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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后由 云止于水 于 2019-5-20 19:03 编辑
洁白如花朵一样纯净的人
博山 云止于水
午饭后,过长廊,下楼,出楼门,走向门口。烈日当头,五月的正午已是酷热难当,只有肆意的风还有几分春日的清爽。
门口。一个小小的男孩从妈妈的电动车上跳下来,怀里抱着一个保温杯,穿着一件无袖的迷你短衫,在阳光下一步一摇地走进来,我望着这小小的男孩,有一愣神,我的小乖,恍惚间,他还是这般不到一米高的小孩子,满眼的好奇,从来不知道疲倦,常常脸上都是亮晶晶的汗珠儿。
“老师,您好。”一声呼喊把我从沉陷中拉了回来,小男孩弯腰鞠躬,向我问候。那声音清澈婉转,那弯下去又直起来的腰身,像是一株田野里的秧苗,满是清香和朝气。这一瞬间的美好,让我觉得,这不是一个乡野的小孩,而是一个小小的王子,他的谦卑和柔和让他那么高贵,那是一种深植于内心的修养,是一种无须提醒的自觉。我倒为自己没主动问候他而不安起来。
是因为多次碰壁,迎面而来的学生,我常常笑着问好。那次,是一个女孩,她满脸不屑,居高临下般看我一眼,斜了斜嘴角就扬长而去。我摇着头再次笑起来。以后害怕迎面,那麻木荒凉的表情像是荒野,一眼看到底的枯败。
那次去六中开会,正是槐花盛开的日子。校园里竟有三五棵槐树,在教学楼的北边,高高飘漾在春日的风里,吹送来甜润的香,流动在楼道口、空地上、空气里,有心的人,你会看到他们眯起眼,沉醉的片刻。暖香熏人,清透如水,不觉心神荡漾,似在花开遍野的山林,有鸟雀唧唧啾啾的鸣叫。
那几棵树,因得院墙庇佑,无人因为花开而来摧折,一树树都是团团簇簇的洁白,如云如棉,越高越能感受到风,它们高过了院墙,高过了教学楼,和对面山上的槐花遥遥相望,似是一场远隔红尘的守望。
在槐花香里,沿着高高的阶梯下去,六中临山而建,高低参差,建筑上有一种依山傍水的安逸,前方就是孝妇河,一年四季也是水流绵绵不断,春日,柳叶初生之际,曾见到钓鱼人于柳枝飘摇处垂钓。想来,这些年,水质一定好了许多,有鱼儿畅游其中了。六中盘踞在青龙山山,是风水宝地。
而我最喜欢的莫过于那些老树,一直在那儿,不曾被砍伐,不曾被伤害,它们在孩子们的眼中花开花谢,叶生叶落,满是自然人物的风采,一一落入孩子眼中的都是对万物的珍惜、敬畏和和谐共生。
两个穿着白红相见的校服的男生从阶梯上遥遥而上,素不相识的孩子,初四的模样,高高瘦瘦的,脸上满是书卷之气。“老师,您好!”甜美的问候,似乎我们是相识很久的古人,自然、真诚,脸上满是温暖的笑意,像是槐树上盛开的洁白的花朵。
也很很多没教过的孩子,高高瘦瘦的女生,对面而过,绽出温和的笑颜,轻声呼喊问候,总觉得那样的孩子心底是洁白的花,纯净的底色,看得见的光明和柔软,令人觉得风都是美的。
此刻,我立在午后的阳光里,要去看河边的流苏,这两句问候,像是花香,缓缓溢满了心间,那些洁白如花朵一样纯净的人儿啊,无论走到哪里,都是清香四溢,洁净柔软,远离了暴戾和麻木不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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