善待公婆

良子

善  待  公  婆
荣芳

前几天回乡下探亲，目睹的两桩事令我心痛难忍，振撼很大。那天我刚进村，就看见沿街马路拐角处，坐着一位蓬头垢面，双目失明的老人，他前面放着一只破洋磁碗，显然是他行乞的唯一工具。听见有人经过，便双腿跪地，双手不停地作揖，口里还不停地喊着：“爸爸、爷爷行行好，给我点吃的吧，我已经三天没有吃东西了。”可怜悲惨之状让人为之心痛。我问母亲这位看起来很面熟的老人是谁，母亲告诉我他就是我同学玉丽的父亲，年轻时担任过大队的民兵连长，生产队长等职，风风火火大半辈子，什么事情都不甘人后，外号“雷积极”。年成一久，人们几乎把他的真实名字给忘了。怎么会呢？母亲看见我满腔的困惑，便补充说，这几年他眼睛看不见了，行动多有不便，又生性倔强，不愿吃儿媳妇的下眼饭，宁愿沿街乞讨。
第二天，母亲和弟媳妇见我不常来，专门包饺子款待我，饭端上来，一家人刚围着圆桌坐定，推门进来一位拄拐仗的老婆婆，手里提着一只布袋，拿着一只碗，我定晴一看，这不是我们的邻居王大娘吗？我正在纳闷，母亲已端了一碗饺子迎了出来。王大娘便坐在院子的树荫下吃了起来，表情很是麻木和呆滞，远不是多年前我印象中的王大娘。母亲一边吃饭一边向我叙述着她的悲惨身世，王大娘的丈夫去世早，老人守寡把儿子拉扯大，前几年节衣缩食给儿子娶了一门媳妇，没想到这恶妇总嫌丈夫窝囊、无用，嫌婆婆在家吃闲饭，轻则骂，重则打。王大娘在家没有一天安宁日子过，只好出来在村子挨家挨户乞讨，乡人都怜惜王大娘遭遇不好，总会给她一碗饭或几角钱。晚上王大娘估摸着儿媳睡了，才敢摸索着回去睡觉。我问母亲，她为何不把儿媳、儿子送上法庭。母亲说，一个农村不识字老婆子哪有那么大的能耐，再说王大娘生怕儿媳和没本事儿子离婚，为了保全儿子家庭，她只好委屈求全，什么气都得往肚子里吞。
回来的路上，我一直想着两位风烛残年的老人在本乡本村行乞的事。这几年随着改革开放，乡亲们的生活水平普遍提高了。再说，饮誉百里的三阳川，是远近闻名的文化之乡，敬老爱老是我们的传统美德，一个小小的村子怎么会出现两个任老人流落街头于不顾，自己在家里若无其事，猛吃猛喝的恶媳妇。
圣人云：“老吾老以及人之老，幼无幼以及人之幼。”作为儿媳，将他们推己及人，在虐待、多余公婆同时是否考虑到自己的亲生父母也有儿子，也有儿媳，如果自己的兄长媳妇或弟媳妇不能善待公婆当作何想。自己也有儿子，将来也会娶儿媳，这儿媳进门后狭隘自私的心灵里容不下年迈体衰的自己又会是怎样一种情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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