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若只如初见

云止于水

人生若只如初见
——读亦舒《连环》有感
     博山  云止于水

冬夜寒寂，乡村在七点之后，几乎就沉入阒无声息中了，家家户户紧闭了大门，大街上甚至连一只狗也看不到。夜晚，对于我来说，是和诗书相亲的时光。

读诗歌和散文时间久了，也会生出审美疲倦，希望有点别的冲击一下。读美学和评论的书多了，大密度的思考，希望有可以闲散地漫漫来读一本小说。看另外一种人生，在一两个夜晚就潜入一个故事再走出来。

随手拿了床头上的两本亦舒的小说，选了上面的一本《连环》，这个名字来得有些无厘头，是连环计，还是人就处在环环相扣的连接中呢？扉页上是这样的句子：世界上有两种病人，一种想痊愈，另一种不想。努力想好起来的不一定会成功，而放弃的，必然能够得偿所愿。有些禅意，一定和书中的主角有关吧？

翻开书来读，人物第一行就入场了，“连环还记得那个夜晚，下着大雨，木屋铁皮顶上像撒豆子，漏水的地方放一只桶或是盘子，丁丁东东，似是”。连环竟是一个男孩的名字，也是亦舒作品中以男子为主角的作品，上回读的是《异乡人》，虽然异乡人是文中的男子，他本不是这个星球的人，却为了爱情，甘心情愿留下来，是一个温厚、体贴、清香的男子，他每一次到来都带来白色的花，带来清新和怡悦。但在小说中，人物所占篇幅并不多。

连环父母在按个雨天成为香权赐加的佣人。连环不卑不亢，在一次为雨后的路面排水后获得香权赐的好感。他与精灵顽劣的二小姐香紫珊在橡树下相遇，她就坐在那可石头上，从此成为了连环一生都为之迷恋的人，她占据了他的时间，他的灵魂，他的日夜。甘愿为她做任何事，而后来，真正看透了香紫珊只是利用他，他依旧爱着那个最初认识的穿着海军服小短靴的小女孩，是他的洛丽塔。

在感觉阿紫对他并无爱意之后，人的背脊也可以有表情，连环满怀苦楚的恋恋不舍都在他佝偻着的背影上表露出来。这是一直爱着他林湘芹的感受。真的，“在他记忆中，阿紫早已成精，生生世世与他同在，永不分离。”多少次，他在梦里见到香紫珊，她还是七八岁的样子，感受到她背着她时的气息和轻轻的身体，他不知道是作为连环活着，还是在香紫珊的世界。恰如亦舒在小说中所言：“人其实很难真正自由，锁住人的，往往是那人自已。不知不觉，我们不是做了感情的奴隶，就是事业的婢仆。 世上没有真正自由的人。”不仅连环，我们尘世中哪个人不是如此，在心里珍存着一份自以为纯粹美好的人，深藏在岁月也触不到的海底，却会在睡梦中，轻唤那个名字。

连环是理智的。他娶了林姑娘为妻，她永远不会懂得那个初见的阿紫已经融为连环生命里的一部分，阿紫在与不在都无法从他的生命里剥离。后来，连环把珍藏的靴子送给那个和她一帮可爱的施家小姑娘，那是阿紫离开别墅时他珍藏的，在现实中，他不想随她摆布了。阿紫变胖了，不再是从前记忆中的样子，在和姐姐争夺财产和男人的过程中，这个从小就顽劣的孩子不知是否还有一份真爱？

人生若只如初见。连环永远记得最初遇到的阿紫，那时他十一岁，而阿紫七八岁，她坐在连环家门口的石头上，喊连环的名字会顺着那棵树一直爬到连环的房间。是否在小时候，每个小男孩都会被一个漂亮的小女孩所左右，她们的神情和笑容那么相像。

书读完了，还是久久沉浸在故事中，留白很多，又有诸多神秘、奇异之处，如隽永的山水，云雾缭绕。亦舒的小说真好，十万字不到，就能讲一段跌宕起伏荡气回肠的人生，简约、通透、洞达人性的幽微。无怪乎人们称亦舒为师太，她几乎达到了洞察人性所有的矛盾和善恶。亦舒也是时尚女郎，最意气风发，痛快淋漓，通达世情。 她不断重复的妙语，只不过是就小说人物说出来的对自己、对读者说的未竟的梦和对梦的持续追逐，其实满篇都是人性，人的挣扎。亦舒教人，洞察人情冷暖。

人毕竟是现实的，柴米油盐，日出日落的平淡日子，才可让我们暂时寄居的肉身得以安宁，心底微澜和纯美的回忆只是一种自我的浪漫飞翔。而谁也不愿意忘记人生初见的美好。读到结尾，您的心中会想起谁？夜阑珊，有谁共鸣？

深山樵夫

这是几个故事的组合：相亲——美女与野兽的故事，就这样被一本书征服了；
                    潜伏——美女与另一个野兽潜入幽会的故事，读完把自己留在故事里了；
                    连环——令人荡气回肠的爱的故事，保不准还在故事里的你，谁先爱上谁？说不准。
                    现实——日复一日重复着柴米油盐的故事，但是里面飘着浓浓的书香！
人生若如初见，一切这般美好！
                    

深山樵夫

这是几个故事的组合：相亲——美女与野兽相亲的故事，就这样被一本书征服了；
                    潜伏——美女与另一个野兽潜入幽会的故事，读完把自己留在故事里了；
                    连环——令人荡气回肠的爱的故事，保不准还在故事里的你，谁先爱上谁？说不清；
                    现实——日复一日重复着柴米油盐的故事，但是里面咋就飘着浓浓的书香！
人生若如初见，一切这般美好！
                    

云止于水

深山樵夫 发表于 2018-1-29 12:54
这是几个故事的组合：相亲——美女与野兽相亲的故事，就这样被一本书征服了；
                    潜伏— ...

感谢樵夫老师来读，留下精辟的评论，总是顺着思绪走，常常觉得写不出自己所想，没有达到自己所期待的高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