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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后由 云止于水 于 2019-1-9 15:26 编辑
你的样子
博山 云止于水
一曲《青青河边草》之后，又是熟悉的旋律响起，似是一个久违的挚友敲响了柴扉，歌名在心底还未从混沌中浮出，“乌溜溜的黑眼珠和你的笑脸，怎么也难忘记你容颜的转变。轻飘飘的旧时光就这么溜走，转头回去看看时已匆匆数年。苍茫茫的天涯路是你的飘泊，寻寻觅觅长相守是我的脚步……”罗大佑低沉而沧桑的声音已在耳边，随着那歌曲，溯游从之到久违的时光。
第一次听罗大佑的歌，应该是在高中吧。课间，不经意间会听到谁哼唱的曲子，静静听着，就拼凑出歌词来。那么美好的爱恋，深情而自由，那时候还不知道罗大佑，也没有互联网，不可能听到那首曲子，百度一下，歌名和演唱者以及相关的歌曲，就都在眼前了。
只是漫漫地一星半点地听着，那是一个怎样美好的世界，曾经发生过多少眼眸交汇的纯净往事。即使离别，也只是静静地看着伊人漂泊而去，匆匆数年之后，还是思念那黑眼珠和笑脸。过往岁月，过往岁月中那个人，再也无人可以取代，如一颗眉心痣，就印在了心底。听这首歌时，你是否也会想起中学时光里默默遥望的那个人，和关于那人的一笑一颦，人已老去，记忆中的人却永远是少女时光，在触不到的时空里，走着、坐着、读着书、跑着步，或者就在午后的倦怠里趴在桌子上睡着了，长睫像是一只阖上翅膀的蝴蝶。
那只蝴蝶一只飞啊，飞啊，飞到了花丛深处，你再也寻不到。却在黄昏忽然响起来的一首歌里，邂逅相遇。沧桑的流年暗转，我丢了时间，丢了少年的容颜，而你还在那里唱着歌，端坐着听老师讲课，在操场上奔跑着……
岁月不居，此去经年。罗大佑的声音和歌曲是一代人的记忆，或许那些深情的人，无论哪个时代也会从浩瀚的歌谣中找到他的歌曲，聆听着，回味着，感慨着，流着泪，唏嘘着，真实地感觉到曾经活过、爱过、忧伤过、悲痛过……
后来，遇到悟一，那是他还在俗，还是青涩的年华。因为从新华书店中读到一本《青春叶影》，前三篇文字是我的，便慕名寻我而来。其父在煤矿失事后，他随母改嫁到张店。后又随养父来故乡养蝎，蝎厂就在学校对过。同是故乡人，却对面不相识，却在异乡一本书中邂逅相遇。他有一脸灿烂的笑容，丰神俊朗，痴爱读书，尤其喜欢佛经、禅悟一类的书籍。庄子、老子、弘一法师、苏曼殊、杨度、马一孚等都是他喜欢的人物。
现实生活中，他称沙井的秦宗臻先生为“大父”，秦宗臻先生研究《易经》，创立了“通天八卦”。我和悟一常常骑自行车从下庄一路去南沙井。他歌唱得特别好，嗓子低哑深沉、有令人失魂的力量。一路上，他轻轻哼唱着一些歌曲。他说原唱是罗大佑。从此，我知道了罗大佑的名字。听到了更多罗大佑的歌。
《海上花》最为柔美，悟一一开口的沧桑和低哑让我又回到了求学时光。“是这般柔情的你，给我一个梦想，徜徉在起伏的波浪中盈盈的荡漾，在你的臂弯。是这般深情的你，摇晃我的梦想，缠绵象海里每一个无名的浪花，在你的身上。睡梦成真，转身浪影汹涌没红尘，残留水纹，空留遗恨。愿只愿他生，昨日的身影能相随，永生永世不离分……”
我未曾经历过如此缠绵深挚的感情，可是在歌曲中，我似乎就是那个“你”，就是那个“我”，曾有过那么多深情往昔。
“穿过你的黑发的我的手，穿过你的心情的我的眼。如此这般的深情若飘逝转眼成云烟，搞不懂为什么沧海会变成桑田。牵着我无助的双手的你的手，照亮我灰暗的双眼的你的眼。如果我们生存的冰冷的世界依然难改变，至少我还拥有你化解冰雪的容颜……”居然还有好多句子直入人心，没有诗歌的日子，这些歌词就如诗歌浸润心灵。忧郁的孤独的我，记住了“如果我们身处冰冷的世界依然难改变，至少我还拥有你化解冰雪的容颜”，漫漫岁月，踽踽独行，是否遇到过一张可以化解冰雪的容颜为我所拥有？模糊的画面中，一路行来，寥若晨星。
《童年》、《神话》、《爱人同志》、《光阴的故事》、《东方之珠》、《追梦人》、《鹿港小镇》……那么多经典的歌曲，令人沉醉，令人忘情。罗大佑是一个英雄式的人物，是一个时代的标志，他的音乐创造才能无与伦比，被称为“华语音乐教父”。而他出生于一个医学世家，五岁学钢琴，毕业于中国医药大学医学系。曾经为林怀民的云门舞集作曲。填词、作曲、演唱，无一不精通。还写下许多文字，出版过《昨日遗书》。
昨日真的成了遗书。我们回不去，只能在文字、歌声中捕捉缥缈的一二。
悟一早已成了身披缁衣的法师，多年前呢个白雪少年殁于红尘。悟一法师再也不唱凡尘的歌曲了。他的声音之美，若雪中梅花，楼兰古曲，成了绝响，在回忆中模糊成淡墨，那沙哑、低沉、深挚、千回百转的歌声也飘散于水墨之间。
“我听到传来的谁的声音，像那梦里呜咽中的小河。我看到远去的谁的步伐，遮住告别时哀伤的眼神。不明白的是为何你情愿，让风尘刻画你的样子。是否来迟了明日的渊源，早谢了你的笑容我的心情。那悲歌总会在梦中惊醒，诉说一点哀伤过的往事，那看似满不在乎转过身的，是风干泪眼后萧瑟的影子。不明白的是为何人世间，总不能溶解你的样子……”
依稀中，有歌声飘渺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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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9-1-9 08:44: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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