一小部分谷子,大部分都被雨水冲走了,甚是可惜,两口子淋得就像落汤鸡一样狼狈不堪。
       “冲走了就冲走了罢。”嫂子想,“就是剩下的这一些,也比小叔子的那一棵谷苗打得谷子多多了,到时候家里大部分财产还不都是我们的。”想到这她又自己安慰起自己来了,夫妻俩把抢回来的谷子装到布袋里,当着老父亲和小山的面,称好了,就只等小山收了。
       第二天天放晴了,该小山收打扬晒谷子了,小山到地里把那棵大谷子扛了回来,放在场院里晾晒。他心里难受极了,“这一棵谷子让哥嫂笑话不说,无论如何也比不过哥嫂打得多,而且悬殊太大,这回家里的大部分财产还不都成哥嫂的了,我以后可怎么办?都愿母亲死得早,自己的命不好。”想到这,他独自一个人蹲在场院里呜呜的哭了起来。
       正在这时,只见一个老爷爷赶着一群羊从场院边走过,老爷爷径直来到场院里,对小山说:“小兄弟不要犯难,凡事都有个定数,来让我帮你打打。“没容小山说话,老爷爷举起羊鞭,抽了下去。只见一鞭下去,场院里的谷子多了许多,又一鞭下去,又多了许多,只三鞭,场院里的谷子堆得就像小山似的。小山还没缓过神来,老爷爷已经赶着羊群走了。
       这回哥嫂可傻眼了,老爹说:“这是小山命好,有贵人相助。”他坚持按原先的约定分家。
       哥嫂不干了,嫂子说:“我们打的粮食,要不是被大雨冲走了,说不定还比小山的多得多呢,看在我们为这个家出的力多的份上,应该多分,而且在分家之前,按照习惯,还应该给大长孙留出一份来。”
       老父亲拗不过大儿和媳妇,只能把最好的地给大长孙留了出来,把大部分好地分给了老大家,小山分到了一点好地和大部分山地。
       家里唯一的用来耕作的两头牛,老父亲本来是想一家一头的,但是嫂子说两头牛套在一起用,才能耕地,一家一头没法耕,就把两头牛分给了老大家。
       嫂子说:“俺也不赚这个便宜,家里不是还有四只狗吗?也可以顶两头牛,就把这四只狗分给小山吧。”于是小山分到了四只狗。就这样兄弟俩就分家了,各过各的,年迈的老父亲跟着小山。
       你看人家哥嫂那边,自从分了家以后,没白没黑地干,日夜不停的操劳。成天赶着牛不驻下,精耕细作,越干越有劲。小山这边呢,只有四只狗,怎么耕地?到现在咱还没有听说过有谁用狗耕地的。去借哥哥的牛肯定不行,老父亲说:“只能套上狗试上一试了,说不定狗的力量还真的不小呢。”于是他们比照狗的大小做了一套绳套套在狗的身上,你别说还真行,狗的力量确实不小,拉着犁像牛一样轻松,小山在后边扶着犁,耕得还挺深,狗比牛灵活,很适合山地耕作,很快所有的地都耕作完毕了。哥哥嫂子是看在眼里,馋在心里,用这狗耕地,既经济又实惠,吃得又少,还好管理,早知道的话,还不如不要牛。
       哥哥的地还没耕完,哥哥来向弟弟借狗使,小山说:“都是自己人,牵过去用就是了,只是这段时间狗太累,不要让它干得太多就是了。”哥哥满口答应。
       哥哥把狗牵到地里套上绳套,小狗走得很慢很慢,就像走不动的样子,可不如那牛了,任凭哥哥怎样抽打,就是不好好的拉,最后干脆不走了。
“真是狗眼看人低。”嫂子在一旁看不过,从哥哥手里接过鞭子,一阵猛抽,把狗都给打死了。狗死了以后,小山着实疼得厉害,大哭了一场,最后在院子里的枣树旁出了一个大坑,把这四条狗给埋了。
       来年这棵枣树疯长得厉害,又高又粗又壮,树上鸟儿成群在上面嬉戏打闹,叽叽喳喳好不热闹。小山干脆在树上挂上一个篮子,想给鸟儿做窝,让鸟儿在上边住下来,不想却引来了天上的一群大雁,落到了树上,有的干脆钻到了篮子里。小山不禁唱起歌谣来了:“南来的雁,北来的雁,都来我筐下大蛋。”刚唱了几句,大雁哗啦啦给他下了满满一筐蛋,等大雁走了以后,小山爬到树上够了下来。他给哥嫂送过去了一些,剩下的就和老父亲一起煮着吃了。
