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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张玉国

《齐国故事苑》(短篇故事集 作者:张玉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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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7-2-28 13:21:05 | 显示全部楼层
                                                                                            理解
       张翠芬怎么也想不通,自己就是晚上正常的陪客户吃了几次饭,就惹得丈夫刘虎横鼻子竖眼的,为人不做亏心事,半夜敲门心不惊。
       自己站得正,行得直,没有做出什么出格的事,你说你急什么眼呢?再说现在都是啥年代了, 还能把自己拴在丈夫的裤腰带上不成?
       可是人家丈夫刘虎可不这么想:“你是我的媳妇,下了班你就应该回到家伺候老公,别的事情都得往后放。”
       “这哪能行呢?自己在单位上,那也是公鸡头上的一块肉,大小也是个官(冠)嘛!不是大小还负着点责嘛,再说都有任务压在身上,你不和客户搞好关系,钱能要来吗?”张翠芬有她的道理。
       要来了钱,自己有了业绩,奖金不也多嘛, 说到底这最后还不都是为了这个家嘛。就这样小两口子拧着两股劲,张翠芬越是不回家,刘虎就越是怀疑她,以至于最后发展到刘虎跟踪她,对人家翠芬的客户进行人身威胁。
       这让翠芬很没有面子,自己简直是猪八戒照镜子,两面子不是人。到头来弄得翠芬的客户都不敢再跟她做买卖了,这使得她的业绩一塌糊涂,这样在同事、领导面前她实在抬不起头来。
       物极必反,丈夫的不理解、不支持、不信任,家庭得不到温暖,翠芬对这个家渐渐的失去了兴趣。实在没有办法了,经不住诱惑,翠芬也只好把自己投入到了热情的客户的怀抱中去了。
       一切没有挽回的余地了,到如今人家翠芬理直气壮的和刘虎拜拜了,这回刘虎可算是洋鬼子看戏,彻底的傻了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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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7-2-28 13:22:37 | 显示全部楼层
本帖最后由 张玉国 于 2017-2-28 13:24 编辑

