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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张玉国

《齐国故事苑》(短篇故事集 作者:张玉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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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8-1-16 13:19:48 | 显示全部楼层
本帖最后由 张玉国 于 2018-1-16 13:29 编辑

                                                                       客气
       老王一行到南方豪园市去出差,晚上人家刘经理是热情接待,下酒菜点了一大桌,白酒、啤酒上了一大堆。
       那得客气客气不是?老王说:“刘经理,我们几个喝酒可都不大行,那就随便一点,吃点便饭吧!”
       “你们北方人不是挺能喝的吗?”刘经理问道。
       “那也得分人嘛!”老王客气地说道。
       “也是。初次坐在一起,对人家不了解。”刘经理心想。
       “主随客便,既然人家老王主动提出来了,那肯定就是不能喝,不能勉为其难吧?”就这样刘经理也不好再多说什么。
       “那就吃菜吃饭,大家不要客气。”刘经理殷勤地招呼道。
       这下可把老王他们坑得够呛,“我们北方人说不喝酒那是客套话,你还以为我们真不喝酒了?还把酒给撤了?不喝酒我们怎能在酒桌上交流感情?买卖我们还怎么做?再说我们都旅途劳累了一天了,不喝点酒怎么解乏?”这话老王就差点没说出来了。
       吃饱了却没喝足,其实一点也没捞着喝,没有尽兴。散席后老王他们一行又东拐西拐地找地方练地摊子去了,这回他们谁也不用客气了,实实在在地喝了个痛快。
       中国地大物博,人口众多,地方不同,习惯不同,当然风俗也大不一样了,有时拐弯抹角的说话,往往适得其反,我倒是赞成竹筒里倒豆子——那种直来直去的性格。
       言不由衷、口是心非的事情相信许多国人都曾经做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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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8-1-16 13:20:41 | 显示全部楼层
本帖最后由 张玉国 于 2018-1-16 13:31 编辑

                                                                       龙根
       吴老汉这一生心满意足,但些许还有些遗憾。说起来他一辈子共生了四个儿子,想想从小一步一步把他门都拉扯成人,可真不容易。
    为了供孩子们上学, 他常常抱着被割资本主义尾巴的罪名, 偷偷养鸭,养鸡、养羊,为的就是多挣几个钱。苍天不负有心人,几个孩子也算争气,一个个高中毕业后,也都跟着考上了大学,现在也都参加工作了,居然还都当上官了。
    唯独小儿子吴望在家里,因后来条件好了,从小娇生惯养,不好好读书,考了几年也没考上大学。老汉说,现在条件好了,家里不和你那几个哥哥上学时那么穷,你只要愿意念,愿意考,我就不拦你,直到你不愿意念了为止。
    人说来就是那么怪,你没有条件供他上大学的时候,他反而想着上大学,你有条件想要供的时候呢,他却又不想着念了,这是咋搞的呢?
    就这样吴望接连考了三、四年,每次都这么差那么几分,也就彻底灰心不再上了,他就这么在家里帮着老父亲,种种庄稼,拾掇拾掇家务。再到后来吴老汉帮小儿子吴望张罗着在家里娶上了媳妇,就这样在村里扎下了根,也别再想三想四的了。
    人哪有事事称心呢,吴老汉倒是想得开。按说吴望倒是很聪明,不比他的几个哥哥差,这应该就是命吧?吴老汉也是这么想。
    有一天村里来了一个看相算命的,吴老汉就有心把他领回去,他想给孩子们算算。来到家里落座后,算命先生说:“你这卦相很明显,不用费心算,我就知道你家在外边那几个儿子,他们现在是财源滚滚,官运亨通,你今后跟着他们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
    接着算命先生叹了一口气说道:“只是你的这个小儿子就要安心在家里呆一辈子了,这样也好,等你老了的时候,在家里也正好有个依靠。”
    吴老汉说:“凭什么让我的小儿子在家?他就不能出去了?”算命先生说:“你抽空到你家的墓田里,用镢小心的刨开长在那里的那棵大柳树的根部,仔细的看看就知道了。”