       嫂子对小山说,过几天要是大雁再来了,我也要接几筐,给你小侄子吃。嫂子找了五个最大的筐,让哥哥爬到树上拴了上去,心想这回可要发大财了,天天在大树下盼着大雁来。
       过了几天,大雁果然又从远处成“人”字状飞来了,越来越近,最后落在了大枣树上。嫂子急忙在大树下唱了起来:“南来的雁,北来的雁,都来我筐下大蛋。”果然大雁一个个都钻到这五个筐里了,大雁扑啦啦接连下完了以后就飞走了。恣得嫂子在树下是喜上眉梢,她赶快催促哥哥上去把筐子拿下来。
        哥哥爬上树去一看,爱呀,满眼都是蛋阿,提着一筐就向下递,嫂子在大树下面仰着头,举着双手接着,哥哥在上边看到嫂子接着了,就把手松了,其实,嫂子没接牢,哗啦啦筐子歪到嫂子的头上了,倒的嫂子满脸都是,臭烘烘的,原来是一筐大雁屎。哥哥在树上看得清清楚楚,吃惊不小,这一惊不要紧,差点从树上掉下来,弄得枣树直晃,把树上剩下的四个篮子全晃得摇来摇去的,把篮子里的大雁屎全摆了出来,给嫂子是撒了满满的一身。这下把嫂子气得是咬牙切齿,恨不得逮住大雁拔拔毛秃秃吃了。
       转眼到了秋后了,大枣树上的枣密密麻麻的红了,小山在枣树下唱道:“红枣掉到我的嘴里,白枣落到我的手里。”哗啦啦红枣落了一地。嫂子看见了,心想,这树上的枣,不能让小山自己都要了,起码得一家一半,等小山走了以后,她也跑到大树底下唱了起来:“红枣掉到我的嘴里,白枣落到我的手里。”话音刚落,啪啪啪给嫂子身上落了一身狗屎。
       这回可把嫂子惹恼了,她让哥哥找来大锯,把树杀倒了。没过几天,嫂子对哥哥说:“树干也不能让小山自己要,也得平分。”嫂子心想,想臭我,我非得把你坐到腚底下不可。还没干透,嫂子就让哥哥锯去了一大半,找来木工打了一张木板床和几把椅子。
       一天中午,嫂子和哥哥在家里准备吃饭。只见嫂子端了一碗饭放到桌子上,顺势往桌旁的新椅子上一坐,不成想新椅子后腿咔嚓一声就断了,嫂子顺势摔了个仰面朝天,躺在了地上。从此,嫂子就偏瘫了,躺在了她刚让人做好的木板床上,再也没有从床上爬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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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6-12-1 13:04:21 | 显示全部楼层
本帖最后由 张玉国 于 2016-12-1 13:30 编辑

                                                                                         伤天理
       民国初年,在刘家村有一个刘老太太,这年已七十多岁,饱经风霜的脸上,看上去却是那样的与世无争,一脸的慈祥,一脸的满足。
       想当年老伴死得早,自己一个人把孩子拉扯长大,也实在是不容易。为了娘俩的生活,干完地里的庄稼活,她往往还要揽些针线活,以补贴家用。可是这样长年累月的干却慢慢的把自己的眼睛给熬瞎了,后来慢慢的就什么也看不见了。
       自从给儿子娶了媳妇以后,自己也就放心了,一块石头也就算是落了地了,今后儿子也就有人伺候了。没过一年的时间,儿媳妇叶姹就给自己生了个大胖孙子,应该很满足了。虽然儿媳妇叶姹对自己不是那么好,可是就那么凑合着过吧。啥叫好啥叫孬的,过得去就行了。
       为此老太太从来没在儿子面前说过儿媳妇叶姹一个“不”字。这年麦收刚过,等把新麦子磨出头遍面粉来以后,这天上午叶姹就蒸上了一锅馒头。待蒸熟了以后,她在从锅里往外拾的时候,由于馒头太热,一不小心一个热馒头掉到了地上,径直滚到了饭棚外的尿盆里去了。
