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宋庆法 于 2018-1-5 14:29 编辑
案吟富于舍 临淄 宋庆法 踩着晨曦上班,进办公室,沏上一杯茶,茗香趁着水汽苒苒升腾漫溢,舌尖轻试水温,只要不再滚烫,便一口一口小啜。品茗,是一种优雅闲适,若有个把好友聚来,真可谓“云天倘许同忧国,粤海难忘共品茶。” 点燃一支香烟,在云雾环绕的氛围里,开始处理案头公务,若得闲暇,在电脑上敲敲打打,页面上的文字一闪一闪跳出来,然后修修改改,或将文件发送给投机文友评头品足,虽与“君作茶歌如作史,不独品茶兼品士”挨不上半毛关系,可是,多下来,日积月累,也有几十万字的“皇皇粗制”,这些都依赖日日所处的办公环境。 一个人适应环境不容易,有的像微波炉,热得快,有的属慢热型。自己就是后一种,一旦适应了某个环境,就剩了一根筋,转悠来转悠去,非得吊死在一棵树上。遇冷则冷,遇热不一定热。面壁多少年默望静修,那些私人订制的玄机妙理,想渗透进花岗岩脑壳,也是一个难字了得。 挥霍掉黄金岁月,至今未能“笑傲江湖”。所谓,年年岁岁花相似,岁岁年年不相同,躲在角落里,两耳不闻窗外事,体验世间百态,安于寂寞不做非分之梦,管他丰欠旱涝千重,我自岿然不动。以至于有人评价说,一条道走到黑,能在一个岗位上熬干灯。 受条件反射,家中那小巧玲珑的笔记本电脑,用起来笨手笨脚,怎么也不如办公桌上的大电脑习惯,按说,一人独居一室,夜深人静,毫无琐事纷扰,应该是脑袋更集中,写点小文更容易有灵感,偏偏就找不到感觉,挤牙膏挤出来的那几句,咋看咋不顺眼,若是写在纸上的话,恐怕能达到“糟纸专家”的水平,早不知撕碎了多少遍。开始用电脑敲字造句的时候,一个字一个字的打,打完上句,下一句早跑到爪哇国去了,愣是把脑子里挤得满满的灵感,一点一点敲碎,顺着指缝悄悄溜走,无牵无挂,独自到外面的世界闯荡江湖。或者,在纸上起好草稿,再用电脑打出来修改。太极有个术语叫“立如平准,活似车轮。偏沉则随,双重则滞”。当读明白这句话,干脆,彻底取消在家敲字,晚归喂脑袋填肚子后,躺下,潜水于万能的朋友圈,看东豪西沟神侃海聊,兴许给那些臭味相投者点个赞、写几句评论,打发一段时光。末了,躺床上,看着电视荧屏,只作构思打腹稿,枕边备下纸笔,一旦脑袋蹦出认为的理想字句,翻身随手记下,有时一夜能起来数次。 上班时不忘将记下的纸条塞进兜中,进办公室门,赶忙打开电脑,进入新一天的状态。张衡在《南都赋》中有句曰:“永世友孝,怀桑梓焉。”人们用“桑梓”特指家乡和故乡,鲁迅先生也有篇《故乡》的小说,情节是回故乡-在故乡-离故乡,自己很像是每天重复这一情节。 节假日,大伙都回家休息去了,自己也很想在家“加班”,思来想去,像有条绳子牵着,不由自主去往办公室,只有在“桑梓”地盘上,才有写作冲动和欲望,当胳膊肘放到桌案上,才有灵感。 不由得想起宋人林升《题临安邸》句:“山外青山楼外楼,西湖歌舞几时休。暖风熏得游人醉,直把杭州当汴州。”把办公室当成桑梓地,诚如“永怀桑梓邑,衰老若为还”,看来这辈子是改变不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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