    接着算命先生解释道:“那棵柳树下边本来有五根粗根,很可惜前几年队里用牛耕地的时候,犁断了它最上边的一条粗根,不然的话,你家可要考上五个大学生,出五个官了。”
    世上的事情,哪有那么十全十美的?吴老汉说:“我们家能够走到今天这一步,那都是祖上保佑,烧了高香了。这已经是玉皇大帝闹肚子,谢(泻)天谢(泻)地了,哪还有什么奢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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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8-1-16 13:21:29 | 显示全部楼层
本帖最后由 张玉国 于 2018-1-16 13:32 编辑

                                                                        角色
       利明县粮食局刚刚来了一名司机,据说是王局长亲自带队到市交通学校,从应届毕业生中千挑万选来的。小伙子名叫张明华,机灵聪明,能说会道的,深得王局长的赏识。
      不像王局长的司机,就是那个小刘,人倒是听话老实,让他干啥就干啥,可就是半天放不出个屁来。有时就他和局长他们两个人出去,在酒桌上关键时刻净掉链子,不知道给局长打打圆场,解解围,常常弄得王局长下不来台,大醉而回。
       可是任何事情都有它的两面性,小刘也有小刘的优点:从不喝酒,开车稳当,而且口风很严,不该说的事情他从来不说。这一点是最重要的,也是最关键,这就是为什么王局长一直没换他的缘故。
       随着市场经济的不断发展,王局长的酒场是越来越多了,再不换小刘实在没法应承了,王局长这才下决心要把小刘给换掉。其实王局长也不是不通情达理的人,鞍前马后的这么多年了,没有功劳还有苦劳,得想办法把小刘的问题解决好,不能让老实人吃亏。
       其实为此事王局长没少动了心思,让小刘下去到粮所里干个所长吧,恐怕他干不了,再说又不是干部身份,大家可能不服,看来不行。思来想去,王局长决定在沿街的局办公楼头上隔出几间房来,成立个粮油大酒店,既可以对外营业,又能负责内部招待,就让小刘干这个酒店经理吧,让他缺啥补啥,好好锻炼锻炼他。反正局里也不指望他这一沟子出碳,就算是腊月三十打了一只兔子,怎么讲呢,就是有你我也过年,没有你我照样过年,无所谓。同时在局里的任命文件上给他带个括弧,注明享受正所长级待遇,送他个人情,这样自己也好名正言顺的另找司机了。
        领导就是领导,考虑的就是全面,这叫拉屎扒地瓜,带着扑蚂蚱,一举三得。言归正传,张明华的到来,王局长是十分的得意,他在局里仔细的观察了好几天,这小伙子落落大方,口齿伶俐,而且腿脚勤快,没看出有什么毛病来,王局长暗自思忖着,这回算是选对了。他让小刘把小伙子张明华抓紧带带,让他尽快熟悉车的性能,争取早点独立上路。不愧是从交通学校出来的学生,张明华没有辜负王局长的期望,聪明伶俐,一点就通,很快就能独立胜任工作了。
        时间不长,王局长就让张明华拉着他到万全县去拜访客户去了。他早就沉不住气了,他早就想在老朋友面前显摆一下他的司机了,一路马不停蹄,到了那里已接近中午了。
        知道局长大人要来,人家对方早就在大酒店里安排妥当了,就等局长入席。一番寒暄之后,人家把王局长让到了主宾的位置上,还没等人家让,张明华就坐到了副主宾的位子上,王局长一看,就有点皱眉头,可在主人面前又不好意思说,坐就坐吧。不过张明华倒是很长眼神,很勤快,在酒桌上一点也没闲着,端茶、倒水、倒酒他全包了,这下人家房间里那个服务员可乐了,光站在那里啥也不用干了。
        干就干吧,张明华的嘴还不闲着,一个话题,王局长和主人们刚刚开始讲了几句还没完事,他就插上嘴了,什么都懂,什么都是一套一套的。而且边说还边吃,也不管这个菜别人动过还是没动过筷子。王局长呢是看在眼里,急在心里,真是哑巴吃黄连,有苦难言,到这时也只能打掉牙往肚里咽,在主人们面前还得强装笑颜。
        主人们也看出毛窍来了,这小子太翘尾巴了,有点喧宾夺主的味道,得在酒场上好好整治一下他,让他长长记性。本来司机是不准喝酒的,可是经不住人家主人们的一番盛情,张明华还是勉强喝了一口。有了第一口就有第二口,经不住主人们的轮番轰炸,一杯接一杯的,张明华实在撑不住了,喝了个烂醉如泥,连续两天躺在宾馆里起不来了。这下问题可大了,丢人不说,局长大人哪里也去不了了,端茶倒水的,倒成了局长照顾司机了,而且还耽误了正事。
        回来后时间不长,张明华就被调到了偏远的夹山峪粮所去了,据说这次是组织上有意要对年轻人加强锻炼,充实基层力量,并已把他列为重点培养对象了。小刘很快又回到了王局长的身边,看来他还得继续开他的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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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8-1-16 13:22:40 | 显示全部楼层