       叶姹心疼得要命,她没有吱声,赶紧把这个沾脏了的馒头从尿盆里捞了出来。凉了一会儿,她略微犹豫了一下,就递给老太太了。一年还吃不上几次馒头,老太太吃得那个香呀,就别提了,恣得是合不拢嘴。
       就在这天下午,儿媳妇叶姹去村外的水井挑水,正当她挑着水往家走的时候,突然天上有一小片云彩把太阳遮住了,好像就要下雨。叶姹赶快挑着水往家走,可是那片云彩也好像跟着她走,就在她挑着水路过村旁的一棵大梧桐树下的时候,突然从天上一个响雷就下来了,“哗啦”一声就把儿媳妇叶姹给劈死了。
       多少年没出这样的事了,人们猜测:这一定是儿媳妇叶姹在瞎婆婆那里做下什么伤天害理的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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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6-12-1 13:05:30 | 显示全部楼层
本帖最后由 张玉国 于 2016-12-1 13:36 编辑

                                                                                           孽债
       抗日战争前,赵家庄有一个有名的土财主叫赵大发。赵有全是赵大发的二儿子,这赵有全快二十岁的人了,成天吊儿郎当的,还象是没长大。高小毕业后,就一直在镇上领着一帮哥们瞎胡混,为此赵大发没替他少操了心。这不,听说国民政府要征兵,赵大发第一个就到镇上给他报了名,就是想让他到部队上去锻炼锻炼,成熟成熟,倒真是没希望他象他哥哥那样,在部队上能混上个一官半职的,只是盼着他将来成够成器,成不了大器就成小器,过几年回来后在家里帮着搭理这份家业就行。真是一母生百般,说起赵大发的大儿子,赵大发是打心眼里自豪,当兵没几年,人家现在已经是国民政府里的连长了。
       本来赵有全是不想去的,当兵哪里有在家里自由?人家那些当兵的都是在家里吃不上喝不上,想到部队上混口饭吃才去的,有的当了十几年了,都不愿意走,都成兵油子了,自己又不缺吃缺穿的,当的哪门子兵呢?无奈拗不过他的老爹赵大发,去就去吧。
       报上名后,很快就组织到县里体检了。在县医院里,几个穿白大褂的医生,戴着口罩全副武装的样子站在一间大的房间里,听声音看脸面他们几个应该是女的。医生要求他们挨个把衣服脱了赤身裸体在这间大房间里走,医生们不时的在他们的身上摸来摸去的。       赵有全虽然调皮,那也是在一个小镇上,哪里在县城见过这种场面,挨到他脱的时候,紧张的不知道怎么才好,赤身裸体的脱下来后,阳具竟然挺得老高,可能是紧张的缘故吧,就是不听使唤,消下不去。这在大厅里走来走去多难看,医生们毫无表情,当他按照医生的要求,走到其中一个医生的跟前时,这个医生顺手就照着他的阳具煽了一个巴掌,这一煽不要紧,赵有全的阳具立马就消了下去,不但消了下去,而且焉了。
       就这样赵有全还是给验住了,走进了军营里,刚刚经过了短暂的强化训练,就碰上了该死的“七七卢沟桥事变”,抗日战争全面爆发了, 赵有全所在的部队也被拉到了战场上,和日本鬼子真刀实枪的干上了。在一次战斗中,赵有全所在的部队伤亡惨重,他吓得差点魂没了,就开小差逃了回来。时间不长,赵大发的大儿子在一次战斗中,也牺牲了,国民政府派人送来了慰问金和奖章以及他的遗物。念在赵大发的大儿子的份上,国民政府没有追究他的二儿子赵有全的责任。
