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匆匆(20)

那慕汗

十年匆匆(20)

桓台 张连勋

二十、梦中的东小桥

东小桥，位于村庄的东部，向东过了桥还有几十户人家，大部分人家都居住在桥西。东石桥是一座小桥，用厚石铺就的桥面，下有五个桥洞，中间的一个桥洞宽大，便于船只的过往，其他两边的桥洞略小，只是涨水时才显出它的作用。

童年，每次下午放学，龙哥和一帮小伙伴们，故意绕道东小桥转回家。就想在桥的附近玩一阵子。有时玩的忘了时间，天色渐暗，家人们会找来，在责怪中，怏怏的回家吃晚饭。东小桥景色很美。清澈见底的河水，“哗…哗…”的流过村庄，常年不断。岸边的柳树，苍老又茂盛，三二枝长长的柳条，伸向河水里，随着河水的流动，摇曳着划着波纹。龙哥站在桥头的柳树旁，看到自己和树同时倒映在河水里，觉得水中的自己似乎长高了许多，很是得意。不知那个顽皮的小伙伴，丢下几块小石头，波光粼粼的河水，掀起一圈一圈的涟漪。春暖花开的日子，采一把野花，或捋取一把柳叶，从桥上撒下，看着河水载着花瓣和柳叶，漂出很远。有时会顺着河岸追逐被河水带走的花瓣和柳叶，追很久，才停下脚步，直到这些花瓣和柳叶，渐渐地悄失在视野里。龙哥的心也会随着花瓣和柳叶，漂向远方。他和同学王炎漫步岸边，龙哥对往事记忆犹新。

夏日里，他们脱去鞋子，挽起裤角，下到桥下的河里，抓泥鳅，摸小鱼小虾，偶尔也能抠到小螃蟹。逯了这些小鱼小虾，再采上一些水草，拿回家将水草和它们养在一个玻璃瓶子里，放在桌上，呆呆地看着，小鱼儿在瓶子里缓缓游动，小虾在水草里穿梭的身影，会引起龙哥的无限遐想。

上中学那几年，因学校离村庄较远，几个男女同学都是约在东小桥聚齐，然后搭伴一起去乡驻地的学校。东小桥伴随了龙哥的童年，也见证了他的青葱岁月，也是他离开故乡的起始点。

十八岁那年，龙哥和她中学同班的同学，离别在东小桥头。记得那是一个初冬的夜晚，皎洁寒凉的月光下，俩人坐在桥头的柳树下，分别前的两个人，没有多少话说，看着那青青的河水，“哗…哗…”的流过脚下，就这样坐着，坐了很久。女孩，泪眼婆娑，最后从她长辫子上的一根红头绳解下，系在了龙哥的手腕上。这是系了一生的依托，没有海誓山盟，只有含情脉脉。很多年后，龙哥还乡故里，又是一个初冬的夜晚，迎着一轮残月，来到东石桥，河水依然“哗…哗…”的流着，空旷的河岸，桥头的柳树下，再也没有她。一个人坐在树下，发现树桩上竟然刻着一些字。泪眼模糊，心如刀割，是龙哥负了她。刚走出几步，猛然回首，见那树影憧憧，柳枝轻轻的摇曳，桥下的河水里，好似倒映出她的样子，影影绰绰。

如今，东小桥和柳树还在，小河水依旧“哗…哗…”地流淌着，她，却只能出现在梦里。在沉沉的回忆里，急听同学王炎说，龙哥！“你还记得我们在这小河的下游处游泳吗？”(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