本帖最后由 张玉国 于 2018-1-16 13:34 编辑

                                                                       失落
        俗话说,人一走,茶就凉。有时人不走,茶就开始凉。
       王大山所在的医院是市里首屈一指的大医院,算起来他从四十多岁开始干院长,到现在也有十几年了。现在都兴提拔年轻干部,看来该退居二线了,其实组织上已经找他谈过话了,有院里的毛副院长顶替他的位置。
      现在的消息传得就是快,还没公布,院里上上下下先都知道了,你看到毛副院长办公室的人络绎不绝,自己的门口都可罗雀了,真是世态炎凉呀!按说,这院里的许多干部都是自己一手提拔起来的,应该跟自己有感情才对呀。
      年底前,组织部派人来正式宣布了市里的任命决定,王院长变成了王调研,毛副院长转正了。王大山的心里确实不是滋味,虽然人家还是喊他院长,他还是在那间办公室,可是他那院长室的牌子,已经被人换成了调研室的牌子了,再也没有人来向他请示工作的了,他的办公室成了被遗忘的角落。
      毛院长见了他也不那么毕恭毕敬,甘当小学生了,好像有点颐指气使了。节后一上班,大家都跑着去给毛院长拜年,可很少有人先来给他拜年的,虽然毛院长一上班就来到他的办公室坐了坐,那也就是走走过场罢了。这么多年了,从来没有这么冷清过,王大山的心里好不难受。
      眼不见,心不烦,干脆在家歇病假。一晃几个月过去了,院里很少有人来看他,大家好像把他给忘了。
      经过几个月的静思,王大山的心理开始有点平衡了,他的生活又似乎恢复了正常。在家里逗逗鸟,养养花,日子过得又开始充实起来了。
      不知从哪一天开始,院里的部下们,又关心起他来了,来家里看他的人,一天比一天多,王大山有点受宠若惊。
      无风不起浪,据小道消息讲,毛院长有买官嫌疑,市纪委已开始立案调查了。市里有意让王大山重新出山。
      就这样王大山的家里热闹起来了,开着小汽车来看望院长的络绎不绝,礼品收了一茬又一茬,无非都是说让他好好保养身体,更好的工作的。他好像又找着感觉了。
      没过多久,又从上边传出消息来,毛院长根本就没有事,他仍稳坐他的院座交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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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8-1-16 13:23:45 | 显示全部楼层
本帖最后由 张玉国 于 2018-1-16 13:34 编辑

                                                                        下蛋
       曹盖斯今年五十八,财大气粗脑门大,早年机关上班闲喝茶,也不知是鬼迷心窍,还是闲得无聊,把下属单位的一个小姑娘的肚子给搞大了。在那个年代,那还了得,别说是自己有媳妇,就是没有媳妇,谈恋爱,也不能住到一块,更别说把人家肚子搞大了。结果经领导研究一致决定,把他和那个小姑娘一起开除了。
    好在他的媳妇孩子远在农村,也不知道他在城里的这些事,他只好在城郊的接合部,赁了一间民房,算是把他和小姑娘安置下来了,小姑娘叫阿兰,原本在下属一个单位做文秘工作,上级领导来了,少不了搞搞接待、陪陪酒什么的,就这样她和曹盖斯慢慢的混熟了,最后不幸成了曹盖斯的盘中餐。
    没出几个月,小姑娘就给曹盖斯生了个大胖小子,高兴了没几天,他就高兴不起来了,不当家不知道柴米贵,得养活这娘俩,确切地说是他们仨口,这还不包括老家的妻儿老小,老家他们倒是好办,平时也花不了几个钱,就这样还急得曹盖斯团团转。
    天无绝人之路,否极泰来,好在曹盖斯在机关工作这么多年,认识的朋友比较多,大家可怜他,介绍他到远离市区的一家小型国有造纸厂工作。有上边的关系介绍来的,厂长自然不敢怠慢,无奈他有处分在身,又不好安排在科室工作,最后把他安排在食堂当了个小头。
    说起来也是外行领导内行,但是曹盖斯对品菜还是比较有研究的,这也许是常坐机关的人的一大特点吧。好不容易找上这个饭碗,曹盖斯是没白没黑的干,深得厂领导赏识,时间不长,他就和厂领导混熟了,而且发现爱好是出奇的一致,厂领导对品菜也很有研究。
    好景不长,市场经济还是冲击到这个小厂里来了,职工越来越发不出工资来了,上级决定对造纸厂实行内部承包,无奈厂长和分管生产经营的副厂长之间早有间隙,矛盾越来越白热化,职工也自然而然分成了两派,谁也不想让谁承包成。经过几轮答辩,几轮投票,还是定不下来。上级领导有点不大耐烦了,最后决定不再起用这两位厂长,派人下来监督从全体职工中直接产生承包人,谁得的票数多,就有谁当选。因曹盖斯来厂里的时间短,在厂里没有根基,他哪一派也不敢得罪,也没随和,他出奇的得的票数最多,光荣当选。