       家里就是还有这一棵独苗,得赶快张罗着给儿子找个媳妇,可好传宗接代,继承家业。好歹也是当过兵的人,又是财主之家。赵大发很快就给他的二儿子赵有全找上了媳妇,就是临村的村医丁美玲。这丁美玲不但人长得漂亮,而且病看得好,不亏是从县医院回来的,就是医术高。
       其实丁美玲根本就不是什么医生,在县医院里本来就是一个护士,去年夏天的一天傍晚,她在给一个病人打针时,因急于会男朋友,做皮试时粗心大意,造成病人全身过敏,虽然经过医院全力抢救,勉强保住了性命,但却留下了终身残疾,为此医院赔了人家病人家属一大笔钱。就为这,医院把她开回了老家,无奈在村里干起了村医,男朋友自然也和她拜拜了。
        虽说是落地凤凰不如鸡,可是丁美玲在老家根本就一个也看不上,赵有全回来后,在老家正中了她的下怀,有好事者在中间这么一牵线搭桥,居然还成了。
       其实赵有全根本就不想结婚,虽说是男大当婚,女大当嫁,可这都是让父母给逼的,他根本就没有这方面的心思,准确的说,他根本就没有这方面的功能,就是一个太监,可是到这时他的父母还蒙在骨里,又不好直说,扫父母的兴。
       旧社会根本就没有谈恋爱这一说,全凭媒人在中间联络。这门亲事定下来后,没出几个月,赵大发就打发媒人张罗着两头撮合,很快就把媳妇娶过来了。新婚这天,新媳妇丁美玲满心欢喜,打扮的花枝招展,令人十分眼馋,新郎赵有全看了以后也是谗得直流口水,盼望着晚上早点到来,好早入洞房。亲朋好友都说赵有全有福气,娶了这么一个如花似玉又能干的新媳妇。
       洞房花烛夜,赵有全的那个家伙根本就不听使唤,聋子的耳朵,摆设。派不上用场,这让新娘子丁美玲大出意外,十分的扫兴。新婚之夜,又不好多说什么,先委屈着再说,可能是丈夫紧张的缘故。她懂点医学,知道这事与精神有关,心急吃不了热粘粥,得慢慢的来。其实赵有全心里很明白,他  这事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要想让它挺起来还真没那么容易,这层窗户纸早晚得捅破,可现在还为时尚早。
        一天、两天不要紧,时间长了可不是个事,这都过去一个月了,丈夫还是挺不起来,这是哪门子的事呀?新媳妇心里那个烦呀就别提了,脸色也由晴变阴,慢慢的就和赵有全赌气闹开别扭了,赵有全也是哑巴吃黄连,有苦难言,只能把苦水往自己肚里装。都怪他父亲闹着让他去当兵,也怪县医院那帮臭娘们医生,体检就体检吧,还得脱光了衣裳,又不是选新郎。要不然能落到今天这个地步?真是有劲使不上。
       转眼半年的时间过去了,儿媳妇的肚子还没有一点动静,公公婆婆开始犯嘀咕了,有点沉不住气了,婆婆接二连三的催促小两口子到外边的医院里去看一看。去就去吧,小两口到外边的几个医院去看了几次也没看出个子丑寅卯来,医生说这是受到外界某种刺激后形成的精神心理障碍,并非器质性的,得需要夫妻双方配合慢慢的调养,要想恢复还是满有希望的。
       无奈婆婆想抱孙子心切,去医院不行,又打听到外乡十好几里外有一个神汉,四十多岁的年纪,据说到他那里有求必应,好多对年轻夫妻都从他那里求得娃娃来了。拗不过婆婆,这一天小两口又到神汉那里求子去了。这神汉的日子过的优哉游哉的,看风水、算卦无所不能,不过想从他那里求得贵子,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备上礼品不说,夫妻双方必须晚上烧上香,对着他设在院子里的神坛跪上三个时辰,那样你们才能求到,否则你别想。
       趁着这小两口子跪在神坛面前的空儿,咱再说说这王半仙,这王半仙并不是他的真名,因他经常给人家算卦,老是算对一半,故有其雅称,真名叫什么,已经没有几个人能够说的上来的。因他从小生在一户有钱人家,上边有几个姐姐,王家就他这一棵独苗,父母从小把他送进私塾学堂,对他寄予厚望。无奈他从小好吃懒做,不务正业,除了会咬文识字外,也没学上什么本事,好歹有父母张罗着给他娶上媳妇生上子后,没过几年,父母就先后放心的撒手走了。
