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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虎,是叔叔家养的爱犬,前几日亡殁了。算起来,它成为我们这个大家庭中的一员,已有七八年之久。今天回去,失了它的踪影,从婶婶和娘口中得到它死亡的噩耗,竟有些不能自已,怅然若失。再看到八十多岁的两位老人的婆娑泪眼,不由得想起小虎在这个大家庭时的一幕一幕……
小虎来我们家,完全是因了它的孱弱与乖巧。当时我们四合院大家庭中我的爱犬是点点。它对家人没得说,对外人不免凶了些。婶婶有一天从邻居家抱来了小虎,袖珍型的萌样子,把大家的目光吸引了过去。也许是同类,它和点点走的特别近。那种佯攻的嬉戏和亲密依偎,我觉得是超越了人类的。可它们之间也有战争,抢食儿的时候,点点总有些狰狞,撕咬的小虎灰溜溜地躲开。不成想,饱餐果腹之后,它俩竟又腻歪的不行。想想可笑:点点对自己的盛气凌人就没有一点儿自责?小虎在逃之夭夭后就没有一点儿睚眦必报之心?可惜,我是行走和思维在它们之外的另类,读不懂它们的世界。我们的大家庭中幸运地增添了一双亲密的兄弟。
点点不是故事的主角儿,因为娘身体的原因,我把它送给了二姐。这几年,小虎成了家中的功臣。它就是三位老人(娘、叔、婶)的耳朵和眼睛,看家护院的不二人选。真别说,我们小辈不在的日子里,小虎就成了他们忠实的听众。它似懂非懂的眼神和兴奋地院中狂窜,陪老人们打发了多少寂寞时光?我们这些在外忙碌的人,掂一掂份量,有一种难言的伤感和愧疚。也许,这个可爱的生灵,只有一种执念:养我,就好好待你们,就好好待这个家。
还记得我到田里的时候,它寸步不离。友善地趴在一边陪着我。一喊它的名儿,就会在身边蹭来蹭去,给它一次抚摸,它柔软的舌头舔得手痒痒的……
每次回家,它像设定好了程序:一听到车声,先驻足凝视,继而飞奔向前,左缠右绕,轻咬裤管,较人亲腻多了。
当着它的面,还是少吃为佳。要不然,它的目光和嘴巴得把你的心化软。一个雪白的馒头三分之一都被它可怜去了。陪你吃饭了,幸福有没有?
最头疼的是离家的时候。最好选择它不在,否则,它是跟定你了。一路狂追,真不忍心去踩油门,不忍看它红红的舌头,不忍看它越来越缩小成一个点儿,更不忍看到它追不上的失落。
如今,迎我者谁?追我者谁?
婶婶说听到了它临走时的挣扎,声音太刺耳,却选择了屋后不为人知的地方。也许,在小虎的心里,也要像人一样走的体面些?只把美好呈现给爱它的人?婶婶说看到了它发青发乌的嘴巴,那分明是被毒死的!可惜,发现得太晚了,小虎死在了最悲凉的秋天。
娘说把它埋在了场院里。我没有去看那并不高的小土堆,心里有它就够了。
土,并不厚,可足以盖住小虎的坟茔。我相信,有风无风都会一尘不染,像极了它对我们一家人平等相待的心。
可怜的小虎,用娘和婶婶的眼泪和她们不竭的念叨来思念你的好;用我这言短情真的文字永久地记住你。相信,你也无悔:天地之间,你和我们曾经实心实意的生活过。
在这个稍显落寞的季节,回忆与你的过往,我觉得温暖了许多许多。可又矛盾的躲避与狗有关的悲情故事,害怕引出你我的过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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