    曹盖斯毕竟是做过机关的人,屁股上挂暖瓶,还是有一定的水平的,他很快就组建了领导班子,理顺了思路,充实了业务销售人员,实行产销一条龙,工效挂钩,纸箱厂很快就突破了瓶颈,打开了销路。效益好了,作为承包人的他,自然腰包就鼓了,他的小日子又好过多了。
    说起来曹盖斯也是因祸得福,如果不犯错误,一直待在机关里,虽然无忧无虑,可是他也尝不到经过奋斗以后成功的滋味。其实这里边还有一个人不得不说,这个人对曹盖斯的事业起了关键性的作用,这就是曹盖斯在食堂工作时的出纳员刘小梅,这刘小梅二十多岁的年纪,扎着一双迷人的小辩,一看就是一副俊模样,挺招人喜爱的。自从曹盖斯进食堂的第一天起,他就已经把这个小姑娘的倩影深深的刻在了脑海里。只是那时侯条件不具备,有那个贼心,没有那个贼胆而已。自从曹盖斯承包了造纸厂后,他立马就把刘小梅安排进了厂销售部,一来对销售有帮助,二来对自己也方便。
    伯乐相马,慧眼识才。刘小梅其实就是一粒金子,被深深的埋藏在土里而已,自从进了销售部,那可是如鱼得水,干起业务来游刃有余,业务拉的多得干不完,急的曹盖斯满脑子想着要扩大再生产。这不,在关键时刻还是刘小梅帮他攻的关,从银行贷出了款。刘小梅太有才了,曹盖斯简直是离不开她了。刘小梅呢,也时时怀着一颗感恩之心,以回报曹盖斯对自己的赏识和重用,就这样他们两人理所当然的走到了一起,俨然一对恩爱夫妻,出双入对。
    喜新又不想厌旧,世上没有这么两全其美的好事,我们国家实行的是一夫一妻制,曹盖斯对法律还是知道一点的,如果形成事实婚姻关系,那是要犯重婚罪的,思来想去,他决定忍痛割爱了。解决老家糟糠之妻的最好办法,那就只有净身出家,其实曹盖斯一年也回不了几次家,事实上和净身出家也没有多大区别,只是还有个本本的问题。
    毕竟是多年的夫妻了,回家去办这件事,还是作了一番痛苦的思想斗争,鼓足了很大的勇气回去的。偏僻的农村一向很封建,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嫁出去的闺女,泼出去的水,相夫教子这是女人的天职,如果离婚,那是相当丢人的事,在众乡亲们面前根本就抬不起头来。
    等曹盖斯晚上回到老家吃饱喝足和老婆亲热够了,小心翼翼地和老婆提出这事来以后,老婆是哭哭啼啼,说啥也不愿意离。曹盖斯的心又开始软了,是啊,老婆跟了自己这么多年,风里来,雨里去,哪里享受过一天清福?思来想去,凭着曹盖斯的高智商,他决定对老婆实行哄骗战术了。他对老婆说离婚只是做做样子而已,要不然自己就会犯重婚罪,就会蹲大狱的,离婚不离家,离婚是做给外人看的,照样来家,和不离婚没什么两样。为表诚意,他许诺给老婆在镇里买上一套楼房,给儿子存上二十万,连哄带骗,一切顺利,皆大欢喜。就这么痛痛快快的把离婚的事给办了。
    摁下葫芦瓢起来,就在曹盖斯回老家处理离婚事宜的时候,住在郊区的阿兰沉不住气了,也都怪曹盖斯遮遮掩掩的没和阿兰说明白,阿兰还以为他在厂子里忙,打电话给他,他也支支吾吾的,阿兰就抱着孩子径直到厂里找他来了,没找着曹盖斯,阿兰就想到他的宿舍里去看一看,一来抱着孩子累了,就想把孩子放到床上待一会儿,二来也想看一看曹盖斯的宿舍脏成了啥样子,想给他拾掇拾掇,这是做妻子的本分,三来也是看一看曹盖斯是不是躲在宿舍里,不想见自己。
就这么三问两问的,她还真就来到了曹盖斯的宿舍,铁将军把门,透过门上方的玻璃,里边的一切尽收眼底。啊,这哪里是一间宿舍?不,分明是一间洞房。屋里摆放的整整齐齐,两个枕头摆放在床的一端,满屋子的香味从门缝里都能闻的到。她知道曹盖斯是什么样的人,要不然当初怎么就会把自己的肚子搞大了呢?凭直觉,她就知道曹盖斯干了什么好事了。等她确信无疑了以后,她倒回头抱着孩子就走了。
    再说这曹盖斯,处理完老家的事情就急急乎乎的坐着小车往回赶,回到厂里时已过下班时间,到宿舍里一看,刘小梅还没回来,明明电话里说好是到北洋市出发,三天就回来的,预计着今天早就应该回来了,所以说今天曹盖斯没给刘小梅打电话,就是想要给她一个惊喜的,没想到回到厂里的宿舍一看,铁将军把门,曹盖斯赶紧给刘小梅打电话,刘小梅说是还有点业务没处理完,等明天才能回来。无奈,今天晚上只能到郊区的阿兰处过夜,其实他也很想阿兰和阿兰给他生的大胖小子了。“今天这是怎么了?”到那里一看,阿兰也不在,家里除了有部固定电话以外,阿兰也没有手机,“难道她回几百里外的老家了不成?”曹盖斯这样想着。
    他让司机把车开回了厂里,一个人漫无目的的在大街上走着,确实有点饿了,前面的一家小饭店像是刚开的,两个崭新的大灯篓挂在上方,挺招人显眼的。刚开业,饭菜一定不错,来到门口,略一踌躇,曹盖斯信步走了进去。
    老板娘年轻漂亮,一笑两个小酒窝,长着一双勾魂的眼睛,你想不上钩都难,美女加美酒,不信你能走,在漂亮女人面前大把花钱,方显男人的英雄气概,经不住老板娘甜言蜜语一番推荐,曹盖斯点了一桌人都够吃的菜。“是条大鱼”,老板娘心里想,她破例给曹盖斯开了个小单间,曹盖斯也及时回报,盛邀老板娘共进晚餐。