       父母走后,王半仙又迷上了看相算卦这一行,自己不干活不说,把家里的田产几乎卖个精光,弄的自己的媳妇还得自己到地里干些粗重活,尤其让人不能容忍的是,他和那些来求他的大姑娘小媳妇在屋里鼓捣半天,时间不长,媳妇就看出毛窍来了,人家领着一双儿女和他拜拜了。
       咱再说这小两口子从天黑了以后,就开始跪在了神坛前,到现在已有两个时辰了,夜深人静的,已开始提不起精神来了,还不到第三个时辰就都双双睡了过去。看看差不多了,神汉出来悄悄的把丁美玲推醒了,示意她一个人到里屋里来。等丁美玲进屋后,吃饱喝足后的王半仙五大三粗的,把门一叉,就把她的给强暴了,丁美玲遭到了莫大的委曲却又不敢说,还得照例回去跪着,等三个时辰一到,王半仙画好了符后才双双回家。
       就这样回去后时间不长,丁美玲就发现自己怀孕了,等她确认无误后,她就把这一喜讯试探着告诉了赵有全。赵有全听后,并没有表现出多么的兴奋,反而更加的纳闷,自己的那点本事能让媳妇怀孕?天大的玩笑,不相信吧,事实就摆在眼前,难道真的从王半仙那里求子来了,我才不相信他的鬼话,那只是哄哄父母,安慰安慰老人罢了,不可能是真的。虽然自己是个无用之人,可是我也不能带着顶绿帽子,我非得查出这个人来不可,从这以后他暗地里观察起他媳妇来了。
       知道儿媳妇怀孕了,公公婆婆高兴的是不得了,真是菩萨显灵了,王半仙真是活菩萨,公公婆婆非得让小两口子去谢谢王半仙,赵有全一百个不乐意,无奈让媳妇自己去他又不放心,就这样他提着母亲从家里杀上的一只鸡就和媳妇到王半仙家里去了。
       这天中午,王半仙在屋里正躺在椅子上闭目养神,见这小两口子找上门来,他以为东窗事发,着实吓了他一大跳。等丁美玲来到他的房间后他的表情不知道如何是好,丁美玲也弄了个大红脸。怕弄出破绽,丁美玲赶紧把今天小两口来的意图说了出来,王半仙听后这才长长的舒了一口气,悬着的心总算落下了,情绪也开始稳定了,不过刚才的一切赵有全都看在眼里了,这次更加坚信了他对妻子的怀疑。捉贼要捉脏,捉奸要捉双,没有证据,你有再大的怀疑也白搭。他开始留意妻子的行踪了。
       农历初八是镇上大集,这一天妻子约赵有全一道去赶集,赵有全借故推开了,让妻子一个人去,其实他不是不想去,他是想在后边跟踪。也怪了,这一天丁美玲根本就没去赶集,走到前边的一个路口处,她就拐弯了,她沿着小河边的小道一直往上径直往王半仙的村里走去了。怎么说怀的也是王半仙的种,她想让王半仙给自己看看胎气,单独和王半仙说说话,毕竟是王半仙让自己做了次真正的女人了,就这么一路想着,她很快就到了王半仙的村庄,幸亏王半仙的家在村头上,免得被人看到说闲话,前后看看没人,她迅速的推开王半仙的柴门,就进到了院里,等赵有全赶到院里的时候,王半仙的房门已经叉死了。
       足足有一个时辰的时间,等王半仙把门开开的时候,赵有全猝不及防,一个箭步窜上去,照着王半仙的太阳穴就是一个老拳,差点把王半仙打晕了,接着又是一顿猛揍,王半仙已没有招架之力,等赵有全揍累了,他又钻到里间去打他的媳妇,边打边吼。等王半仙缓过神来,这还了得,幸亏我这房子在村头上,没人听见,要让人听见了,看见了,我这半仙还咋当,还咋有脸见人?想到这,他抬眼看到了门后的顶门棍,说时迟,那时快,拿起顶门棍钻到里间照着赵有全的后脑勺就砸上了,这一棍下去,赵有全就光有在地下哎吆的份了,怕他的声音传出去,王半仙扔下棍子,象个斗牛士一样,死死的掐住赵有全的脖子,不让他喊出声音,就这么着僵持了几分钟,赵有全躺在地下不再喊叫,也不再挣扎了,断气了。
