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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后由 云想霓裳 于 2017-10-26 13:45 编辑
九月,遂想起野菊花
淄川 赵娟
暮秋的最后一个节气,天空真的是其色慘淡了!一连几日天气阴阴的,只有中午暂时难得的晴好。景物俱象隔了一层毛玻璃一样,在暮秋时节,连白昼都象是敷衍病恹恹的了。昨天下午的一阵冷风来袭,我忽然就肩背疼痛,头项弦紧,口舌鼻翼俱无滋味了,胸部胃部间或呼呼拉拉的鸣音,我这是进入感冒模式了吧?忽然就特别想念野菊花的药香了:那漫山遍野的菊馨――那么浓烈的酽酽的香气,据说能够辟瘟治邪的,我不禁怀念起几年前自己曾制作的那个野菊枕头来了。
几日前用手机拍的那些温暖还在:那一簇簇象小太阳似的菊花,闪着金子一样阳光的颜色,是造物主早就预知霜降前后的萧瑟与寒痛的吧?所以早早地差遣菊仙们下凡,以她的美丽,以她的热情,以她阳光般璀璨喜悦的心来拯救暮秋的悲凉!当我把嗅着她明媚烂熳的笑脸,沐浴着她最真挚的温暖和爱时,我常常疑惑向日葵是她的姊姊……
野菊没有光阴里其它花朵的雍容丰颐、或者透明沁靚,她是瘦削的,简单的,黄黄的花芯周边匝一圈短短的瓣片。比和她同时绽开的那些或靛蓝或湛白的雏菊们还要“雏”,更象极了一张张的童子面。或一大片簇在整面山坡渲染秋景、或独自几蓬枝贴在石壁堰边,以碎金一样的底色在霜风里摇曳着、或在曲径两边灌木林的林隙处这里那里团着若干的金黄……她们有多么飒飒爽爽的性情啊,她们象那群荣耀的圣斗士,于冷清里傲视着世态炎凉,在所有的虫豸蝴蝶都隐匿了形迹之时,在银霜漫天许多绿植都萎缩了叶片的时刻,野菊出现了,象岭南彝族女郎盛妆的天籁炫舞,环饰琳琅,其韵携着令人目不暇接的自然风 光……突然记起某位诗人有这样描绘野菊的诗句:“想起你,就想起山水……”
在陕北,人们过重阳是在晚上过。晚上人们在附近山头点上火光,谈天说地,待鸡鸣时分每个人都采上几把野菊花,回家后插在女儿头发上,以期避邪,(野菊花以其沉默专一的爱毫无掩饰地渲泻成瀑,把其琥珀色的药香毫无保留地聚散如云如雾)
喜欢九月,喜欢九月缤纷的颜色,那份殷红,那份热烈,那份疏离的飘逸,那份熏香的摇弋生姿……在这秋收秋藏秋种即将结束的忙碌时光里,我更加喜欢野菊的陪伴,感觉她就像那位许多年前就极相契的故人,在九月置备鸡黍,邀我至田家……,相约“待到重阳日,还来就菊花”。多么相亲的嘘寒问暖啊!野菊是岁月深处最平凡最相惜的那位挚友! 亲爱的,在九月,我采几束野菊,摘几捧野果(或酸枣或山楂),就不惮早晚霜风的来袭了。亲爱的,在九月,你在故里还好吗?如果可以,咱们一起重阳登山去?一起开怀在九月酽酽的菊香里?可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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