                                                                                       半斤八两
       李春风和王得意是同学,都是省城某大学的高材生,由于是改革开放初期,人才缺乏,他们可都是香饽饽呢。
       李春风由于家庭的原因,自己要求,被分配到了离家近的春光县王庄粮所。王得意自然而然的分到了省粮食厅的一个处室。
       李春风起先被安排个保管工作,因统计员调走了又被安排干统计工作,好歹熬到会计提了副所长,这才在所里干上了会计。麻雀虽小,五脏俱全,什么平价粮,高价粮,饲料粮,副食用粮,样样都得有指标,样样都得按文件办事。
       也怪难为人的,什么所长的七大姑八大姨、汪书记的二姨子、田镇长的小舅子,都来开个指标,揩点粮油,你说咋办?还得在报表上不能露出破绽。
       活人不能让尿给憋死,那就蒙吧,走到哪里说哪里吧。就这样一级蒙一级,累计汇总上报的数字可想而知。
       就这么熬了有十来年,好歹熬上了个副所长,在老百姓看来已是一个很大的官了,可是在国家的行政级别序列里根本就不挂弦,顶多也就是个副股级,离最低的副科级差远了。可是这东方不亮西方亮,在地方上当上这个官也是挺实惠的。
       相反王得意就不同了,在省粮食厅干了一年,按规定就被定为科员了,三年以后就被定为副主任科员了,不出五年,随着处里的老同志退休,一环扣一环的,他就被定为主任科员了。要知道这个主任科员可是个正科级,在县里一个正局长才享受这个级别呢,在下边许多人就是削尖了脑袋一辈子也求不到啊。
      大家都知道,从下边提个官不知道要踩着多少人的肩膀才上来这么一个,多难呀。
      现在人家王得意早已是省局的副处长了,虽然年纪轻轻的,下基层检查个工作,前呼后拥的。听说最近要下放到春光县干县长,那可是上边的意思,要锻炼干部。锻炼完了又是什么级别呢,不得而知。
       其实李春风和王得意的水平大家都是看的清楚的,还不就是一个半斤,一个八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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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7-2-28 13:25:33 | 显示全部楼层
                                                                           抽烟
       田景明和他媳妇静芝自从从工厂里下岗以来,愁得他是没有办法,好呆在亲朋好友的帮助下,在市区的繁华地段开上了个小饭店。男主外,女主内,自炒自做,家常菜,就这么经营者,因自己肯吃苦,饭店很快就红火起来了。
    这样看来自己还蛮有经营的天赋,本来以为自己这一辈子就在工厂的车间里打发了,没想到这下倒显示出自己的特长来了。
    来吃饭的人多了,再小大小闹的不行了,得上规模上档次了。这不他连厨师带配菜工,一次就招来了三个。人家个个都挺能干的,把个厨房给打理得井井有条,当然田景明也不会亏待他们,工钱自然高高的。
    可是最近田景明却发现他们饭店的高档食品进货特别多,可是客人并没有点那么多高档食品呀,像腰果呀、杏仁呀、核桃仁呀,还有海米等等,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哪?这几个厨师下班的时候也没见往外拿什么东西?难道这些高档食品是被老鼠给偷吃了?不太可能,饭店里里外外都是水泥墙水泥地板,怎么能会进去老鼠呢?
    他就这么闷闷不乐了几个月,慢慢的田景明就发现了问题了,“这几个厨师每天走的时候他们都装着好几包烟。哪有见装这么多烟的?”
    有一天晚上,送走了最后一批客人,工作人员吃完饭后,厨师们换上衣服准备离开。“老板, 我们走了。”厨师长在大厅里照例和老板打招呼。
    “你们先别走,来,坐下。” 田景明示意他们坐下。
    “给我支烟抽。”田景明心平气和的对厨师长说道。
    “老板我这烟又不好,您还是抽您自己的吧。”厨师长说道。
    “不好不要紧,你给我一支抽。”田景明态度坚决,不容置疑。
    没有办法,厨师长只好把烟掏出来了,可是他拿着烟盒半天也没给老板递过一支烟去。“你们三个把烟都给我拿出来。”老板命令道。就这样六个烟盒齐刷刷的摆到了田景明身前的桌子上。
    “打开!”老板嗓门提高了八度。就这样六包烟一包包被打开了。“吃里爬外的东西,你们现在就给我滚!越远越好,别让我再看见你们!”田景明再也不能容忍了,气得刷的一下站起来一抬胳膊就把这张桌子掀了个底朝天。
    其实这哪里是什么烟呀?腰果、杏仁、核桃仁,还有海米等等,贵重食品一应俱全。
    真是丢死人了,工资也别要了,这几个厨师就像夹尾巴狗一样灰溜溜的的离开了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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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7-2-28 13:25:34 | 显示全部楼层
本帖最后由 张玉国 于 2017-2-28 13:37 编辑

                                                                                         空手套白狼
       刘尔苟这几年靠养殖水产品发了财,最近又开上了水产加工厂,生意可谓红红火火。光挣钱不行,挣了钱以后,就想过过官瘾,恰巧村委会要改选,他就想去试试。
    现在当个官大家还不明白?特别是在村里,你得给老百姓办好事,办实惠事,要不然人家是不会投你票的。这可难坏了刘尔苟,他这个人在村里是向来一毛不拔,谁要是拔他一根毫毛,就会疼得他好几天睡不着觉。
    想来想去,最后刘尔苟还是想出了办法,这次他算豁上了,他狠了狠心,给村里每个村民发了一张现金支票:全村老老少少不论大人小孩每人五百元,支票的签发日期就填在选举后。这可不是个小数目,见钱眼开,谁能不投他呢?他就这样如意当选。
    时间一到,村民们拿着他的支票就去买东西,人家商场是不见兔子不撒鹰,得待银行把钱转过去到账以后才付货。到账付货就到账付货,其实村民们也不差这几日。可是令人想不到的是刘尔苟的账上根本就没有钱,一张张支票就这样被退了回来。
    这下村民们可不干了,这不是耍人嘛,大家纷纷拿着空头支票就去找刘尓苟。你看刘尔苟是满脸的讪笑,自然是有他的理由:厂里资金周转不开又进了货,过后一定给庄里乡亲们补上。
    就他那德性,你还指望他给你补上?那得猴年马月?空手套白狼,失信,在村们们面前严重失信。水能载舟,也能覆舟,就这样在村委会主任的任上他是一步三折,不到一年他就自动缴枪了。这可真是应了那句话:聪明反被聪明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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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7-2-28 13:30:17 | 显示全部楼层
本帖最后由 张玉国 于 2017-2-28 13:31 编辑

