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宋庆法 于 2018-1-18 14:52 编辑
“不死草”PK“植物杀手” 临淄 宋庆法 喜欢养花,闲情逸致兴起,庭院中、居室里、工作间摆放几株盆栽,一时增色不少,心情就格外爽朗,手脚也勤快了,浇水施肥,不用他人插手帮忙,自己面面俱到应付得绰绰有余,但留下“百岁照”的寥寥无几,当年就会让花盆底朝天。纵使原来为“王谢堂前燕”,飞入这百姓家,命运一样遭遇多舛。是怪自己养殖方法欠妥,还是应了那句红颜薄命,一时也找不到症结所在。把自己的养花经历说与一位友人听,她用了四个字来概括定性:植物杀手。 养过的花花草草,早已烟消云散,花容月貌始终在眼前徘徊。“过眼斑斓花弄影,彤彤开似锦霞迎。子规啼却心头血,片片红云动客情。”平日里缺少绿植的陪伴,何似“回眸一笑百媚生,六宫粉黛无颜色”。 赠人玫瑰者手留余香。一日,那位朋友不请自到,把一只手藏在身后,说:“猜猜我右手拿的是什么。” 不用智力测试,照通常思维,就是一条香烟的诱惑,便故意不去揭秘道:“少来,医生和家人再三嘱托了,‘官不打送礼人’,送烟者可是要挨板子的。” “就是让你猜不到,这个礼你一定会收下,我也不会挨板子。” 她把裹着的旧报纸揭开,说:“你不大会侍弄花草,这是一株虎皮兰,号称是不死草,若是把这也能养死,那你就真真名副其实。” 见是虎皮兰,不名贵,很大众的一种,不能驳人面子,就没把它当做回事。找来一个矿泉水瓶,割掉上部三分之一,底部钻了几个孔洞,从绿化带里弄些土,把这棵独苗栽里面,浇透水后基本没再搭理它。 经过一个春夏秋冬酝酿,这棵独苗旁边竟拱出一株新芽,叶片上点缀着虎皮花纹,很茁壮的样子,长着长着,渐渐把母本挤兑得弓腰驼背靠边站,它占据了中间位置,成为主要角色。望着虎皮兰的奇妙变化,想来也是,只要有合适的土壤环境,哪怕贫瘠狭窄的空间,生命力是顽强的,新陈代谢也是必然的。 恰如人生。从十月怀胎,呱呱坠地,懵懂少年,血气方刚,成家立业,一步步走向家庭的主要位置,进而取代父辈。 普遍规律也是基本常识。春秋时的齐景公对此颇为遗憾,它驻足牛山之巅,望着大好河山痛哭流涕,要是能扳住这个行进的车轮不转,该有多好!晏相道:“假如古人都长生不死,哪能轮到您住在皇宫里快活呢?” 长生不老妙方,始皇帝也曾苦苦寻求,派出的徐福东渡团队最终不了了之。“桐花万里丹山路,雏凤清于老凤声。” 铁打的营盘流水的兵,铁打的寺庙流水的僧,谁能免遭周而复始?阿庆嫂唱“人走茶凉”。这不是人情的冷漠,是对人性的考验,普天下无不散的宴席。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是一种美好的愿望。曲终人不散,只算作是回音壁反馈的音符。 动植物的生老疾终,套用现代概念比拟,历程都像乘车,一波波上来,到达某一站点一波波下去,倘始终只上不下,车载动力目前达不到,后来人找不到座位是其次,能不能挤上去都是未知数。还是王安石看得开,新桃总要换旧符。 虎皮兰继续在瓶中生长,再过一季,“皇子”还要传承有序入主正宫。回头想一想,哪个位置也是暂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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