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欢有味

云止于水

║清欢有味

                 博山 李常萍

杜牧在《山行》中写到：霜叶红于二月花。霜降日。等散学后，换好运动鞋，去看漫山红叶。

过河坝，见一群羊随牧羊人从山路回家，路过河边，正要拍照，羊儿们却已从桥洞而过，消失不见。想起一首儿歌：红红的太阳落山喽，咿呀嘿呀嘿。成群的羊儿回家喽，咿呀嘿呀嘿。小小羊儿跟着妈，有白有黑也有花，你们可曾吃饱啦？低回婉转，充满童趣。河水潺湲，清越有声。水中，满是水葫芦，淡黄的花儿，叶子深绿如墨，蔓延无尽。

河西边，数十棵柳树，大的需两三人合抱，它们生于水边，临水照影，那个季节都是美的。虽是深秋，这些柳树依旧枝叶纷然，萧疏秀逸。

把车子停靠在一片枫林旁边，有狗吠之声，透过篱笆，看到狗是被放在笼中，不必害怕。密密的树木，幽暗，寂静，落叶满地，只是枫叶多数还是绿着。

走过一小段水泥路，便折向山石小径，再往上竟是新开的路面，可是要修路开发？路倾斜厉害，攀上这段，竟觉腿有酸涩之感。回首，是下庄村，在山的怀抱里 ，白墙红瓦，鳞次栉比，东南方向，是一条蜿蜒的山路，如丝绸的飘带，随风而舞。

新修的路，不过百十米。然后是熟悉的山径，已然有黄栌金黄或红透。因为山所阻，阳光已照不到此处，为赶在日落前到达山中，便一路不停。路边多野菊，一簇一丛，也有一朵的，在褐色的土地、萎黄的草色中明丽可爱。已过花期，多数几乎凋敝，乍开的，小巧，凛然，不惧西风。踩着山石，风在耳边低鸣。看到整座山织锦一般，漫山红遍，层林尽染。南边稍低，留待看完这边风景再看。

到了。却见太阳还差几指就落山了。我不逐日，只想在太阳落山前徜徉山中，看遍各种风景。没有光线的映照，景物的美会逊色很多。山路两边，是数不清的黄栌，一树之上，色彩缤纷，有金黄，殷红和淡绿，大自然似是狂放的画家，肆意挥洒笔墨，斑斑点点，随意点染，妙手天成。枝干黝黑，在夕晖照耀下，流光溢彩，远处山上的红叶，显出淡紫，枝叶间是天空的幽蓝，自然亦是绝妙的丹青高手，微晕的光线下色泽奇幻，每一处落笔都不俗。沉醉其中，忽然，扑棱一声，林间飞起一只大鸟，扶摇而去，有些歉意，是我无意打扰了它的休憩。山林幽谧，可以听到落叶的声响，鸟鸣稀疏，偶尔的一声，像是呼唤谁。

遥看每一片叶子都是炫目的美好，凑近细看，方知，原无一片是完美的，有虫蚀之处，有风霜侵袭之痕，在一片红艳和金黄中，斑斑泪痕，残缺，却绝美。人亦如此，看上去很多人都令人羡慕，稳定的工作，精致的妆容，华衣美食，香车宝马，无限风光。其实，在我们看不到的地方，不为人知的苦难，也是如影随形的。它内化为生命的一部分，沉淀为独特的气质和风骨。

夕阳的微光仍在，俯下身子，看光影斑驳，各色交杂，自然成韵，任凭暮色缓缓降落，一切都幽暗起来。太阳完全沉下去。去初来的那面山，红叶黄叶绿叶都黯淡起来。忽听柔软的鸟鸣，抬望眼，南边，苍穹之上，是数不清的飞鸟，源源不断飞来，轻轻扑展羽翼，多是黑色，却不知什么鸟，乌鸦，喜鹊，斑鸠，还是鸫鸟？散漫而来，每一只鸟都是安心的，心安处是吾乡。

日之夕矣，牛羊下括，倦鸟归林。它们白日飞翔天际，原野觅食，夜幕降临，就栖息在山顶。此山名玉皇山，《博山县志》称它为“云行山”，因此山常有云雾蒸腾于山峰上，在学校，在路上，远望，常常看到山上云雾缭绕，美若仙境。我未曾到达山顶，只在树林阴翳的山间，亦是阅尽风景，光影流动，叶叶枝枝都妙不可言。

终须归去。再从山中的黄栌树缝隙中看低处的村庄，掩映在秋色之中，安然自若。下山，在一棵枣树下拾得几枚红枣，微皱，清香甘甜，唇齿留香。在一处潮湿的地边，看绿生生的苦菜，春日初生般，弯腰扒了一大把，采附近草藤捆束，回家给养的鸡吃。

车，依然在。狗吠声再次响起。车筐里多了几枚落叶，把苦菜扔到里面。天空中，是一弯上弦月，静美异常，清欢有味。

玉静心明

有自在心才会品清欢味！

云止于水

玉静心明 发表于 2017-10-25 11:10
有自在心才会品清欢味！

山有大美而无言，心下安宁玉生香，感谢姐姐惦念，鼓励，愿姐姐以后诸事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