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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 看病归来
张店 黄丰年
李辉虽然才四十出头，但已是满脸皱纹，头发都花白了，走路也不像前几年那样脚下生风。生活的压力太大了。两个孩子都上学。大的上高中，小的上初中。父母的身体也不好，自己又是独子。所以每个月都得一笔不小的开支，全靠他和妻子土里刨食。
以前父亲虽然身体不好，但还帮他拉吧家庭。可在前年就得了癌症去世了。本来家里就很困难，为给父亲治病花了不菲的钱，落下的饥荒至今还没还完。家里的几亩地，就全靠他和妻子整饬。因与母亲住一个院子，他和妻子上坡后，母亲就给他照料着家。李辉有时地里活不太紧张的时候，就让妻子一人出坡，他就到当地的建筑工地，干点短工活，多少挣几个钱以贴补家用。日子就在这紧张而又拮据的情况下，一天天度过。
可这几天，李辉感觉身上无名的疼痛，右腹部尤为厉害，浑身乏力，并且有时频频大汗。妻子也感到他这几天脸色也很难看，先前是脸色发黄，不知怎的这几天黑铁了脸，吃饭也少了，也不愿说话，在地里干活也不像以前那样利索有力。妻子看在眼里，疼在心里，便对他说：“孩他爸，我看你这几天是不是不好受啊，脸色也变黑了，要不你歇几天，到县医院好好看看，家里全指望你呢！”说着声音有点酸涩，脸色也显些凄楚。“是啊，这段时间，不知怎的，浑身没劲，拖不动腿，还光出汗。你看我和你干的这些活，以前不感到怎么累，可现在是硬撑着。地里这些活光靠你一个人怎么能行啊。要不你先干着，我明日去县医院看看……”
第二天一早，妻子就起来给他做好了饭，两人一块吃了。他坐车去了县医院。妻子对母亲说：“娘，今天孩他爸去县医院看看病，因天早，又怕你担心，就没和你说。这几天我看他身体很不舒服，脸色也很难看，都黑铁脸了。他说先不让我和你说，去看看就回来，顺利的话，一上午就差不多。那样家里你先照望着。我也吃饭了，我这就上坡。两个孩子都住校，家里也没啥大事，你心里有数就行。”说着，扛着大镢出门。婆婆送出门“媳妇，孩子去医院，你可早点回来……”
还没到中午，大门开了，李辉母亲见儿子回来了，便出门关切地问：“孩子，你回来了，看看没事不？不管咋地咱先治病，家里全指望你呢。”“娘，看你说的。没事，结果都出来了。”说着从包里掏出几张纸在母亲眼前晃了一下，示意让母亲放心。“娘，我媳妇上坡还没回来吗？”“没有，可能干完地里的活才回来。”“娘，你先吃饭，我不饿，就是感觉有点累了，一上午很紧张的，我要歇一会。你放心吧，我没事。”说着把那几张纸装进随身带的包内，便进屋关上了门……
李辉母亲听儿子说没事，儿媳妇上坡还未回来，便进屋给他俩做饭，等儿媳回来一块吃。
中午到了，太阳有点偏西了。李辉母亲听到门响，见儿媳扛着大镢上坡回来了。“娘，孩子他爸去医院还没回来吗？”“回来了，来时还不晌午。我问他，他说没事，还拿出检查结果。让我看，我也不懂这个。说到屋里歇一会，还说一上午很紧张，累了。他可能在屋里睡觉呢。饭，你就不要做了，我都做好了，你喊喊他一块来我屋里吃吧！”李辉母亲恳切的对儿媳说。
“好吧，我喊喊他，咱一块吃，谢谢你了妈。你这大年纪了，还给我们做饭……”
李辉媳妇说完，打扑打扑身上的尘土，摘下了头巾，洗了一把手，便径直进屋了。一进门“孩子他爸，你回来了，没事不？”怎么没有一点动静，睡得这么死。推开里间门一看，李辉坐在床沿上，衣服也没脱，头耷拉着，手里还拿着几张纸。她以为累了睡着了。敞着的包还在床边，地上是一摊烟灰烟头。“我问你话呢，怎么不说话，快吃饭吧，咱娘都给做好了。”
怎麼还不说话，莫非又感冒了。便赶紧轻轻一晃，不动弹。一摸头，啊！怎么冰凉。又用手放到鼻子上试了试，也没有气息，莫非……手顿时抖了， “娘，你快来看看，你儿子怎么了？怎麼喊不喊不说话！”声音也沙哑了。
李辉娘，听到儿媳嘶哑地喊，赶紧跑进来一看，用手弹了几下儿子的鼻子，这哪里是睡着了啊，这不是……顿时天旋地转。李辉媳妇赶紧从李辉手里拿起那张纸一看是诊断证明，仔细一看：“肝癌晚期……”
2018年12月16日
黄丰年：山东 淄博职业学院教师。博山区石马镇南沙井村人，现居淄博张店。 爱好文学写作，喜欢散文、纪实文学、诗歌创作。系淄博市作家协会会员，音乐家协会会员，音乐文学协会会员，淄博网络作家协会首批会员。在多家报刊媒体发表作品三百七十余篇。专著《金牛山大观》、《绿洲沃土》、《雪落无声》、《金牛山大观》增修版（与丁恩昌先生合作）、《五谷杂粮》、《瑞雪映春》主编或参编多部文史书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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