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陌上花开
高青 辽阔之海
一本书,一杯清茶,一丝春风,就是完美春日!
闻着春天的味道,感知天地交心的气息。春风一缕十里欢歌,如诗,温婉流年,如酒,迷醉不知归途。春水初生,春林初盛,热闹而欢喜。
避不开似锦繁花,醉美在花树下慵懒倦怠。手里却是很多年前从一个大篷车上淘来的张爱玲的《雷峰塔》。不知道她为什叫这个名字,大概是她自己心里的雷峰塔吧,书是一个叫九丽的女孩子的成长家事。后来又得了她的《小团园》,断断续续读完,故事极相近,忽而顿悟,无论是《雷峰塔》还是《小团圆》,都是她捂在心口的朱砂,若不是有写文的癖好,绝不会拿出来示人。
喜欢她的冷。喜欢自有喜欢的缘由。不擅交际,多少有社交恐。自由职业,唯我是尊。张爱玲不爱与人说话,也不会说讨好人的话。孤冷而寂。倘若她委屈自己去维系关系,那份对人际交往的恐惧,也会让她过得如坐针毡,文字里的她天马行空,爱恋挥洒自如,怎不是她坐地日行?
“汝之蜜糖,彼之砒霜”,不过是如鱼饮水,冷暖自知。她的冷淡,倒也真是成全了她。仰慕着她,似乎也多了一份热闹里的寂静。
这个春天,忙忙碌碌尘世之外,一枝花下,久久逗留而无语,凝视花叶慢慢张开,一股清气环绕轩逸,一枝柳上,停住一点柳笛的向往,看叶芽缓缓泼墨,纯纯欲动。这便是北方的春天了。
去年夏,得了一株清香木,闲暇时,站起身走近它,弯腰嗅闻,枝上挤挤挨挨一分钱币大小碧绿的叶子摇曳,似有清凉香气灌入肺腑,满心喜悦,疲累而退。入冬前移进室里,同样用心打理,却日渐黄萎,一排排对生的叶柄上圆圆细叶不经风也会萧然落下,冬天没过完,一片叶子都没了,想着大概是水土不服,才熬不过冬天,一声叹息后,连带花盆掿到室外小仓库一角。前几天有薄荷钻出紫色幼芽,惊喜那倔犟的小生命时,它黯然落寞在那里。这几天,同室大呼起来,远远问:有蛇?答:快看,没死。什么没死?跑去看,掐一掐它的枝子,柔软而有弹性。原来它一直玩命在,不管你嫌弃还是喜欢。这几天,叶芽鼓胀,小似米粒的绿,一天天展开,薄如蝶翅,影娑温雅……这是它的春天了。
物语里的春天丰富多彩而又缄默无语,唯天地懂得。而人呢?那么多人漠然混沌,又那么多人谨小慎微。有一个叫海子的诗人每年都会在荒芜中站起来迎接春暖花开,他彳亍活在诗里和远方。给人们一警醒:活着,不单是活着。
这几天,一个读过些许书的流浪汉霸屏,引来流浪大师之言表趣谈。趋名逐利不该是这样子的,无论怎么的风潮推波助澜,也不该把这样蜗居一隅做事读书的人推至风波浪尖,这该是一个时代的悲哀。
无论怎样的人,都会恣意在自己的春天里。盘点几年来自己喜欢过得的电视剧,很少,前年是《琅琊榜》,去年是《如懿传》,直至当下打开手机视频,也还是经常翻看其中的精彩片段,究其因是真情动人。胡歌成了梅长苏,周迅成了如懿,或许这是他们演绎事业的巅峰之作,也许是他们最用心之作,让精彩变成了经典。
辽辽春日,清点看过的花,赏过的景,收获了了,摊开手掌,空空如也。这个春天因此更加虚空。春天如此近,在一呼一吸之间,小城,路边的花树,荒草庇荫的河流,旧光阴,安静中任时光老去,任容颜沾染古意的禅,不言不语 , 任风起云涌,俯下身,与一株追赶春天的草对饮,在情不知所起里一往情深。
顺时针的方向旋转,寂静无声,原野上早已半坡的花朵,云霞葳蕤,一场细雨一个节日的到来,是多少故人舒适的归宿,卧的姿态,让人不忍叨扰。可总有初生抱着波光,在枝从上托举着明艳的花蕊,如此,又激越着滚烫的躯体。
也好,陌上花开,可缓缓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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