                                                                        还有吗唻
       “文革”的十年,那是劳民伤财的十年。看似工农业生产热火朝天、红红火火,实则违反自然规律,瞎干莽干的十年,在这十年里,国家不但没有积累了财富,反而遭受了巨大的损失,与西方发达国家的差距越拉越远。
       倒是运动一个接一个,政治口号喊得震天响。什么经济建设几年内要赶超英美啦,农业生产要过黄河,跨长江啦等等。所谓过黄河,就是要亩产达到八百斤,跨长江就是亩产达到壹千斤。也不管你那里的自然条件怎样,把不毛之地也硬要开辟成样板田,到后来造成大自然对人类的惩罚咱就不再说了。
       那时候政治决定一切,不论大人孩子都得要学习政治,不论大会小会都得要喊口号,不能说错一句话,特别是领袖说过的话。你要是说错一句,立马就会给你上纲上线的,就会让你吃不了兜着走的。
       那时候在学校,不论是小学,还是大学,一直实行的是开门办学,贫下中农管理学校,学生除了经常走出去学工、学农外,学校还要把工人、农民请到学校里去给学生上课,他们除了讲一些基本的工农业生产的知识外,还常常被邀请给同学们作忆苦思甜报告。这可是很严肃的事情,能够被邀请给同学们作报告,那是十分光荣的事情,很荣耀的,脸上会放光的,因此这些做报告者都十分的严肃和认真。
       这种情况从“文革“开始一直持续到改革开放前,不过越到后来越差了,特别是粉碎“四人帮”以后,就越来越淡化了,也显得不是那么重要了。不过当时受“左”的思想影响还比较严重,还时不时地邀请工人、农民到学校去作上几场报告,可是已远远没有以前那么严肃和认真了。
       话说改革开放前某一天,某大学照例请了一个老大爷给全体师生作报告。老大爷一本正经的作了一番忆苦思甜报告后,对同学们说:“同学们,你们是祖国的未来。林彪、‘四人帮’一伙,他们胡说什么‘今不如昔’,谁说‘金子’不如‘锡’?他们这是想让我们回到老路上去,再让我们重吃二遍苦,重受二茬罪,我们坚决不答应。我们宁要社会主义的草,也不要资本主义的苗,根正苗红才是我们的接班人,决不让红色江山在你们这一代人的手中变颜色。我们不需要那种‘四体不勤,五谷不分’的书呆子。同学们要多走出校门,多向工人、农民学习,多实践、多锻炼。”
      他端起茶杯呷了一口水,接着说道:“伟大领袖毛主席曾经教导我们说,‘人的正确思想是从哪里来的?’”顿了一下,他用十分肯定的语气说道:“是从天上掉下来的。”这时,台下嘘声一片。他抬头往下一看,只见师生们都用异样的眼光看着他。
      情况不妙,他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赶忙改口道:“不对、不对,还有吗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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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7-2-28 13:32:29 | 显示全部楼层
                                                                                       驾驶执照
       老刘今年五十多岁了,他那是开了一辈子的火车,业务精炼,工作认真负责。这天下午他下班到家后,妻子上班还没回来。无奈老刘有点急事,他犹豫再三,开着车就出门了。
       你看在路上才开了两个路口,老刘他那就被交警给点住了,原因呢,那就是他在这路上开得这车东摇西晃的,有点不太正常。
       这不车刚停到路边交警就过来了,人家要查验他的驾驶执照。明明有驾驶执照,可这老刘他不愿意给人家看呀,就这样他磨磨唧唧、磨磨唧唧好长时间才把执照拿了出来,你看一看不要紧,它差点那就把人家这警察给气疯了。
       原来这老刘交给警察的是驾驶执照那是不假,可它那是火车驾驶执照呀,这汽车驾驶执照他压根那就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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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7-3-2 21:55:55 | 显示全部楼层
本帖最后由 张玉国 于 2017-3-2 22:21 编辑

