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我身穿内裤兀立阳台

归去来兮

深夜，我身穿内裤兀立阳台

    前天晚上9点多的样子，老张打来电话，语调很低还带着点沙哑的说：“老侯啊，我刚刚写了首诗，你来评价一下。”我一听他说话的语调，知道他一定又喝了不少，便说：“好，你说说来。”老张深吸一口气，也或许是一口烟吧，一句一顿的说到：“‘深夜，我站在阳台上/身上只穿了一件内裤/望着窗外的霓虹灯/我感觉得到风呼呼的吹着/而我却依旧灿烂地笑着’，咋样？”我笑着说:“很好！”于是我们就开始了长达56分多钟的谈话，谈到了上学时候一个屋子睡走的五年青春，谈到了工作后又聚在一起的那些愉快与激情的往事，还谈到了如今诸位舍友娶妻生子后的变化。

    老张说：“老侯啊，你得坚持啊！懂吗？”我肯定的回答他：“我明白你的意思。”他接着说：“咱是从穷性僻壤出来的，你那老家，我不也去了好几回吗？我那就更不用说了，你去的更多。咱都是地地道道的农村出来滴，来到了城里，找了份工作，见识的也多了，浪荡了这么些年，混到了现在的这个鸟熊样，凭的啥啊？我觉着就是凭着咱内心的那份纯真和朴实，一步一步熬过来滴啊！你他娘的平常好捣鼓点文字，挺好，但是得坚持啊！”

    后来，两个男人又谈到了其他的几个朋友，说似乎每次相聚，大家伙虽然一起吃吃喝喝的也很好，但总觉得不够尽兴，不够透，总怀念那些彻夜长谈的日子。我说其实我们几个在一起，平淡如水，这或许便是生活的本色。老张还说自己最近不够顺啥的。我就说，人生哪有一直顺的，就像一条河，有时候湍急，有时候平缓，有时候直溜，有时候曲折。他哈哈一笑，“去他娘的！”

    老张又说，“我怎么着也是个大学生了，是不？也看了不少书了，起码是一些书吧，每天也和文字打着交道，可是，老侯啊，你写的那些鸟破诗是想表达个啥？我基本上是啥鸟也都读不懂。我以为，我要是读不懂，中国百分之八九十的人也就都读不懂。你写它干啥？你带写，就写点大家能看的懂的，这样才行！”对于他的这番话，我表示很认同，而且我也正有些这方面的想法了。

    放下电话后，我就想到了前些天我在网上与几个文友讨论现代诗的事情了。过程的大概是，我先在网上发了条帖子，内容如下：

我    一直    想知道    妈妈的手    在什么时候    变得如此粗糙    我一直想知道妈妈的手在什么时候变得如此粗糙    我    每次    想起来    都会觉得    自己是多么    对不起妈妈啊    我每次想起来都会觉得自己是那么对不起妈妈啊    我    真的    不知道    把一句话    分成一行行    就算是一首诗    我真的不知道把一句话分成一行行就算是一首诗    我    其实    读不懂    那一行行    不知何意的    堆砌着词汇的    据说深奥的文字    我其实读不懂那一行行不知何意的堆砌着词汇的据说深奥的文字

    当时我写这点东西，只是想表达一下我对时下很多现代诗都读不懂的想法。可也因为这个，引发了几个文友对于现代诗的讨论。后来，我又在这条主题帖子下面跟发了如下的贴子。

    现代诗我也曾读过，家里有不少！穆旦北岛冯至徐志摩戴望舒顾城郭沫若艾青舒婷何其芳朱湘海子余光中欧阳江河西川王家新于坚等等，对于他们的诗歌的解析也读了一些，还能背诵一些，自己也曾也写过一些小诗。啊啊，我这是在吹嘘了。然而以上大多是在30岁以前所做的事情了。

    其实我觉得，每一个人都应该有自己“诗歌”的年龄：青春的活力与迷茫，初恋的美好与苦涩，成熟的冷峻与深沉。在那些时候，读诗写诗，风花雪夜，高声朗诵”我要做远方的忠诚的儿子“，何其美妙。

    只是后来的有些时候，自己买来几本《**年中国诗歌精选》，觉得里面有好多诗太过于晦涩了。在读一些诗作的时候，时常摸不着头脑，果真不知道诗人要表达什么。不免对现代诗，或者说90年代以后的一些诗产生了一种疑问，或者疑惑。

    所以，才斗胆发了上面的牢骚。牢骚而已。

    或许，诗人并不会为了迎合”读者就是上帝“这一句话而改变自己的内心，他们的诗作不需要那么多”上帝“的理解，更不会降低审美标准去迎合讨好“上帝”。在他们孤独的眼里，诗歌，就是诗歌。

    作为还在读诗的我，知道现在周围读书的人本就很少，读诗的更是少之又少。而读诗最主要的还是希望能够和诗人或者他的诗作发生共鸣，那种快感是很难用语言表达的。然而现实是，我在读很多诗歌的时候有过”根本读不懂“的感觉（且不举例了）。读的时候，只是隐约有一点感觉。

