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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后由 胡敦荣 于 2016-12-16 11:22 编辑
散文之我见
从九十年代初,我步入业余写作的行列,写小说、写报告文学、写诗、写散文……后来渐渐疏离了其它题材,专注于散文随笔,至今虽没写出绝顶的美文,却有几点随想和见解。
文章无论大小,都是有灵魂的。灵魂就是它的中心、它的主题。习主席在文代会、作代会上讲的很清楚:“文运国运相牵,文脉国脉相连。”“作者应胸中有大义,心里有人民,肩头有责任,笔下有乾坤。”人民大众是社会的主人、国家的脊梁,任何文章都应为大众哭、为大众笑、为大众呐喊、为大众所喜爱。既使写春花秋月、禽鸟鱼虫、山水草木,也应饱含着大众的情和爱。如果离开了这个主题,文章的灵魂便扭曲,既是文辞华丽无比,也无任何价值。林非说:“我认为虚假与做作是对散文写作的腐蚀。我主张袒露自己的内心世界,跟读者朋友进行心灵交流,在这种自然流畅的表达中,又应该渗透着对人类命运的深沉的思索。”“对人类命运的深沉思索”,就是对正义的推崇,对丑恶的鞭打,对苦难的同情。有一年我们博山作协接待了来自外地的几位散文大家,我虔诚地讨要了其中一位高手的散文集,回家后迫不及待的翻书而读,可不知为什么,硬着头皮读了一篇便再也读不下去,几次翻开、几次放下。我想,可能我这下里巴人的水平,不理解阳春白雪的缘故吧,可又一想,欧阳修的《醉翁亭记》、范仲淹的《岳阳楼记》、柳宗元的《扑蛇者说》、韩愈的《师说》……这些古代名家的文章,我越嚼越香;鲁迅的文章常令我着迷;王蒙、李存葆……他们的文章百看不厌,而这“大家”的文章却……古今名家的文章之所以万古流芳,皆因他们文章“接地气”。前几天在公园散步时遇到书法家王颜山,随意交谈到写文,他说:“我女儿也出书了,我认为她的文字是城市人悠闲之情的代表,不接地气……”这很可能是他的谦谦之词,但他提到了“接地气”这个至关重要的问题。“地气”就是人民的心愿、心情、心声,也就是人民大众的喜怒哀乐。我写散文比较注意这一点。如:94年刊登在《山东职工教育》的《我的财富》一文,我先写了自己很穷,又写了多年来自己受到学生的无比尊敬,文章的结尾是这样的:“我还贪求什么呢?学生已给了我最高的评价。今生今世,我无才居官,从未享受众星捧月、威风凛凛的福;也无道发财,所以过不上腰缠万贯、花天酒地的日子。然而我却足心足意,我有无数的学生,他们对我的尊敬,是我终生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宝贵财富。”文章表明了一个教师不以物质的贫穷而悲,以精神的富有而喜、而荣,同时也透露了对恃官自高自大,恃财忘乎所以之流的蔑视。
文章的灵魂是寄托在血肉之躯上的,血肉之躯即语言文字,语言文字最打动人的就是一个“情”字。王蒙说:“散文是诗意与智慧的结晶,我不喜欢那种甜甜的、做激动状的、卖弄的散文。我喜欢的散文风格是纯朴真切、清淡洗练、如行云流水。散文最见真情、真味、真人。”李存葆说:“在所有文学样式中,散文不仅是最自由洒脱的文体,更应当是含情量最高的文体。……真正打动人的是情感被一种特殊的情蕴调动之后,所透露内心的力量;倘以风格论,辞藻潋滟华丽者与朴实无华者,亦并不决定散文品位之高低,惟可以情感真挚清冽的浓度为衡定。美的情感+美的文章笔法+美的逻辑哲思=好散文、甚或美文、大散文。”由于自己孤陋寡闻的缘故,我写的散文没有多少华丽的辞藻,但我写的都是亲身经历,我力争用自然流畅的语言,把当时的情景原汁原味地端出来,以真情去打动读者。如:93年刊登在《山东职工教育》的《上学》一文,写了自己身为人母后,放下幼子外出求学之情。其中有这样一段:“离家的前一天晚上,他躺在我身边,神经兮兮的不敢睡觉,不住地用小手摸摸我,刚刚闭上的眼睛马上再睁开,眼中流露出恋恐交加的神情,唯恐我在他熟睡后离去。儿子是多么眷恋母亲啊!儿是娘的连心肉,我又何不百倍千倍地眷恋儿子,真想多搂他几个晚上,可是我必须按时赶回学校……”我在上学期间回家探亲时,与四岁的儿子难舍难分之情,至今读来仍泪湿衣襟。
最后必须声明,我的文章绝对算不上美文,我的文学底子浅薄,读书很少,充其量也只能算是实话实说一类。我欣喜地看到文学现场中有很多文辞优美又接地气的文章,他们都是我学习的榜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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