    趁他们二人吃饭的工夫,咱再表一表这老板娘。这老板娘叫王慧倩,三十开外的年纪,有文化有知识,原本有一个幸福的小家庭,和丈夫在县城开了一个木地板经营部,无奈丈夫在一次意外车祸中夺去了生命,处理完丈夫的后事,本打算继续经营下去,无奈她那和婆家人之间扯不清的经济关系在作怪,婆家人三天两头找她的碴,在生意上横加阻拦。一气之下,她把木地板经营部给转了出去,和婆家人算清了经济帐,一刀两断,孩子暂时寄托在父母家,一个人只身来到市里开了这家小饭店。
    再说这曹盖斯,和老板娘喝得那个投机就别提了,真是有种相见恨晚的感觉,从晚上一直喝到了午夜,还未尽兴,老板娘干脆让厨师和服务员都回去了,打烊以后继续陪他喝,就这样当夜曹盖斯和老板娘就住在了一起。有了第一次,就有第二次,曹盖斯是三天两头往饭店里跑,他把自己生意场上吃喝拉撒的招待事宜全部搬到了这家小饭店,这是后话。
    再说这曹盖斯第二天早晨晕晕乎乎的从饭店出来,就径直又到了阿兰的住处,还是铁将军把门,他预感到不好了,马上打电话让司机过来拉着他直奔阿兰的老家,没见着阿兰他们母子,见到的只是阿兰的父母,阿兰的父母根本就没给他好脸看。你想想看,曹盖斯都和阿兰的父母一般年纪了,阿兰的父母认这样的女婿多别扭,而且听女儿说曹盖斯还有那种风流事。你想呀,搁在谁身上,谁不生气?
    就这样三鼓捣两鼓捣的,阿兰的父母受不了村里的闲言碎语,自作主张,就让阿兰和曹盖斯拜拜了。其实他们根本就没领结婚证,也就无所谓离婚了,只是阿兰还给曹盖斯养着个儿子,曹盖斯一狠心,又掏了一笔不菲的安家费和这娘俩的抚养费,算是暂时解决问题了。
    咱再回过头来啦一啦这刘小梅,她跟着曹盖斯风里来雨里去的,对曹盖斯是实心实意,眼看着自己的肚子一天天大起来了,可是在业务上她一点也不敢怠慢,属于那种泼辣型的,可是近来她发现曹盖斯有事没事的老是往那个小饭店跑,而且把接待的事宜全搬到那个小饭店里去了,她心里就开始犯嘀咕,虽然由于有孕在身的原因,曹盖斯尽量不让她到酒场上去,可是她还是决定到这家小饭店里去看一看。
    就在一天晚上她一个人搭车悄无声息的来到了这家小饭店,凭着女人的直觉指引,她很快就把曹盖斯从老板娘的卧室里拖了出来,啥也不用说,刘小梅从饭店出来打上的就走了。后果不用问,刘小梅不干了,又是曹盖斯买上楼房搭上钱,把刘小梅和他们俩那还没出世的孩子给养了起来。
    写到这,你们以为这饭店老板娘王慧倩是省油的灯,据说她也已经怀上曹盖斯的种好几个月了呢,曹盖斯就等着掏钱把,不过人家老板娘不会让曹盖斯吃亏的,人家家里还有一个小宝贝呢,打算一起带过来认爹呢。对曹盖斯来说,人家老板娘对他实行的可是买一赠一呢!
    不过曹盖斯的这些娘儿们还真够意思,和曹盖斯分手后,人家一个也没再婚。说起来人家也不是白吃着他的俸禄,白住着他的房的。据说曹盖斯他爹去世那会儿,出殡那天,大小媳妇去了七、八个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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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8-1-16 13:24:50 | 显示全部楼层
本帖最后由 张玉国 于 2018-1-16 13:35 编辑

                                                                       起点
       丽华结婚了。郎才女貌,堪称天配。
      八十年代初,丽华中专毕业了,被分配到一家工厂做会计工作,如愿以偿的挑了个好夫婿,在市外贸公司工作,大专毕业生。
      为此丽华甚是骄傲了一阵,可没几年的时间,丽华就骄傲不起来了,眼看着人家的老公一个个都当上了科长、经理什么的,当然都是一些小公司的官,她就感到心理不平衡,在同事面前没面子,时不时地对丈夫陆明抱怨几句。
      陆明也算是争气,不长时间也当上了个副科长,给丽华长足了面子,夫荣妻贵嘛,几年后,科里的科长荣升副总经理,经过丽华的一番幕后操作,陆明被名正言顺的给扶正了,当上了科座。丽华那颗爱虚荣的心得到了极大的满足。
      按照丽华的想法,丈夫就得天天进步,不出几年,下一步就应该名正言顺的是副总经理,再过几年就该把副字去掉,到那时她就是总经理夫人了。
      尽管陆明在科长的位置上工作得很卖力,丽华也费了不少功夫,可他还在科长的位置上原地踏步。山外青山楼外楼,副总经理的位子早让别人给抢走了,丽华那个气呀就别提了。
      这条路走不通,咱再走别的路,听说外贸公司下属的皮革厂的厂长就要退休了,咱去弄个厂长当当,好歹也享受个副总经理级待遇,而且还很实惠。你看人家现在一些同事都买上小汽车了,咱要是再不去当个厂长什么的赚上两个,自己猴年马月才能买上辆车?还不在姐妹们面前寒碜煞?