       从来没见过这种场面的丁美玲吓的脸色都黄了,这可怎么办?怎么向赵有全的父母交代,一时没了主意。趁着中午人少,王半仙让丁美玲一个人先回去了,让她保持镇静,跟没事人似的,演好这出戏,他则准备晚上把赵有全的尸体沉到屋后的河里去,就这样丁美玲照例赶集买菜回到了家,王半仙在天黑了以后就悄悄的把赵有全驮到了小河边,用绳子拴上大石头就悄无声息的沉到了河底。
       自从儿媳妇向老两口报告儿子失踪了以后,老两口象是疯了似的发动庄里乡亲到处找,就差天上和地缝里没找,一无所获。无奈之下,他们又想到了王半仙,说不定他能给算出儿子在哪里,在王半仙家,王半仙掐算了半天,十分严肃的告诉二老,刚才占的那一卦是凶卦,你儿子两天前被土匪绑架了,现在可能已经被杀害了,就不要再费心找了。
       王半仙向来算卦很灵的,二位老人听了后是彻底的绝望了,好在儿媳妇怀孕了,给赵家留下了一根根,要不然怎样面对列族列宗。见二位老人的绝望样,王半仙说道:“其实这件事都是坏在你家那个大院门口上,你家那个大门口,大门朝东,正对的东山头上有一头狮子正张着大嘴朝着你家大门口呢,一般人很难看的出来,你想这狮子成天朝着你家张着大嘴还有什么好事?说不定它哪天饿了一闭嘴你家就得倒霉,前段日子就是这只狮子饿了你家大儿子才出事的,看来这也是天意。”
       “那你为什么不早告诉我们,帮着我们破解破解?”赵大发有点急了。“天机不可泄露,捅破了会遭大秧的。说起来也都怪我太自私了,这样吧,我今天就豁上了,为了你家今后不再出事,为了你家下一代兴旺发达,我明天就去给你家看看怎样改门。”见王半仙说的如此诚恳,哪有不答应的道理,老两口放下钱,千恩万谢的走了。
       王半仙没有食言,第二天吃过早饭,早早的就来到了老赵家,在他的指点下,工匠们很快就把东门给堵死了,在西北角上开了个北门,按王半仙的说法,北门正对着的是一块风水宝地的簸萁口,以后定能招才进宝,人丁兴旺。
       就这样,王半仙对赵家人的大恩大德,赵家人是没齿难忘,赵家有什么事都喜欢找他,他也是有求必应,他已逐渐成了赵家的坐上宾。这两年赵家再也没出过什么事,而且还招财进宝,那就是这两年风调雨顺,赵家收的租子比以前多,而且还添上了大胖孙子,只是这大胖孙子智商可能有点问题。反应慢一点,这倒不要紧,反正有接香火的了,公公婆婆的高兴劲就别提了。
       其实对这事最明白的莫过于丁美玲了,生个弱智儿可能是老天爷对自己得惩罚,就象做贼一样怀了别人的种,还要冒充赵家的孙子,将来继承赵家的家业,良心何在?更何况自己的老公就那么不明不白被怨死,想起那场面,自己就心惊肉跳的,夜里经常做恶梦,你想还能怀的胎儿不受影响?这都是自己作的孽呀,自作自受。公婆老两口也够可怜的了,在他们有生之年,千万不能捅破那曾窗户纸,让他们老两口活得快快乐乐的,要不然,我这一生都将受到良心的谴责,都将生活在自责之中。
       老来丧子是人生一大不幸,虽然添了孙子,老两口还是思念儿子心切,没几年的工夫,他们就明显的显老了,体力越来越不支了,虽然儿媳妇无微不至的照顾,最终还是先后撒手而去,从老两口走时那死不瞑目的眼神中,也还是看出了些须遗憾。
       老人走了,留下的这份家业怎么办?兵荒马乱的,一个妇道人家带着个孩子怎么过?最后他们两人主动找上媒人说合,最终还是走到了一块去了,共同组成了一个新家,其实他们早就是一家人了,只是碍于两位老人,没捅破那曾窗户纸罢了,怕的是让老人伤心。
       闲言少叙,送走了两位老人已经五、六年了,王半仙除了继续给人看风水以外,也帮着搭理着赵家的财产,只是他的这个儿子让他实在不省心,都十来岁了,还象是停留在三岁的孩子的智商上,将来咋办?将来怎样继承这份家业?再生一个吧,说来也怪,名正言顺的想要了,可怎么也怀不上了,看来自己真的老了,快望六十数的人了,没那个命了,看来这小子将来就是自己后半生的希望了,无论怎么说还得好好培养,增加增加感情。
