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宋庆法 于 2018-6-23 21:27 编辑
夏雨隔田坎,夜的闷热被大清早凉爽徐风接任,天微亮,起早的人家打开一扇扇窗户,喜迎穿堂风,惬意里又迎来滴滴答答雨落芭蕉声,地上刚见湿气,转身工夫天上只剩下一片愁云,雨儿很吝啬,雷电直接没出场的机会,剧终的帷幕徐徐关闭。 斗室的朱雀面视野很开阔,朝阳正在山脊上眨巴着眼,播下缕缕金光,各色鸟儿在树枝上“扑扑楞楞”扇动着翅膀,似是准备停当,只等出头鸟领唱,可西边的天际一直被云雾遮掩,迟迟没有放晴的迹象。真是服了刘禹锡,他巧妙借喻说“东边日出西边雨,道是无晴去有晴”。 此般天象挑逗,真真也是醉了 放下碗筷,鬼使神差牵着步履,沿羊肠小径去了山岗,虽不是制高点,眼前景物也一览无余。环野喷涂了翠霭,近处的野花浸着雨露;昂头看,变幻莫测的白云匆匆结伴而过,可是仙女们霓裳轻纱飘荡于空中,蜿蜿蜒蜒从绿山脊到红房脊,一直蜿蜒到天地接缝处,问它们要到何方,得到的回答是笑而不语。望着云,想到那句“古人不见今时月,今月曾经照古人”,这些云绕再大的弯,终究还要回到故乡的,记下了刚刚离开的那朵云模样,它无意中留给脑海一串念想。 N年前,在黑龙江大学中文系,老师讲授杨朔的《茶花赋》,作者用思乡之情,轻轻叩响了“久在异国他乡”人的心弦,又用一个奇思妙想,求画家画一幅“祖国的面貌特色”,以解思乡之情。那位画家回答得更为巧妙:“画什么呢?画点零山碎水,一人一物,都不行。再说颜色也难调。你就是调尽五颜六色,又怎么画得出祖国的面貌?”此时作者笔锋陡然一转,二月“一脚踏进昆明”,一个“踏”字,仿佛听到了回到祖国的急切脚步声。由而联想到眼下事,耳边竟也响起了费翔的唱词:天边飘过故乡的云,它不停地向我召唤,当身边的微风轻轻吹起,有个声音在对我呼唤,归来吧,归来哟,浪迹天涯的游子,归来吧,归来哟, 我已厌倦漂泊…… 这不是“杯弓蛇影”,有泪不轻弹,未到伤心时。近来的拆违,有一家“胶东姐妹大蒸包”,被拆的无处落脚,只好寄居在他人房檐下,营生却没有放弃。这日见了,问她:“常年在外不想家吗?” 一句随意的问话,勾出一串泪珠。只好转移话题:“你们那一带啊,这季节有一个民俗,喜欢煮新麦粒吃,是不?” 可别说,提起这事撬开了她的伶牙俐齿,兴奋之情溢于言表:“可不,煮好麦粒,大人用麦秸编一个精致的小笊篱,让小孩子们在汤水中一次一次地向嘴里捞,吃麦粒是一种游戏,还很有农家生活情趣呢。” 是啊,谁能忘得了故乡那既定格式里的一草一木呢!每每抬头望见天空中的云,可是特意从故乡飞过来,俯下身段与己缠绵,话语里流淌着固有色彩味道的乡音,顺着音色就能找到童年里的月光。此刻更希望白云牵着乌云手,“夏日熏风暑坐台,蛙鸣蝉噪袭尘埃。靑天霹雳金锣响,冷雨如钱扑面来。”以期解开心中缭绕不散的千千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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