      不出半年,陆明还真当上了厂长,丽华又如愿以偿了。级别高了,工资也跟着上去了,并且权力也大了。陆明有知识、有文化、年轻气盛,把个皮革厂搞得红红火火,自然奖金多了,提成也多了,丽华确实感受到了实实在在的实惠。她对自己为丈夫规划的这条道路深感自豪,同时也佩服自己超常的眼光和敏锐的洞察力。
      不过后来发生的事情,丽华就得不偿失了。刚到厂里时,陆明晚上还经常来家吃饭,可是后来晚上来家吃饭的次数越来越少了,回来得越来越晚了。来到家也懒得说话,倒头便睡,丽华总以为他是工作累的,可是后来的风言风语越来越多了,也不时地传到她的耳朵里,使她不得不重新审视起他俩的感情来。
      从结婚到现在,陆明对她是言听计从,难道现在翅膀硬了就想飞了?她不相信陆明会做出对不起她的事,她只对名誉和地位感兴趣。
      直到一年后陆明被检察机关抓起来了,丽华才如梦方醒。据说除了有贪污行为外,检察院还另外查封了他的一套住房,那是陆明挪用厂里的钱,给他的小“蜜”买的。
      连抄家带补窟窿,值钱的东西已经折腾得差不多了,家里顿时变得没了生机。陆明要在里边待上几年了,他因无颜见丽华,主动提出了离婚。丽华虽然和陆明感情很好,可是一想起他和他的小“蜜”的事,气就不打一出来,一咬牙把婚给离了。
      就这么兜了一大圈,除了身边多了个儿子外,丽华又像是回到了结婚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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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8-1-16 13:25:30 | 显示全部楼层
本帖最后由 张玉国 于 2018-1-16 13:27 编辑

                                                                       逻辑
        张明亮爱抽烟是出了名的。原先他和妻子王芳在一个单位上班,自从妻子王芳下岗后,家庭的经济重担就压在了张明亮一个人的身上,人到中年,再加上孩子上学又花钱比较多,钱又不好挣,因此,成天忧心忡忡的,抽烟就更多了。
       自从她妻子在社区居委会的扶持下,开上了小卖部以后,张明亮就不再从外边买烟了,直接从小卖部里拿。肥水不流外人田嘛,近水楼台先得月,这样一来从小卖部里拿烟的次数,比原先从外头买时可就勤多了。本来挣钱就不容易,还这个抽法,要是再抽出点病来咋办?为此妻子不知吵了他多少回了,让他把烟戒了,可他就是戒不了,积习难改嘛。
       进货、卖货,忙忙碌碌的,转眼间一年的时间过去了,王芳经营的小卖部,挣钱虽不多,也总算帮了家里不少的忙,她的生活过得也充实了起来。到年底了,妻子王芳还在忙活她的小卖部的事,越到年底,来买东西的人越多。张明亮单位已放年假了,看到妻子这么忙,自己又插不上手。他心想:“一年了,也没正儿八经在家里干过什么家务活,也该拾掇拾掇家了,要不然等妻子催自己干就不好了。”他把自己的想法告诉了妻子,太阳从西边出来了,妻子甚是惊喜,除旧迎新,妻子王芳爽快地把该洗的衣服统统地拾掇了出来,在地下堆了一大垛,就又急急乎乎到她的小卖部忙活去了。
       待妻子走后,张明亮坐在沙发上抽完一支烟后,把烟蒂往烟灰缸里一放,就把衣服一批一批地分门别类的泡到几个盆里,准备开始洗。待他打开洗衣机后,第一批衣服还没洗完,洗衣机就不转了,咋拾掇也不行了。也难怪这台洗衣机使了足有十年了,已经老化了,现在这种零部件都不好配了,这可咋办?再买新的,家里又没那份闲钱,用手洗吧,还不得愁死。
       中午妻子从小卖部回来了,看到张明亮那一脸无奈的样子,她就从壁橱里搬出一个大瓷罐来,“哗哗”的把一罐子的硬币倒在了地下,净是些一元的。张明亮甚是吃惊,一脸的迷惑。妻子说:“这都是我今年零存下的,你从小卖部里拿烟,每拿一次,我就拿出相同的钱来存到这个瓷罐里,看看这一年,你光抽烟就抽了这么多钱,多疼人啊。”两口子在地下仔细的点了点,一千多元呢。真是不算不知道,一算吓一跳,张明亮这才感到了心疼。
       下午他们两口子用这些钱买回来了一台半自动洗衣机,妻子说,你要是今年不抽烟的话,再省下一千多,两下合起来咱就会买台上等的全自动的了,那样洗衣服就更省劲了。“抽了这么多年的烟了,这个道理怎么就没想过来呢?这些年来我损失该有多大?”张明亮似乎有些后悔,从这以后,他不再抽烟了,他下决心把烟戒掉了。他家的冰箱已经很旧了,他打算明年省出钱来买台新冰箱呢。