    或许，就是这点感觉还让我在读现代诗吧。

    现在，我以为，我是应该转变一下想法了，应该往通俗的方面、往散文的方面去努力了。好多情感，好多认识，是完全可以用大白话说出来的，就像白居易写诗一样，得让老太太都读得懂才算过关。当然，如果哪天我又心血来了，也可能会再诌上几句古体诗，或者朦胧几句现代诗。

    张爱玲曾经说过：“大俗即大雅。”这里的俗，是通俗，而不是鄙俗，是一种质朴文风的体现。感谢老张那带着酒意的忠告，“‘深夜，我身穿内裤兀立阳台’，这是捣鼓了一出啥？说点人话不好吗？”

归去来兮

我写完上文，老张给我如此回复。


深夜，我身穿内裤兀立阳台

       三杯42度芝麻香，有些醉意，很爽。打开阳台的门，点上一支烟。9点多的样子，看着远处闪着的霓虹灯，突然想到似乎好久没联系的老侯，是有些怪想的慌的，便拨通了老侯的电话。我问：“老侯，忙啥呢？”老侯：“喝酒了？是不？”“哈哈，那我写了首诗，你听听咋样？”““深夜，我站在阳台上/只穿了一件内裤/望着远处的霓虹灯/风呼呼的吹着/我灿烂地笑着。你说咋样？”我站在阳台上，边看边说，娘的，是有些小冷啊。于是乎，便打开了话匣子。

      我和老侯在97年认识，住在一个宿舍，快20年的老铁了。在同窗的5年间，一帮兄弟吵过闹过，醉过吐过，也算是功德圆满，笑傲江湖。仗剑天涯后，单身时兄弟们还经常凑凑，胡草狗叼伍的。之后，大家都结婚生孩子，工作也忙，时间不是那么充裕，联系也逐渐稀疏起来。尽管联系少了，没有客套，也没有寒暄，但无论啥事就是一个电话，其实都懂的。不是联系的少了，感情就淡了，也不是不联系，就不想念了，兄弟还是原来的兄弟，只不过随着年龄的增长，变换了表达方式而已。

      天马行空，黏黏糊糊。两个大老爷们竟然絮絮叨叨说了56分钟，不但是好基友，都成好闺蜜了。想一想，小肉都麻酥酥的。看来，的确是交流的少了。虽然平时机会不多，但一年怎么也会小聚那么两三次，吃吃喝喝，唱唱说说，便又各奔东西，总是意犹未尽，相互送别总是透着那么多不舍。细想起来，从一帮十七、八的小屁孩，一直到现在，也实属不易。上次小聚，我突然觉得，兄弟们真的在一起慢慢变老。到了奔四的年龄，每个人都多了几分沧桑，多了几分阅历，面对不同的环境，也有了不同的想法，唯一相同的就是这份浓浓的兄弟情谊，都一滴一滴融化在了酒里，又一次喝大了。前几日，小商来淄川，在家中小住几日，几碟小菜，一壶烈酒，彻夜长谈，呜呼哀哉，酣畅淋漓。都说君子之交淡如水，我觉得，兄弟之情应该浓于酒，更要像一杯烈酒，有品头、有味道而且充满活力。

      听着许巍的歌，挑几句歌词，送给一起走过17年的兄弟们。曾梦想仗剑走天涯/看一看世界的繁华/年少的心总有些轻狂/如今已四海为家/总想起身边走在路上的朋友/有多少正在醒来/让我们干了这杯酒/好男儿胸怀象大海/经历了人生百态世间的冷暖/这笑容温暖纯真。

      冬天来了，要下雪了，相聚的日子不远了吧？

      男人每个月有时也有那么几天，你们都懂的！

玩月楼主

归去来兮 发表于 2014-12-4 22:49
我写完上文，老张给我如此回复。

老侯的文笔思想都成熟了，并且大有可观——眼看就是花果山那只老猴了。恭喜！

紫薇紫薇

仔细读完了这个，对现代诗的很多看法很相似，说的痛快，刨的透彻，很强。以后我会少去诗歌版，嗨，怕不小心挨板砖

林中一叶

为兄弟情谊而赞！

林中一叶

咱是从穷性僻壤出来的-----“穷性”应该是“穷乡”吧？

林中一叶

咱是从穷性僻壤出来的-----“穷性”应该是“穷乡”吧？

归去来兮

玩月楼主 发表于 2014-12-5 10:06
老侯的文笔思想都成熟了，并且大有可观——眼看就是花果山那只老猴了。恭喜！

谢谢老师夸奖

归去来兮

林中一叶 发表于 2014-12-5 10:54
咱是从穷性僻壤出来的-----“穷性”应该是“穷乡”吧？

说明你看的仔细！嗯，打错字了，呵呵。

林中一叶

归去来兮 发表于 2014-12-7 16:29
说明你看的仔细！嗯，打错字了，呵呵。

新周愉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