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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后由 云止于水 于 2018-4-12 11:40 编辑
看花花在心
博山 云止于水
离开前，不小心碰触到玻璃杯中的海棠花，簌簌的落英，有一种忧伤的凄美。每一瓣还是温润的，却已绝然凋落，无风，就在我不经意的碰触中完成最后的舞蹈。
把花瓣收拢起来，放在一本《暗香》的书上，嫩黄的封面，粉白的花瓣安静躺在上面，竟是安宁和释然。看着花瓣安然在书上，离开。
第二天。微阴。走上三楼时，门还是关闭的。人们还没有来，一切都还在昨日离开的状态。桌上，书页上润泽的花瓣不见了，细看，原是都皱缩成极小的一瓣，似是上好的棉麻。不忍心丢弃，收起来放到了养吊兰的花盆中，落花成尘前，日日看它变幻，似是残酷。
看到新发的文章，她的截图，投票之中，我都在之外。原来，自己都是刻意被忽略。最初加为好友，她发来的问候是美女你好。“美女”这个泛滥的称呼，对于任何陌生人都可以用，几乎不带一丝温度。而对于引为知己的人，我们从来不称其为帅哥美女，这样大众的称呼只是因为疏远，像是远远看着一片花林，不闻其香，不观其形。
最初只读其文字，那么喜欢。甚至搜了所有的文字，一一来读。即使未曾谋面，也唤其名。几次都不曾遇见，便心心念念，牵挂万分。其实，花开与赏花人永远不是对等的。或许是我太过于敏感，像是一瓣花落，都在心中反复忆念，何况对一个长久沉浸在其文字中的人，觉得亲近如同故人。
就像这天气。灰白着。花在林中开放，花在山坡上灿烂，不在我眼中，此刻这都是寂灭的。从口袋中掏出折来的一枝荷包牡丹，只剩下了三朵，粉红的两瓣荷包中是悬垂的一滴洁白，如水滴，如泪珠。造物主不经意就造就了这绝色容颜，柔美、和谐、孤绝。
清晨，出门较早。路过河边时，停下车子去河岸上，前几日看河中一簇簇新绿，以为一定有水菖蒲，就想去拔一棵种在小花盆中，置于桌案上，备课看作业看书写字时，也有水生风殿之感。站在水边，看到一群群游鱼，顺流而上了。河边一大蓬青葱，我弯腰一拔，竟不费力，就提起松松软软的一大蓬，肥沃的泥土，脱离水岸的一瞬，青草浓郁的气息拂面而来。
有些失望，它似乎太高了，喜欢苏州见到的水菖蒲，在精致的花盆中，或者就从一叠小假山中长出来，细细的，修长的，疏朗有致，北方，很难有那种雅致。菖蒲生得粗犷，夏天长到一人多高，叶片可以编草席，脉络分明，丝丝缕缕交错，坚韧厚实。冬日长出一尺多长的腊肠般的花朵，结结实实。其实，它可以美到极致，在完全成熟期，轻轻弄开一个出口，就有成千上万的小小的白色的丝絮般的花朵，如一阵烟雾溢出来，一波一波，似乎无穷无尽，令人惊诧万分。一丝白絮，就是一个放飞的种子。四面八方而去。
把拔来的所谓的水菖蒲摁在圆圆的花瓶中，浇水，一桌盈盈的绿意有了，却无那份雅趣和闲适。悔不该把它带到这儿，在河边，随风摇曳的它，深深植根于沃土的它，多么幸福，那些风，蝴蝶，蚱蜢，还有偶尔飘落的几片树叶，都是那么难得。
张爱玲说：人生不过一袭华美的袍子。没有一段感情不是千疮百孔。我们心怀期待和美好，风流总被雨打风吹去。庆山说，不期待，不依赖，才可以内心强大。勘破，放下，自在。这一生，形影相随的不过是自己的影子。何必，心存奢念？看花花在心，听雨雨成音，冷暖自知，已好。
人与人的相遇，人与物的相遇，不是终点，能够在刹那就可以彼此印证，交换灵魂密码的方是真正的缘分，为我们所珍惜。看到或听到唤我名字的人，无意间就感觉美好，名字是我们在这人世间区别于其他人与物的明证，尽管它就是一个代号。但我感知你从茫茫人海中，认出了我，在赏心只有三那两枝中，我得以不同于其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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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8-4-12 09:46: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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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8-4-12 11:56:27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