       春去春又回,转眼间一年的时间过去了,又要过年了,今年张明亮单位上效益好点了,分了不少东西,家里的这个冰箱又小又老的,他就和妻子商量着买台新冰箱。妻子说:“今年社区外边开上了超市,咱小卖部的买卖不好做了,没挣了几个钱,家里哪里还有多余的钱买冰箱?”张明亮试探着问道:“咱不是还有钱罐么,我又戒了烟,拿出来凑起来不就够了嘛!”妻子说:“我说呢你要买冰箱,原来你是惦记着钱罐,今年我一分也没存。”“那为啥不存?”张明亮不解的问。“你都不抽烟了,我还存啥?”妻子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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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8-1-16 21:32:08 | 显示全部楼层
本帖最后由 张玉国 于 2018-1-16 21:53 编辑

                                                                    业务经理
       李有才跑业务有些年头了,虽家住农村,可三天两头城里来,城里去的,钞票就像流水一样哗哗地往他家里流,怪招人羡慕的。他是我们乡里有名的业务经理,人称李经理。
       这李经理的“公司”说它大,它能装下乡里的所有企业。说它小,它就是一个皮包。凡是乡里的企业,他都挂个业务经理的头衔,皮包里名片掖了一大把,只要是外边有业务,不管三七二十一,他统统揽下,然后分门别类,对号入座。
       乡里许多企业的客户,大都是他帮着揽来的。他每次回到乡里,老板们都把他奉为座上宾,都感到 把他请到为荣。
       有一次,一个操外地口音的商人,拿着李经理的名片,找到了乡皮鞋厂的王厂长,说要定做贰千双猪皮鞋。按说这种事,王厂长应该和李经理沟通一下,可他觉得那样又会欠下李经理一份人情,这次就免了吧。就这样经过双方讨价还价,最后按每双五十元成交,在一个月内做完,交款提货。为表诚意,人家先付了五千元的定金。
       买卖是谈好了,上哪里去找这么多猪皮?这几天,王厂长是吃不下,睡不香。吉人自有天相,一天上午,王厂长的办公室里就来了一位神秘的客人,手里拿着李经理的名片,说是某国有皮革公司的业务员,在押运猪皮的时候,在路上偷偷地卸下了一批。
       看了样品,货真价实,一流的好皮。王厂长不动声色,经过一番谈判,三百张猪皮,以每张八十元成交,比市场价格低了几十元,一手钱,一手货。来人让司机把车开到仓库里,悄悄地卸了货后,拿上钱,一溜烟跑了。
       待工人们把这一捆捆猪皮打开以后,可不得了了,除了两边的是好的以外,中间的净是些劣质品,好在进的皮多,把那些好的捡捡用上也就够了,这样一来成本可就高了。
       好歹在一个月内把鞋做好了,可就是不见那个外地商人来提货,王厂长有点沉不住气了,按照对方留下的电话号码给他打过去,说是空号。
       王厂长隐隐感到不好了,被骗了不是?他赶忙给李经理打电话,李经理一听,就知道王厂长上当了。好在李经理认识的人多,他使出浑身解数,帮王厂长把这些皮鞋销了出去,总的算起来,赔得还并不算多。
       吃一堑,长一智。随着业务越来越多,李经理打算要在乡里开办信息咨询服务公司了,他要当真正的业务经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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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8-1-16 21:32:45 | 显示全部楼层
本帖最后由 张玉国 于 2018-1-16 21:53 编辑

                                                                      杨二姑
       五十年代初,杨家庄有个杨二姑,长了一副好身材,从小爱习武。多亏了有个在县杂技团里爱打打杀杀的小二叔。就凭这杨二姑也进了杂技团。
       杨二姑可不是来吃软饭的,她是凭着自己的功夫赢得观众的,进团一个月就收支平衡,第二个月就为团里创造效益了。爱好是最好的老师,家庭的熏陶,再加上自己的天赋及刻苦努力,杨二姑还就是成了器。逐步成长为团里不可多得的骨干演员。
       一次到乡下去演出,年轻闲不住,抽空杨二姑一个人跑到街上去闲逛,外表看起来俊俏瘦弱的她,被几个小地痞流氓给围住了,对她动手动脚,走不脱。杨二姑一怒之下一个扫荡腿过去,这几个痞子全趴在了地上,个个弄了个嘴啃泥,也顾不上逞强了,他们爬起来灰溜溜的跑了。
       杨二姑正在得意之时,这帮小流氓带了更多的人围了上来,这次他们人人手里都拿了一根木棍,人多势众,威风凛凛的。杨二姑根本没把他们放在眼里,就在棍棒抡过来的瞬间,她头也不抬,手脚一顿忙活,棍棒扔了一小堆,小流氓摞了一大垛,全在那里呲牙咧嘴的哎吆,向姑奶奶求饶了。晚上演出就要开始了,杨二姑快步向戏场里走去。
