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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后由 辽阔之海 于 2018-11-28 20:31 编辑
早晨,下车,踏着落叶在路边绿化甬道慢慢行走,金黄、腊黄、枯黄、褐黑、铁灰各色落叶挤挤挨挨,秋末初冬,低头便是色彩斑斓,不由仰起头,树上枝桠突兀,多了几分落寞寂寥,景致换转,犹如世间诸事,快乐苦楚相间。
那个叫佑军的老娘死了。前几天,他牵着老娘的手路过,手里拿着马扎,在甬道上走,闲聊说,老娘闷,出来走走。他老娘孩子一样看着他说话,不时翻一下眼皮看一看和他儿子说话的人。没走出视线,就放了马扎让她坐了,依旧看他儿子和别人说话。她的眼神灰蒙蒙的,又极单纯,看到了什么又好似什么也没看到。这之前就听说快不行了。
五六十岁的儿子牵着手遛弯一定很幸福,这是两个饱经沧桑的人的幸福,自是有不堪有无奈吧,甚至让人怀疑儿子多多少少有作秀之嫌,这之前并没有听说这家几个兄弟特别孝顺。然而,确实接连两天看到了这对母子相依而行。看到了,就满满心酸又暖。
默默看着,目送他们很远很远。听说她死了,也吃了一惊,好像母子俩才刚刚路过,就忽然没了。人不一样,见多了的是爸爸、妈妈、爷爷、奶奶牵扶着、怀抱着孩子暖暖,略有异样便搅动清淡日子。
那个母亲或许福薄,这么快就走了,总觉遗憾,有人疼的日子是需要慢慢享受。疑惑着,叹息着,看到满地落叶时忽而顿悟,她象极那片金黄的落叶亮在记忆的画板上。
她同村的一个老太远不及她,据说死了以后连一个暂作停灵的地方都没有,几个儿子而为此争执不一。这样的老人该是铁灰的那一枚树叶吧,暗灰落寞。
早些日子,总见一个瘦高的男子推卸轮椅遛弯,轮椅上是他瘫痪多年的植物人妻子,好几年如一日,什么也不干,唯守着病妻。好在这个社会好,一轮一轮的扶贫补助,日子也还算过得下去。妻子病没有好撒手人寰,他却把自己荒废,喜欢上每个晚上在人群里跳广场舞,也只是暂时的狂欢吧,不小心成了败境。
世间事唯生死才是事,总有不一样的收稍。稳稳在触手可及的日子里,也不只是在乎这生死之境,却多选择记住瞬间的美好和世间暖意。不小心,手机相册里多了一张小娃的笑脸会美美的感动,和好久不见的二姐相见会激动的整夜失眠,去一次书店会羡慕漾动,有人在广场叫卖着十块任选两本喜欢的书籍会黯然伤神……
还好吧,这就是自己,如世间万物,是木还在意年轮,是水风过留痕,相信每一朵花里住着一个妖精。会为绿肥红瘦思存,更喜欢红泥火炉夜罗袖添香。手随心动日子便拓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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