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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后由 玉静心明 于 2019-5-28 13:45 编辑
樱桃
淄川 玉静心明
山里的樱桃红了。
早市上,绿叶蔬菜,各色瓜果林林总总。可眼下这时节,谁能赶得上樱桃抢眼?
樱桃,起了个大早,在柳枝编的大筐里,翻了个身,仍在睡觉 。别看这大筐外表粗劣,果农在里面垫了软软的棉布,樱桃睡在里面,真真像一个摇篮。它们坐着早车,颠颠簸簸从山里赶来,身上还盖着樱桃树叶的凉被子。一路来到早市,被人撩开被子,听到吵嚷的市声,才揉揉眼睛醒来。它们昨晚还在枝叶间荡秋千,和小伙伴捉迷藏。这一觉,却离家遥远,再也见不到那些还青涩着的小伙伴。
樱桃,是玛瑙,是翡翠,是琼浆,是玉液;樱桃是油画,也是国画,更是一幅简笔画,在大筐里,做着樱桃梦。
那年,雨后,随朋友去他姐姐家摘樱桃。等爬过一座山坡,才到樱桃树地里。生平第一次见到樱桃树,也是第一次亲手摘樱桃。樱桃树被雨水洗过,叶子愈加碧翠,果实愈加鲜润,透着玉一样的光泽,摘一颗放在口中,酸里带甜,甜里含酸,清清润润。那时,还不是嫁接的樱桃树,果实极小,一边摘,一边吃,还觉得手跟不上趟。樱桃树上,记起小时候听过的一首歌,歌词唱:“樱桃好吃树难栽”,树难栽吗?贫瘠的土地,靠天浇水,樱桃树还能结出这么好的果子,樱桃树像山间的孩子,够皮实的。细细想来,应是樱桃好吃熟难摘吧?
那年,八九岁光景,跟着母亲去赶集。母亲相中了一块花布,浅粉色的底子,上边印着红红的樱桃。母亲扯了布,回家给她的女儿做小衫,小衫圆领无袖 ,母亲在领口衬以白压条,干净清明,那小衫,叫桃褂。那时的母亲,可是想到了满树鲜润的樱桃?还是想到了她樱桃一般的小儿女?
樱桃红了,现下,除了老品种,还有新品种。新品粒大,口感偏甜微酸。红到紫盈盈的,让人垂涎。
那天,朋友去山里采摘樱桃,录了一段视频,还把摘来的成果快递至广东朋友那里。估计,用不了两天,南方的吃货就会品到北方的鲜樱桃了。当然,还会看到那段采摘的视频。
她吃多少颗樱桃,才会不辞长做北方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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