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一征文）“弹蛋”引起的风波

鲁守勋

                                                                                            “弹蛋”引起的风波
                                                                                                  鲁守勋
1954年夏，我以第一名的成绩考取了石桥完小。全班数我年龄小，个头矮，座位排在最前面。同位叫齐宽，是一个“鬼精猴”，入学成绩不怎么的，但玩起游戏来可是把好手。班主任王老师把我俩安排为同桌，是想让我帮帮齐宽。其实，我那时只是学习稍好一点，课堂上有时也管不住自己，更没啥好的学习方法。只是好胜心强，下一节课的内容不等老师讲授，自己就先看它几遍，甚至连算术课后的习题也不放过。为的是当老师讲完课提问时，我能第一个举手回答，以便得到老师的表扬。没多久，我和齐宽就好得一个人一样，我学他学，我玩他玩。
一天早上，我跟齐宽在教室前做“弹蛋”游戏:蛋，玻璃小球,进窝之后即可射击对方，先击中着为胜。我连输两盘，正欲再战，上课铃响了，我俩争论着走进教室。他嘲笑我“弹技”太臭，我咒他是“瞎猫碰上死老鼠”。这节课是班主任王老师的算术课，王老师抱着教材走进教室，齐宽眼珠一转，冒出了鬼点子：我若能一下弹中正在讲台上的王老师的脚，他便输给我他那支钢笔。我知道，那是齐宽当团长的伯父送给他的，当时那可是全班唯一的钢笔，齐宽一直把它当作宝贝。我狠了狠心豁出去了，应了齐宽。这倒不仅仅是为了那支钢笔，多半是为了出那口气！
时机到了！趁王老师侧身黑板讲例题，我迅速将攥球的右手放在桌下，然后瞅准王老师的脚，用力弹去——嘿，中了！王老师稍一停顿，像是朝我和齐宽的方向扫了一眼，又若无其事地讲下去……弹中的兴奋一闪即逝，代之而来的是忐忑不安。那玻璃球滚到旮旯里去了，而我却没处躲藏。我不敢正视王老师，竭力装出一副认真听谭的模样。其实，王老师讲的内容我一句也听不进去了。
算术课终于讲完了。王老师让同学们先复习一遍讲授内容，然后到黑板上做课后习题。我给齐宽使了个眼色，两人都举起了手。尽管我与齐宽心境不佳，但题还是做对了，而其它两个同学却没有一个做对。如同一减一等于零一样，老师没有像往常一样表扬我们，却也没有当众批评。
我知道欠老师的“债”总归要还的，俗话说“躲过初一，躲不过十五”。可是，一天过去了，一个星期也过去了，王老师还是没有找我。说来也怪，越是不找，越觉不安。我一看到那支钢笔，就后悔不已……
月底的一个晚上，王老师找我和齐宽帮他打算盘胧伙食帐。除教学外，王老师还担任总务主任，整天忙得不亦乐平。以往，我和齐宽每个月都会被叫去帮忙一次，次次都欣然前往，因为那是老师对我们的赏识和信任。可是这次我心里却直打鼓，只怕老师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吧。走进王老师的办公室，见他面带微笑，像往常一样给我们一人倒了一杯水，完全看不出训人的征兆。尽管如此，我还是觉和有些紧张，拢完帐即向老师告辞。怪了，王老师不但没有和我们算算术课上的“旧账”，却将一本《千题详解》相送，那书的扉页上有他柔中藏刚的楷书题字：学无止境。我知道算术课上的事至此已划上了句号，按理说应该高兴，可我这个一向讨厌哭的孩子却止不住掉下了眼泪……
(修改稿）

2017年5月2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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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的那一边

竭力装出一副认真听谭的模样

淄水金山黄丰年

学生闹恶作剧，在品质高尚的老师眼中。是发现“人才”的窗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