       为此王半仙无论走到哪都带着他的宝贝儿子,为此,他才不管别人说什么呢,是不是自己的种,他自己心里有数。农闲的时候,在家里没什么事他就带着孩子到河边上去看人家下象棋,有时他也来上几把,过过棋瘾,有哉游哉的,有时和人家为一步棋争得面红耳赤的 ,他也十分的乐意,也十分的快乐 。
       咱再说这村旁的小河,那是沿着小道一直从以前王半仙住的村子里流过来的,河水深深的,一年四季不断,自从赵有全被沉到河底以后,时间长了,上边一发大水就把赵有全的尸体沿着河床往下冲一段距离,就这样一直冲到王有全的村旁,恰在村旁的小河底有一个大坑,就冲到坑里沉了下去,再也不向下走了。
       话说这一年夏天的一个上午,王半仙在小河边的树阴下正和人下棋,他的儿子一个人在河边玩耍,一只青蛙在河边的台阶上叫个不停,小孩就想把这只青蛙抓住,他往下走一个台阶,那只青蛙往下边的台阶跳一跳,不慌不忙,继续不停的叫,待小孩再往下走一个台阶,那只青蛙又往下跳一跳,眼看着青蛙就要跳到水里了,小孩急眼了,继续沿着台阶往水里走去,待王半仙发现后已经火烧眉毛了,只见王半仙从座位上站了起来,一个箭步窜了过去,沿着台阶噔噔噔就往河下跑去,由于跑的心切,用力过猛,把台阶边上的一块石头踩翻了,王半仙“扑嗵”一声就掉到水里去了,人们赶过来把吓呆了的孩子拖到河岸上来,可王半仙下去后就没再活着上来。
       原来这条河堤周围长了许多水草,王半仙栽到水里以后,被许多蓝拉秧扯住脖子了,浮不起来了,就这么在水下给憋死了,等人们用铁钩子把他打捞上来的时候,他喝的鼓鼓胀胀的早就断气了,而且一双眼珠子也没有了,人们猜测可能是被河里的大鱼吃了,一同从那深坑里打捞上来的还有一俱骷髅,兵荒马乱的,死人是常有的事,早已无处考究,也无人往深处想。
       守者一大份家业就剩下了孤儿寡母二人,今后的日子该咋过?按照丁美玲的请求,赵家家族同意把王半仙和那俱骷髅分别葬在赵家祖坟的旁边,本来赵家家族是不同意把那具骷髅葬在祖坟边的,想随便找个地方埋了算了,他们觉的晦气。可是丁美玲昨天晚上做了一个梦,让她一天都心惊肉跳的,她梦见赵有全回家来了,没想这天真是出事了。就这样丁美玲认定那具骷髅就是赵有全,她坚持把那具骷髅葬到赵家祖坟里边,和族长交涉的结果,就是双方各让一步,两具尸体都葬到祖坟旁。
       出殡那天,丁美玲哭得死去活来:“这都是孽债啊,当年你去医院体检当兵的时候,俺要是不手贱,煽你那一巴掌,哪能让俺今天遭这份罪呀!”她哭得是谁,说的是什么事?只有她自己心里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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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6-12-1 13:52:09 | 显示全部楼层
本帖最后由 张玉国 于 2016-12-1 13:53 编辑

                                                                                       欢天喜地
       文妮是幸福的,他有一个温柔体贴的丈夫,可是她又是不幸的,那就是结婚已五年了,至今还没怀上一个孩子。
       其实这事也怨不着她,因为他的丈夫田志强根本就没有生育能力,这是已经经过各大医院检查证明了的。虽然现在医学据说也能解决了这个问题,问题是太麻烦了不是?还得花一笔不菲的费用,怎么办呢?
