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年的记忆——游泳的趣事 博山 焦念君

焦念君

童年的记忆——游泳的趣事

        我刚上小学一年的时候，我姑姑家的二表哥也在同一个小学校里上学，只不过比我高两级。由于他的父亲——我的姑父在学校里当老师，所以他就理所当然的成了学校里的学生王，课余时间大家都要听他指挥。
       一个夏天的课间，表哥领着几个学生到各个年级串门，他们手里有的拿着推子，有的拿着所谓的玻璃丝——一种向粉丝一样又细又长的透明的塑料东西，问大家谁要，谁要就必须推成光头，中午时间跟着他们去游泳，告诫我们不准告诉老师，不然就把玻璃丝要回去。那时候农村孩子没见过什么，以为是什么好东西呢，很多男孩子都报了名，我自然也成为其中一个。一个班也就是十几个男生，大都成了清一色的和尚，老师看了觉得纳闷，问是为什么，谁也不敢说真话。
       中午时间有午睡，学校要求学生们在自己家里睡觉，休息时间比较长，大家跑回家胡乱吃点东西，对家长说到学校里有事，纷纷到预定地点集合。那时候每家都有几个孩子，家长哪能管得过来，只要你不哭闹，一切行动都是很自由的。等到人到齐了，表哥指挥着，按照个子高低排成队，他喊着“一二一”在前面领队，大家唱着歌跟在后面，几十个清一色的小和尚甩着膀子朝着洗澡地点而去。
        村子北边有个水泥厂，是当年公社建的一个小企业，在厂子外边的山坡上，有一个四四方方的水池，池水清澈，水池底部随山势形成了一个斜坡，浅的地方不到一米深，深的地方有两米，是个洗澡的好地方，小的同学在浅水处学习游泳，大的会水的同学在水深的地方玩耍。在表哥和几个大同学的教导下，时间不长我就学会了游泳。先是学会了狗刨，扎猛子，慢慢地学会了仰泳、踩水等技巧，没想到以后会利用游泳的本领救了两个人的性命。
         我上三年级的时候，弟弟刚好上一年级。一天中午放了学，我和一个同学约定去村东头的一个叫土湾的水坑去洗澡，在一旁的弟弟听到了，非要跟我一起去，否则就回家告诉父亲，没办法，只好带他去。土湾，面积有五六十个平方，有四米多深，一面有一层层的台阶，另外三面都是黄土坡。弟弟不会游泳，我让他脱了鞋子，坐在台阶上泡泡脚，我就和那个同学脱了衣服跳到水里玩耍起来。怕回家晚了父母知道我去洗澡不高兴，玩了一会儿就从水里出来穿衣服准备回家。穿好衣服，一回头，弟弟怎么没了？当时眼前一阵冒金光，脑袋一下子就大了，我问那个同学：“你见我弟弟了吗？”他说：“没有。”我急得睁大眼睛紧紧的盯着水面，不一会儿看到弟弟挣扎着从水下浮了上来，我来不及脱衣服，紧跑几步一下子跳水里，快速游到他的身边，两手托着他的身体到了台阶旁。原来他用双脚不停的击打水面，屁股一滑顺着台阶溜到了湾里。看到弟弟没有事，两个人的衣服都湿透了，没法回家，只好脱下来晒衣服。心越急衣服越是不干，看看太阳不早了，只好穿上半湿不干的衣服回家。刚走了一半路，听到消息的父母已经迎面赶来了。相隔几十米远就听到父亲的骂声：“他妈的，你是怎么看弟弟的，他小不知道好歹，你大也不知道好歹吗？你等着我把你勒煞。”我一看，父亲手里拿着一根绳子，气势汹汹的朝我而来，我感到这顿打是脱不掉了，还是快跑吧！我一边哭着一边跑，父亲一边骂着一边追。现在想想，父亲当时只不过是想吓唬吓唬我，不然一个大人总会比一个小孩子跑得快的。我一直跑到村外，藏在公路旁的棉槐丛里，快上课了，一个老师和一个同学把我找回学校去。打开书包，里面竟有两个白白的馒头，那是母亲知道我没有吃中午饭，特意到大队馒头房赊了两个送到学校去的。

       七九年，我考入了淄博二中读初中，那时候住校，只有星期六回家，星期天在家待一天。一个星期天，我和本村的一个同学去淄河洗澡，那时候正好有人在淄河里挖沙卖沙，好端端的河床上挖上了一个个沙坑隐藏在水下，很难发现。我和同学在齐腰深的河水里玩耍，突然他一下子掉到了沙坑里，时而落出水面时而沉入水底，情况十分危险，我急忙向附近筛沙的几个大人呼救：“快救人啊！有人掉进沙坑里了！”他们以为我们在喊着玩呢，朝我们看了几眼，又各自忙活开了。情况紧急，我只好快速游到他的身边，想把他拉出沙坑，没想到他一下子紧紧地抱住我不松手，我两手没法划水，一起与他沉入水下。我想，完了，这下死定了。当我沉入水下落到河底的一瞬间，双脚猛地一蹬地，带着他向旁边一窜，又落地时，我的脚踩到了沙坑的边上，站在那里，水面竟然才达到我的肩膀。原来那个沙坑最深的地方不过一米多见方，如果要是面积再大一点，我们两个可能都没命了。
        现在想想，那时候学习游泳是件又好笑又害怕的事情。老人们常说“河里淹死的都是会水的人”，有几次我也差点把小命丢在水里。
        学习游泳是件乐事，也是一件非常危险的事。今年的暑假又来到了，奉劝孩子们，在不知水情、没有专业人员陪护的情况下，千万不要擅自下水游泳。水火无情啊！真遇到危急情况，后悔都来不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