赊小鸡

老罗

赊小鸡

高密 罗相鹏

前几天去学校接孩子放学，学校门口有个卖小鸡的，很多小朋友和家长都围在那里看。看到那些毛绒绒的小鸡，倍感亲切，一下子就把我的思绪拉回到二十年前。

那个时候生活在农村，一般开春过后，村里都会来一批赊小鸡的。等有来赊小鸡的时候，我们小孩子总是喜欢凑热闹过去看。小鸡苗一般都装在木头做的方盒子里，盒子比小鸡略高点。上面用那个黝黑地发亮的盖子盖住小鸡，盒子的侧面打着密密麻麻的孔，便于小鸡透气。小鸡就叽叽喳喳地拥簇在那些盒子里等待找到新的家。

那个时候家家户户都养鸡，所以鸡贩子来了，村民们都会多多少少去赊几只。一般人家都会多要母鸡，因为母鸡可以下蛋，当然也会少要几只公鸡，公鸡一般就养到中秋或者春节然后杀来吃。

我已经记不清他们是怎么看公母的了，只记得鸡贩子挑的时候，用他的大手从盒子里随便抓起一只小鸡，先看看鸡冠，然后看看鸡屁股，最后看看鸡脚，然后大喊，这是一个母的，然后递给村民，村民就小心翼翼接过来，用两手捧着小鸡慢慢地放到自己的提篮里。挑够村民要的数量后，赊小鸡的就会拿出他的账本，写上佘鸡人的名字，记下数量，等秋天割完麦子过来收账或者用粮食顶账，因为只有那个时候的村民是最宽裕的。

当然有的时候，赊小鸡的人也会看错公母。小鸡苗一般养三个月就可以看出公母了，大家闲串门的时候都会讨论，你家几只公鸡啊，几只母鸡啊。有的会比较高兴，有的看走眼的比较多，大部分是公鸡，就比较郁闷，但是也还是会继续养下去，因为这意味着中秋节的伙食就比较丰盛了。

不知道是谁最早开始了赊小鸡的生意，有的时候我更愿意叫他们赊小鸡的而不是鸡贩子，因为他们的生意模式是单纯的建立在信任之上，就像和自家兄弟和隔壁邻居借农具那么的习以为常。那个时候也没有人赖账，全靠互信两个字。若干年后再想起来，那个时候的民风是多么的淳朴啊！

高山流云

賒小鸡的年代，反映那时人们的生活现实，无论是赊的还是被赊的人，都是讲诚信的，现在的社会风气变了，人也在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