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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明显,我
比毕府那条大黄狗
要强
担任夜间警卫
那么久了
它竟然听不出
先生的声响,
与盗贼的声响,完全不在一个点上:
那不是先生在楼上
用脚敲着楼板吗?
那不是先生在楼上
用脚打着拍子吗?
听!先生正在把新创作的俚曲,
反复的哼,轻轻的唱……
给我闭嘴!别人创作的时候,
先别汪汪,先别瞎嚷,行吗?
给我站住!别人创作的时候,
别来回溜达,别上窜下跳,行吗?
想做文学家的狗,就要学会欣赏,
可别跟某些张牙舞爪的所谓诗评家一样!
很显然,大黄狗应该下岗。
在振衣阁下做狗的重任,
应由我继续担当
我不会不分好坏不辩亲疏就瞎汪汪
我不会来回猛跑把自己折腾得够呛
我会在阁下,犬坐于前,
默默地倾听,静静的欣赏
夜风送来清凉。月光摇着梦乡。
在蝴蝶松的树荫里,
一边听着先生的俚曲,
一边看着松间的月亮,
意境多么幽雅,心情多么舒爽!
甚至,我还会偷学几句俚曲,
就像杨露禅在陈家沟偷拳一样。
甚至,我还会叫来几个美丽的小狐狸,
开个小派对,请先生领唱,我们伴舞,小合唱。
——哎呀,多么心驰神往!
哎呀,在振衣阁下做狗,让我幸福得发痒!
我想,先生肯定会满足我的愿望。
因为他清楚,宁肯在大师门下做条狗,
也不愿做什么劳什子王侯将相,
是我们共同的志向
我想,先生肯定会实现我的理想。
因为他知道,徐文长,是齐白石的偶像;
而齐白石,是我的榜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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