       为这事没少愁坏这小两口子,按理说离婚是最好的解脱,可人家小两口子感情好着呢,怎么离?可是在中国没有个孩子,那可是大事,再说双方老人这一关也过不去。
       思来想去,两口子还是决定到外地去打工去吧,就这样他们悄悄地来到了乌南市,租上了房子。白天他们分头出去打工,晚上再回来住。就这样文妮她先后干过饭店,去工厂做过工,当过宾馆服务员,可是没有一个男人是她看上眼的。
       眼看出来半年了,没有任何收获,文妮感到是从来没有过的失落,她也不再愿意再打工了,这一天她一个人漫无目的的来到了郊外的一座大山上,远处满山遍野的郁郁葱葱的景色令她十分得心旷神怡,山坡上烈日映照下的那一定是一群绵羊,只是没看到那放羊的人。坐在树荫下欣赏一番那是再惬意不过的事了,她这么想着,就索性坐在地上休息了起来。
       突然一股巨大的力量从她的身后拥了上来,不容分说就把她摁了下去,待她缓过神来的时候,她已经失身了。她惊恐万状,仔细地打量着那人,这人看上去倒是眉清目秀的,个子高高大大的,虎头虎脑的,皮肤黢黑黢黑的,一看也不像是个坏青年,到这时她倒是心里坦然了。
       见文妮没有反抗,这人也就坐下了。“你知道你这样强暴我你可是犯罪?”文妮说道。
       “知道。”那人回答说。
       “知道你怎么还敢这么干?就不怕我把你告了?”文妮说道。
       “我看你实在太美了,寂寞的大山里突然出现了这么一位仙女,我实在忍受不了。”这人如实说道,接着他又说道:“你想让我咋补偿你?你直说好了,要不你看我这里有一群羊,你随便牵吧。”
       “谁稀罕你的羊了?”文妮嗔怪道,接着她说道:“不过我有个条件。”
       “你说吧,只要我能做到的。”那人诚恳地答道。
       “从这以后,每天这个时候,你天天过来陪我好吗?”文妮还有点不好意思说呢。
       “这是什么条件,简直是天上掉下来个林妹妹,自己这么大了,因为这里偏僻,家里又穷,到现在还没找上媳妇呢。”他是一百个答应。
       就这样一晃几个月过去了,他们就这么天天在一起约会,小伙子都有点乐不思蜀了。突然有一天,文妮没有出现,从这以后再也没有出现,你看把这个放羊娃给急的,就这样从这以后他是羊也不放了,到处去寻找,可是茫茫人海,上哪里去寻找呢?
       再说文妮,当她确定自己真的怀孕了的时候,他和丈夫立马就欢天喜地的打道回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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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6-12-1 13:57:48 | 显示全部楼层
本帖最后由 张玉国 于 2016-12-1 13:59 编辑

                                                                                        雨后彩虹
       田二花的父母亲是封建的,女儿没有出嫁前那是绝对不能让女儿在外边过夜的,更别说和准女婿同房的,一切都得按照老规矩事。
       明媒正娶后,同房那是天经地义的事。田二花找的对象王方明就在离这并不远的王家庄的,人家五大三粗的,在家里帮着他父亲开着个石料厂,看起来生意还不错的。
       田二花成天就是帮着她父母在地里捣鼓蔬菜,也挺忙活的,收入也不错。
       好歹熬到冬天了,没有多少事了, 大家都不忙了,两家就开始商量着孩子们的婚事了,“宜早不宜晚,早晚的事,早办完了早利索。”意见达成一致后,王方明很快就把田二花娶了过去。
       “洞房花烛夜,金榜题名时。”,这洞房花烛夜就把田二花弄得一脸得扫兴,你猜怎么了?还怎么了?王方明的那家伙根本就是聋子的耳朵——摆设,一点实际作用也没有。
       “你这不是坑俺吗?你要不中用,你早跟俺说,再说你还找媳妇干啥?”田二花实在是觉得委屈得慌。
       王方明就像是犯下了什么欺天大罪一样,一脸的负罪感,低头耷拉角的,“我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父母不知道实情,抱孙子心切,他们就我这一个儿子,指望我传宗接代呢,我怎忍心将实情告诉他们?这不也是为了哄父母高兴嘛。”一激动王方明把一肚子的心里话全给说出来了。
       田二花也不是不明事理的人,既然已经结了婚了,都拜过天地了,那就在一起凑合着过吧,可能自己就是这种命。
       再说王方明,那还是前年的事,有一次在山上采石头的时候,他被一块大石块给伤着下身了,准确的说是吓着了,就这么着他的阳具就慢慢的萎缩了。这种事是难以启齿的,父母一直还被蒙在鼓里呢。
       现在既然王方明已经和妻子说明白了,他也就没有什么后顾之忧了,“那就抓紧治吧!”妻子二花是积极地鼓励他。
       就这样妻子田二花诚恳地陪伴他去看中医,平时在家里积极的配合他进行心理治疗。功夫不负有心人,经过一年多的治疗,王方明以前失去的下身的功能开始慢慢的恢复了,到后来已经完全治愈了。
       现在他们小两口子不但有了孩子,而且生活得可幸福了。乌云过后是晴天,经过风雨洗礼后的彩虹应该是更加绚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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