       戏台上,灯光贼亮。只见一个小姑娘英姿飒爽,正在台上使拳弄棒,几个壮汉不在话下,很快都被她打趴下了。那帮小流氓在台下看得傻了眼,个个倒吸了一口凉气。原来这帮小流氓也是到镇上来看戏的。
       小姑娘的戏演完了,大家还沉浸在刚才的节目中。只听其中一个小流氓嘟囔道:“光看不练,不是好汉”。“只要能过招,就不算熊包”,另一个附和着。“就是挨打,心里也赚”,这帮小流氓大声嚷嚷着一哄而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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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8-1-16 21:33:21 | 显示全部楼层
本帖最后由 张玉国 于 2018-1-16 21:55 编辑

                                                                        良心
       张老汉在小区的路旁开了一个小卖部,诚实信用,守法经营。一是为了有点收入,贴补老两口的生活,二是找点事干,打发寂寞的时间。
       有一天下午,天快黑了的时候,有一个小伙子,来小卖部里买了一捆啤酒,一十五元,这人递给了张大爷一张壹佰圆的,凭经验,张大爷一抹就是张假的,但张大爷不动声色,还是找给了他八十五元。等来人走后,张大爷就把这一百元假币给撕了。
       张大爷心想,他们就在这小区里住,虽然不熟悉,有时也能看到他从小区里进出,肯定是遇到难事了,要不然不会做出这种事来的。难时帮人一口饭,胜于平时帮人一斗米。就算是行善积德罢了。
       再说这个买啤酒的人,叫吴欣,这天下午,老家来了客人,妻子下岗,自己所在的厂子效益不好,已经好几个月不发工资了,硬着头皮想做点小买卖挣点吧,给几家小饭店送了点花生油,算算也挣不了几个钱,人家还又拖着不给。
       好歹有几家小饭店给了,想再去进点油再送,人家却说是张假币,你说这辛辛苦苦算着挣了几十块钱,全都栽了进去,进油需要花钱,家里也需要花钱,实在是没钱了,为此,上午两口子还吵了一架,你说待咋办?吴欣只好硬着头皮来买一捆啤酒,心里忐忑不安的,他心想,如果看出来,就豁上老脸了,看不出来,就算我从小卖部借的,将来我一定加倍偿还。
       再说这吴欣,用一百元假币暂时解了燃眉之急,可这心里总是觉得磕磕巴巴的,特别是每次从小卖部走过,心里都会自责。就这样一直坚持了几个月,厂子的效益终于有了大的好转,厂里欠工人的工资都补发了。这回吴欣有钱了,他想到小卖部加倍把钱还上,可是平白无故的去还钱人家哪能要?又不好明说,想来想去,为了把自己给小卖部造成的损失补回来,他自己只能多从小卖部买东西,让小卖部把钱挣回去。从这以后,只要家里能用的,不论烟酒糖茶,还是日用百货,吴欣和妻子轮流从小卖部里买。
       自从小区里这一男一女连续不断的从小卖部里买东西以来,早就引起了张老汉的注意,慢慢的张老汉也明白了是怎么一回事。有一天下午,吴欣下班后又到小卖部买东西,张大爷把他叫住了:“小伙子,今天我不营业了,回家叫上你媳妇,我请客。”
       “这怎么行呢?”吴欣说道。
       “快去吧,我有事和你们商量!”张大爷不容置疑。
       就这样张大爷和吴欣两口子晚上坐在了一起。在张大爷家里,他们边吃边聊,张大爷说:“我们老两口无儿无女的,我的退休金基本上就够我和老伴生活的了,小卖部挣点钱基本上都捐给希望工程了,现在我的年龄大了,也快走不动了,我想把小卖部送给你们,好歹也算是为政府分忧,腾出岗位来解决你们的就业问题。”
       “这怎能白要您老的呢?”吴欣两口子是坚决不同意。
       张大爷说:“我也不是白送给你们,在沂蒙山区我还资助了一个小孩,现在上三年级,你们就把他接下去吧。”就这样,第二天张大爷就把小卖部交到了吴欣妻子的手里。
       下过岗的人知道这份工作的来之不易,倍加珍惜。吴欣妻子继承了张大爷的好作风,从不卖假冒伪劣产品,坚持薄利多销,经营得红红火火,他不但把张大爷资助的孩子接了下来,而且还在沂蒙山区又资助了一名贫困孩子。
       人之初,性本善。人,在社会上,哪会没有难处呢?哪会有不犯错误的?互相理解,互相帮助才是我们中华民族的传统美德。如果人人都献出一点爱,这个社会将会变成美好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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