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历史,穿过这道厚重的门 作者 张店 深山樵夫
两扇朱漆大门,紧紧的关着,隔断了一个朝代和另一个时代的连接。门外是江北水城,运河故道;门内是一段被封存的清末历史,一段秦晋商人发迹史,抑或叫奋斗史。很幸运经历了战争年代的洗劫、文革“破四旧”的浩劫,能够完整的保存下来,聊城人甚幸!所以特意请来了当代最著名的书法家之一启功老先生在这厚重的门上题写了饱蘸深情的墨宝:聊城历史博物馆。俊秀的笔画,看得出一个书法家此情此景的豪迈心情,运笔如神,别具一格,简短几个字,饱蘸着一种故国之情、感慨之情、洒脱之情,从此书法家的笔法因这厚重的门的缘故,更加熠熠生辉,相映成趣了。
一路沿着孔繁森成长的足迹,来到这里,古今圣贤在此聚集。门上不知哪个名人题写的长对联,告诉我们西方的武圣和东方的文圣相匹配相媲美。其实你也不必惊奇,那只不过是精明的山陕商贾们的一个冠冕堂皇的生财借口罢了。循着运河远去的桨声和船夫的号子声,渐渐淹没了那曾经富可敌国的山陕商人的没落的叹息声,就像曾经流传的秦晋之好的美名一样,仅仅是一个美好的传说罢了。
美好的传说总是要有出处的。这里也不例外。且不说那不远处浅浅的运河故道,谁曾相信会过得了乾隆巡游江南的雕梁画舫,谁又会相信能载得过秦晋商人们沉重的货船,窄窄的用青石砌成的河床,浅薄的水面告诉人们,如今这里的运河已经日渐萎缩,也许只适合于渔人乘着一只竹筏放鸭子而已。历史,有时也会开一个令人费解的玩笑。在这座门的不远处,有一处乾隆皇帝留下的手迹:光嶽楼。他曾经三次经过四次登临,是有据可查的。从楼上看,这座江北水城大道笔直,四通八达,似乎比得上皇城的建筑气派。看来江北水城,绝非浪得虚名,有些传说还是有历史的真实依据的。
推开这沉重的门,打开了一段尘封的历史。你也许会突然想到了《清明上河图》,眼前浮现出车水马流、百业俱兴的街市胜景;涛声浆影、帆桅交错的繁华运河景象似乎又栩栩如生地展现在你的面前。左面的钟楼、右面的鼓楼,勾勒出当年晨钟暮鼓的画面,声音大而远,闻者心神怡,纵是一年有365个烦恼,也会被这鼓的浑厚、钟的清亮的声音荡涤的一干而净了吧?!
穿过了这扇门,来到青砖凹凸的院子里,你会惊奇的遇到了关公,他就手握青龙偃月刀站在你的面前,你会禁不住使劲的擦擦眼,怀疑是不是回到了三国时代,因为关公的两旁站着周苍和关平两员偏将。仔细看去,原来是泥塑的。
再看那戏台,舞榭歌台,风蚀斑驳,风流已被岁月雨打风吹去。唉,岁月总被无情恼。
戏台的对面是关公庙,东西两旁是上下两层的木阁楼,是山陕商人休息的地方,也是他们听戏的地方。关公看戏,商人听戏,尊卑有别,令人感叹。那些关公的乡党们很有自知之明的,花了近七十万两银子,仅得了个听戏的资格,并且心服口服,也足够虔诚的。戏楼建筑外观非常讲究,二层阁楼的正上方,雕有镂空的飞檐,又名斗拱,样式非常的奇美,据说比故宫的镂花飞檐还要大。这个独个看戏的关公,身价不一般,关公是谁?是他们的财神,是他们经商的保护神,能不毕恭毕敬吗?再看院子里那对石狮子,硕大无朋,据说也比故宫的那对还大,这其中的奥秘,令人称奇。奇就奇在这对狮子在头上的疙瘩,这不是一般的石狮子,是神兽,号称十三太保,一个疙瘩要一千年才能生成。扳指一算,它们这头上的疙瘩要一万三千年才能长出来,怎能不令人称奇?这对狮子寓意事事如意、事事顺心,赶紧摸一摸狮子头上的角,把好运平安带回家。
一段历史就这样久久地停留在这里,像院子里的槐树一样,年年在这里生根发芽,开花落果,当我们倾听这段历史时,它们竟也感动得簌簌落下,铺满一地的虔诚。不禁惊叹:感恩的心无处不在。
历史,穿过这沉重的门,带着对山陕商人的敬佩,还有对他们生意衰败的惋惜,久久地停留在了记忆深处。曾经贯通南北,风光无限的京杭大运河,你可听到了那一声无奈的叹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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