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煎饼情怀 周村 吕强 长久以来,煎饼作为山东人的传统主食,极富地方特色,而大葱则是煎饼的最佳伴侣,拿起一张煎饼,卷上一颗大葱,一口咬下,粮食的清香和大葱的甜辣直抵灵魂深处,唇齿留香,欲罢不能。薄如蝉翼的煎饼在我国的饮食界占据着无可替代的地位,近年来甚至有与馒头、米饭三分天下的趋势, 在南方人看来,煎饼的吃法就是煎饼卷大葱,而煎饼之大,无所不能,时令蔬菜,咸菜豆腐,鸡鸭鱼肉,平时馒头米饭的配菜,香香的煎饼都能一卷了之。据说三国时,大才子诸葛亮来到东吴舌战群儒后,孙权与周瑜设宴款待,席面上各式佳肴俱备,帅哥周瑜故意将江东的特色菜放在在孙权的面前,表示固守江东之意,诸葛亮则命随从取来煎饼,分别夹起其余菜肴卷入而食,周瑜大惊失色:“先生欲席卷天下乎?”诸葛亮微微一笑,回答:“江东独存”,于是孙权也取一张煎饼卷入除川菜以外的菜肴而食,自此,双方联合赤壁一战大败曹兵。相传后来唐朝徐有功曾为此作诗一首:滚滚长江虽天堑,怎挡百万虎狼兵。若非煎饼合吴蜀,天下早已归曹公。 煎饼吃起来味道可口,但做起来却是一个辛苦活,记得小时候每次做煎饼,父亲和母亲在前一天晚上便将碾碎的玉米碴子倒进盆里,用水泡上,第二天一大早,我和哥哥跟着父母亲开始推磨子,那时候的农村,几乎家家都有一台石磨和一扇鏊子,专门用来制做煎饼。我们一边推,一边不停地用勺子把玉米碴子喂进磨眼,在磨盘吱吱扭扭地旋转之中,便流出琼浆般的玉米糊子,缓缓地滴进放在下面的大盆里。推磨子是个很磨人脾性的活,也是个非常单调的工作,石磨得慢慢悠悠地推,磨出的玉米糊子才会细腻。一圈圈的一推就是三个多小时,不一会儿便头晕眼花,昏昏欲睡,我和哥哥或互相说着笑话,或打开收音机听着歌曲相声来打发苦闷的推磨时光,偶尔一不小心没掌握好节奏,棍子便会落下沾了玉米糊子,弄得自己尴尬万分。 而到了关键的摊煎饼环节,我自告奋勇的把摊煎饼的鏊子用三块砖头垫好后,把敖子底下的柴草摊开点火(做煎饼最好的柴草就是晒好的玉米秸秆),以后的程序则是要母亲亲自操作了,摊煎饼是门技术活,据说在过去我们当地,女孩子要是摊不好煎饼就难以找到好婆家。母亲用蘸好油的油搭子把鏊子擦拭一遍后,快速舀一勺玉米糊糊倒在鏊子,用煎饼刮耙先从边缘摊起,均匀的由外及里迅速摊开。待鏊子边缘煎饼慢慢翘起,则说明煎饼已熟,顺势一揭,一张薄如蝉翼,可以食用的艺术品就展现在眼前,色泽金黄,香气诱人。 看着诱人的煎饼,哥哥拿起一张卷上椿芽咸菜与小葱,我则把煎饼撕成碎片,倒上开水,弄上一点猪大油,再滴上酱油醋大口朵颐起来。浓郁的香气引得家中的中华田园犬围着我直转圈,直到我扔一块煎饼给他,它才满意的叼着离开。 有时母亲摊完煎饼后,看看时间宽裕,便会着手再做上几个菜煎饼让我们解解馋,在当时那个年月中,菜煎饼是除了水饺外小孩最喜欢的美食,完全可以和现在儿童们喜欢的披萨相媲美,馅料一般以白菜或韭菜、粉条、豆腐为主,有时也会放上点胡萝卜丝、豆芽做点配料。一个美味的菜煎饼不仅有营养价值丰富的粗粮纤维,还含有充满维生素颜值极高的蔬菜,放在鏊子上,发出吱吱的声响,慢慢地变成焦黄的模样,煎饼和菜的香味飘将过来,忍不住拿起咬上一口,满满的馅料吸引着自己的味蕾,感觉十分的完美,还有什么问题是菜煎饼不能解决的呢? 后来去了泰安求学,满脑子的都是诗和远方,以及足球场上不知疲倦地奔跑。每次下了晚自习,总是觉得胃里空荡荡的,而食堂偶尔的夜宵都是千篇一律的就是馒头、鸡蛋、稀饭和职工家属们自己做的大蒸包,有时自己回宿舍煮一袋所谓的牛肉方便面,再加上一根火腿肠,连汤带水的喝到肚子里,暖暖的,但总是感觉缺少点什么似的,有一丝小小的遗憾。有次和小伙伴们逛街,一家挂着正宗泰安手工煎饼的小店映入眼帘,我欣喜若狂的扑了过去,买了三斤煎饼和一瓶豆辣酱,回到宿舍立即拿出煎饼抹上豆辣酱,连吃两个才心满意足的打了个饱嗝,虽然泰安的煎饼比起家乡的煎饼,感觉有一点酸酸的发酵味,但也满足了我那蠢蠢欲动的食欲。 慢慢地随着时代的发展,如今的煎饼已从单一的玉米煎饼发展到小米煎饼、大米煎饼、黑米煎饼和蔬菜煎饼,制作工具变成了小电磨和电煎铛,古老的石磨和鏊子也渐渐地从村庄里面消失,成为了很多旅游景点的装饰品。而我依然时时从街边的小店里买上一点杂粮煎饼,回家卸下工作一天的疲惫,静静地品尝着它的清香,回忆起自己的青春与梦想。 作者:吕强,笔名小吕飞刀,淄博市作家协会会员,淄博市网络作家协会会员,淄博市青年作家协会会员,现就职于周村区大街街道办事处,自幼喜爱文学,偶有获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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