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黄河一起入海 桓台 张连勋
一股寒流,几场春雨后,迎来了艳阳高照,人间最好四月天,南风吹拂,感觉暖意融融。一行十几位花甲古稀,精神矍铄的老者,乘坐在奔袭的一台中巴车上。通过茶色隔阳玻璃的车窗,路边一行行的行道树和绿植,被不断地抛在车后。车子急驰在去往母亲河,黄河三角州湿地地质公园,黄河入海口的路上。
看到窗外的景色,绿意越来越淡,我知道,车子离黄河入海的地方越来越近了。路两边的树变的矮小,绿值也变得稀疏,放眼望去,一片片的湿地仿佛在刚刚苏醒,偶尔有几只不知名的水鸟,扑棱棱地飞过我们的头顶,又缓缓的落在远方的水洼里,溅起矮小的水花和轻轻地涟漪。大片大片的芦草,刚刚冒出嫩芽儿,稀稀疏疏的黄绿色,还盖不住片片的盐碱滩,这临河沿海的湿地正在聚集着力量,相信,经过盛夏的温热气侯和丰沛雨水的蕴育,到了秋天,这盐碱滩涂,又是蒹葭苍苍,芦花荡荡,植物的乐园,鸟儿的天堂。
有人喊我,“那是远望楼!”从车窗望去,不远处就是矗立在黄河岸边入海口那灰白色的远望楼,楼下就是乘船观黄河入海的码头了。下车,缓步登上远望楼,向西望去,一条黄色的巨龙,横卧在神州大地上,蜿蜒盘旋。滚滚而来的黄河水,从三江源出发,汇集无数支流,经黄土高原,过壶口瀑布,跨九省绕十八弯,来到黄河入海口。桀骜不驯的黄河,一条积压了太多能量的河,生命的浪潮,曾在河床里奔腾起伏,曾把千年岁月变成一道动荡不宁的急流。而现在,又重归于平静了。这是跌宕之后的平静。在经历了许多冲撞和曲折之后,母亲之河仿佛终于来到一处开阔地,汇蓄成一片浩渺的湖泊。这时的黄河变得谦逊,和缓,温顺,像日行千里入海前,需要调整一下姿态,才能汇入那浩瀚无边的大海。
站在高高的远望楼上,楼下就是几排浮动的码头,十几条观入海口的白色游船,载着游人穿梭于河海之间。乘船,伴着滚滚的黄河水,向东航行,船和河水一起注入莱州湾,融入大海的湛蓝。站在船甲板上,向大海望去,远处,白帆点点,海天一线,一艘远洋的航船,划出两条深深的白色涌浪,巨轮一声长长的笛鸣,响彻云层天边。海鸥在白色的涌浪上边盘旋,一会儿又飞向我们的船舷,喊着叫着,好象迎接远道而来的亲人。我站在船头,遥望那茫茫大海,有着一种发自内心的亲切感,几十年前我作为水兵,曾与大海共同生活十几年,大海的印记,已经深深地烙在脑海的深处,大海那潮涨潮落和熟悉的咸腥味道,海中那白色的浪花,大海那的美丽景色,都是我对大海那依然地情感。
午后的返程路上,路边铺铺叠叠不知名的小花,有一种迷人的芳香气味,让人陷落沉迷,黄河入海口的味道和让人难以割舍滩涂的特色。暮春夏初,又见野花香欲染衣。静谧的香气,花儿默然无声,滩涂的鸟儿无语。穿过那细细碎碎的花影,那团团簇簇的娇媚与喧艳,势如花瀑,漫无边际。满地花,车行人,红颜,美不过巧笑嫣然,芬芳了我的梦,醉了车上的我们。清芬悠远的尽头,几场春雨后的黄河口湿地,花开在这美好时光里,不知牵出了我多少曾经的芳华故事,和无邪的欢笑,还有那远逝的梦。
我相信,最美的东西一直在丰盈着流逝的岁月,她可以让我用一生来怀念。一条称为母亲的河,一弘弯弯的海湾,一股黄黄的河水,一片湛蓝的海,广阔无垠的滩涂,叽叽喳喳鸣叫的水鸟,风中摇曳的野花,就似在黄河口春天的梦里。一阵海风,一场细雨,一片芦草,一朵小花,就是一场繁华的开始,她轮回在四季,将永不褪去,直至到永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