                                                                                           赌注
       王承杏等一帮赌徒赌博成性,屡教不改,局子不知进了多少次了,这次因聚众赌博赌大了,被抓起来判刑后就送进了监狱进行劳动改造。
一次在劳动间隙,狱警老刘找王承杏谈话,刚走进办公室,王承杏就说:“警官,我发现您的屁股上起了一个小血泡。”
“去去去,给我放正经点。”老刘有点不耐烦。
“真的,要是没有我给您一千元。”王承杏一本正经,像是受了多大的冤屈的样子。
经他这么一说,老刘还真是试着自己的屁股有点痒痒,他用手隔着衣服摸了摸自己的屁股,什么也没摸到,可是屁股好像痒痒的更厉害了。最后他实在忍不住了,就关过门来解开裤子让王承杏看他的屁股,“你看哪里有?这下我看你咋向我交代?”
“警官同志,确实没有。可是我刚才来的时候和我的狱友打赌,他说我要是能够让你自动把裤子脱下来,赌金可是一万元。这个机会我可不能错过,你看只这么一会儿的功夫我就赚了九千元,多么合算!”王承杏不无得意。
一听这话,老刘习惯地往门口一看:坏了,王承杏的一个狱友正在从门缝里往里瞧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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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7-3-2 21:57:34 | 显示全部楼层
                                                                                       专心致志
       郝斯民就是爱思考,成天就见他低着头想心事,大家也不知道他到底思考的些啥?为此还闹过不少笑话呢!
       有一次他的妻子让他去打酱油,他到村里的小卖部里打上酱油后,低着头就往回走,鬼使神差的,不知怎么的却一头撞到了路旁的一棵老槐树上,头上撞起了一个大包不说,酱油瓶子也借着惯劲一失手掉到了地上,被摔了个粉碎。
       这还不说,有一次家里没有煤烧了,他媳妇让他一大早赶着毛驴到煤矿上去拉煤,都去了一整天了,也没见人影。就这样到天黑的时候,煤没拉回来,他却揪着缰绳,低着头坐着毛驴车回到了家,你说让人生气不?幸亏是这毛驴记道。
       最可笑的一次是,那回他骑着毛驴去赶集,在半路上,不知怎么了他却突然着急的大声嚷嚷开了,见人就问:“我那驴子呢?我那驴子呢?”
       骑着驴找驴,人家才不会告诉他呢,让你去找去吧!到现在也不知道他的毛驴找到了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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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7-3-2 21:59:07 | 显示全部楼层
本帖最后由 张玉国 于 2017-3-2 22:00 编辑

                                                                                           清闲
       老刘和老孙本是同在东风机械厂工作,前几年因为厂子里效益不好,破产了,两人也都失业了。

       好长时间不再联系了,这一天两人骑着自行车突然在街上碰见了,怪亲热的。老刘道:“老孙,现在到哪里工作了?我看你小子穿得人模狗样的,一定是混得不错了?”

       “啥不错的,我现在不过是在库里工作。”老孙说道。

       “啥?裤里?”老刘有点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了,他感到很诧异。

       “那忙吗?”老刘又关切地问道。

       “不忙,也没有多少事,成天就是游荡游荡的一天,游荡游荡的一天。”老孙如实说道。

       其实老孙说的库是相当出名的,那可是本市最大的冷藏库,没有人不知道的。只是这里的工作季节性很强,忙起来忙煞,闲起来还真是闲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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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7-3-2 22:00:48 | 显示全部楼层
本帖最后由 张玉国 于 2017-3-2 22:02 编辑

                                                                                           迷惑
       下午收工后,李二虎扛着?头,哼着样板戏一路悠悠闲闲的往家走,很快就进了自己家的院门口。

       “临行喝妈一碗酒,浑身是胆雄赳赳,。。。。。。”,李老汉正在院子里劈柴,听到儿子这么恣在的哼唱着,戏瘾也上来了,就好奇的问道:“儿呀,你这是唱的哪一出戏啊?”

       “爹,我唱的是《智取威虎山》。”儿子自豪的说道。

        “奥,我怎么听着好像是阿庆嫂那一声。”李老汉感觉儿子答得有些不对头,他似乎还有些迷惑。

        其实李二虎唱的应该是《红灯记》,刚才他哼唱的那可是该剧的主人公李玉和的唱腔,要说那阿庆嫂也应该是那个在《沙家浜》里卖大碗茶的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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