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母亲的“谎言”

淄水金山黄丰年 · 发表于 2018-6-23 04:43:24

张店：黄丰年

母亲的“谎言”

母亲节期间，我浏览了不少的文学网站、报刊杂志，大多是纪念母亲，怀念母爱的伟大与善良，以表达后辈思念之情与传承中华民族尊来敬老的的孝道文化。其实在母亲节到来的前个把月，我也想写一篇怀念母亲的文章，以抒发对母亲离开我们九年的怀念之情。可是不知怎的或许因为忙；或许因过去写过母亲的几篇诗文印在书，登过报，再写也有点重复等原因，一直没有动笔。

可是不知怎的，母亲的音容笑貌不时在脑海中浮现，她的一句句谆谆教导的“名言”“佳句”也不时在耳畔回响。特别是在今年母亲逝去九周年的祭日，我们兄弟三人，在父母的茔前精心植上了两棵寄予我们做子女爱心的柏树，希冀这两棵柏树在二老面前陪伴，茁壮成长。鉴于这些对母亲怀念的情愫，感到不写一点什么，有违自己对母亲怀念的情感。于是乎在全国乃至在全世界的子女对母亲的热爱及怀念情感激励与感召下，才得以在即日凌晨动笔，否则不能安睡与释怀。

写母亲什么呢，值得写的地方很多很多，在思维激情的浪花上，突然闪出一个意念：那就是“母亲的‘谎言’。”

说起这个有点不敬的题目，有人可能要问，你就不能写点别的吗，非得写谎言吗。可是非此不能表达我内心对此的印象与受益一生的感触。

那是在我七八岁时，我家低矮的茅屋门口上面突然有了一对小燕子叼来几滴泥巴正在筑巢，并且每天来来回回，筑个不停。窝渐渐得大了，一层一层的看上去很是好看，尤其是那个圆形的口，好像一个葫芦瓢镶在了门框上。燕子的粪便也不时落在门槛上，因此我对此产生了些许反感。后来又育了四五个小雏，每天张着娇黄小嘴吱吱地叫着，很是影人。尤其是中午或晚上休息睡觉时，那叫声仿佛特别得大，影响了休息与入睡，再加之门槛的粪便显得很脏，于是心中的反感有点加剧，便产生了将这燕子窝戳掉的想法。一日叫得更厉害，燕子飞来喂食还不时扫着脸，脚下的粪便更感到恶心。于是乎我就找来了一根木棍想把燕子窝戳掉，免得窝心。正在拿木棍使劲戳燕子窝时，正在外间摊煎饼的母亲发现了，一把夺过木棍大声说：“谁叫你戳燕窝的，戳了燕窝会瞎眼的！”脸上还挂着愠色。我一听，那还了得，眼瞎了怎么办？所以听了母亲的话没再动手。这时母亲便用温和的语气告诫我说：“你没听说过吗？燕子是不进穷人家的。咱家是穷，燕子来垒窝是好事，也是咱家的吉祥之兆啊。”听了这番话，对燕子产生了些许的怜悯与关爱之情。对它的叫声不再感到刺耳，反而变成了乐音；对它的粪便，不再感到脏臭，反而感到又增加了一道农家肥源；对它的幼雏的叫声不再感到烦气，反而感到我们这些孩子不就是在父母身边的幼雏嘛，是父母亲如燕子父母亲一样辛辛苦苦的觅食来养育我们，我们才得以长大。人物一理，燕子也如是。就这样由烦气到怜悯；由怜悯变热爱；由热爱变激励。对燕子来来回回衔泥筑巢的勤劳与坚毅，对此呵护的倾心与无私；对燕子捉虫保护庄稼的行为与美德……因之我产生了敬慕之情。

自此一年一年，每年春天到来我都盼望燕子来我家，继续在窝内育雏。可谓到了“昔日王者堂前燕，飞入寻常百姓家”的高兴，这种情感不断的升华。所以自己不但不去戳燕窝，而且还告诉他人要好好保护燕子，还煞有介事的说：“戳了燕子窝会瞎眼的。”要他们好好保护燕子，要好好保护它的雏，保护她的家。

我长大成人之后，告诉他们，要保护燕子及其他禽鸟，使他们从小就热爱生活，呵护燕子及鸟类，让它们成为家人，给全家带来吉祥好运。以致这燕子的窝一直保留到房子翻新才忍痛将那个燕窝拆掉。为此全家人心里很不是个滋味，愧疚之感很久挥之不去。

建起了新房，不期燕子又飞回来了，我很高兴，全家人都很高兴。我家不但这房子有，就是后来又建的新房同样又见燕子在门框上或在窗子上建窝筑巢，都感到燕子是全家的一员，与全家和睦相处，也是邻居所羡慕的。

至于母亲的那句：“戳了燕子窝，会瞎眼”的话，长大后我才知道这不只是母亲一个人说的，很多的老人也都在孩子们戳燕子窝时说这句话。现在看来没有什么科学根据，这一句善意的谎言，巧妙的告诉后人要好好对待燕子，对待生灵，让它们与人类和睦相处。

母亲的这句“谎言”虽然已经过去六十年了，但一直在我耳畔回响。每当春天万物复苏，燕子又来筑巢时，我就想起了母亲的这句“谎言”，也更加喜爱那首百听不厌的儿歌，“小燕子穿花衣，年年春天来这里，我问燕子为啥来，这里的春天最美丽……”所以母亲的这句谎言使我认识到了人与燕子，人与自然万事万物和睦相处的重要，这句话使我受益一生也铭记了一生，。

2018年5月17日

黄丰年：山东淄博职业学院教师。博山区石马镇南沙井村人，现居淄博张店。爱好文学写作，喜欢散文、纪实文学、诗歌创作。系淄博市作家协会会员，音乐家协会会员，音乐文学协会会员，淄博网络作家协会首批会员。在多家报刊媒体发表作品三百七十余篇。专著《金牛山大观》、《绿洲沃土》、《雪落无声》、《金牛山大观》增修版（与丁恩昌先生合作）、《五谷杂粮》、《瑞雪映春》主编或参编多部文史书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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