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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后由 辽阔之海 于 2018-10-9 13:30 编辑
疼了才会喊
广众下,那只镯子从袖口里跑出来,闪了一下,淡淡的,光有些凉,只好使劲再一次塞进袖口,同时想把一刻的思绪塞回去,拥挤的情绪却生了腿,非要出来走走……
“看来是写不了小说的,”这念头猛升,倏悠就萎顿了。
因为在乎很多细节,或许更走不出,比如闪过眼的图片,很古很老,难得一见的剃头店的招牌。忙碌之余,行走在拥挤的喘息着的街道,会很神经地仰起脸,搜寻,却再也没有第一眼看到那幌子的感觉,一直在反刍,是当时的氛围和心情作怪,怎么寻找也找不到那时的期待以及略过眼后的颓废。
看到的那一刻,忽的很多记忆蹦跳出来。
很古老的街道,一个有些驼背的偏老一点的中年男人,挑着担子,一头是剃头的幌子器具,另一头是一个土炉子里还生着火,丝丝缕缕的青烟冒出来,随着他的脚步弯曲着盘旋着升起来,飘在他晃动的影子里,这个画面越来越清晰,逐渐韵散开来……这或者是某个民国或者清末时候的一些电视剧里的镜头?那是一个有些落寞有些颓废的男人,也不可而知。
那个剃头的挑子一头热。
这是给我的一个定义,那一刻是中午近十二点,宴席开始了,喝进去的红酒急剧盘旋,随着剃头担子里那个模糊的影子灌满眼前,手中的酒杯微微的倾斜,满满的红色里血液潮涌着而来,开始眩晕。
那年,也或者三五岁吧,枣树还没发芽,大人们都聚集村子的十字路口,搭的几十米高的秋千,搭好有一男一女上起,慢慢的荡起来最后很高很高,飞起来,在空中倥偬的美丽影子,是浪漫激情还是什么?一直没有确定,最后回味了无数遍后确定那是幸福的味道,以后,每次回老家,都会缠着祖母在家里的一颗偌大的枣树上搭秋千,而记忆里也是自己独自坐了悠,心情不好时,也气馁,爬上去,站在下边很小的横板上,使劲荡出去,迷了眼,知道那种诱人的味道正在赶来,仰首就像迎着一片彩色霞光,就要飞起来了。
只是,终于没有飞起来,啪地甩出去,一滩烂泥般脸朝下堕在地上,本能的脸一歪,侧着脸着地,不巧的是地上还有一块三角的小石子嵌进了太阳穴一边紧挨头发的地方,懵了的自己很久爬起来,顺手摸了很疼的脸,满手的血水里尖叫一声又晕过去,不知道以后的事了,只是自此再没有荡过秋千,每一次梳发不刻意也会看到那个永久的疤痕,现在也如此。
每一个人都不乏想象力,就像那种飞的味道。一种气息围绕着,很难逆转,只有突如其来的意外带来额外的撞击,才会忽然惊醒。不知道怎样的挣扎,挣扎了多久才缓过来,那一刻就像一个长镜头拉的很长很长,一直延伸,带了血色点点。
晚上,什么也做不了,困了,也会不再留恋,很多很多画面一直潮涌着过来,不知道要带着自己去哪里,不知道,那天特意看了一眼那个男孩子淡淡的眼神,有一搭无一搭很随便的看着,他的视线上已经是满满的情绪,内心生出一种疼,就在这一刻鼻子酸了,眼里溢出水来,原来,原来那一刻的疼是自己的。
他不是谁的谁,我也不是,与我也毫不相干,可是总有很多感受挑起一些颤抖,有些怕,又有些期待。一直在想,很多动人的小说总是思维发达想象丰沛的人做的事,而自己找不到路,总是疼了才喊。一味平庸下去,也没什么不好,虽然没有那种飞的感觉,免不了许多遗憾。
心里有些空,想吃点水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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