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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路 在我脚下
淄川 袁振
五月的天,说变就变,想不到的,就来了几场冰雹。大爷今天过来说:“我的樱桃树罩了网,没有风险。”我觉得,人也是这样。
5月17号,本来想写一篇文章的,因为娘出院,身体恢复又得人心;更庆幸的是那该死的瘤子在淋巴结上没有转移,一切安好。临出院时大夫叮嘱说,一周后再去做化疗,算是要给娘放个小长假。但不曾想,文章还没写完,5月20号这天,娘又去做了第二次手术。
不知道娘要为前世还多少債,更不知道娘要为后世筑多少堤。这前前后后的十来天,她是真的受罪了。这次是在她第一次开腹的地方又经受了第二刀。第一次住院的时候,大宝去看娘,眼圈泛红的扑在了她的怀里。出门后他揽着我的腰问:“爸爸,奶奶这样难受,你心疼吗?”我反问他:“你心疼吗?”他哭着说:“奶奶带了我十年,我肯定心疼。”那如此算来,娘带了我三十多年,我该怎样心疼。即使再心疼,她躺在病床上呻吟的时候,谁又能代替的了。
二次住院,又是麻烦了媳妇和嫂子,出院住院的反复,她俩成了主力军,不知道该怎么说谢谢。等我赶过去时,娘已经进了手术室,媳妇出去接我的空档,大夫让嫂子进了谈话间,跟她说:“肠粘连有些严重,需要二次开腹了。”
出了手术室,娘醒的很快。但很显然,她的体质,真的大不如前了。在病房里,一向坚强的娘睁开眼睛说:“这一次手术,我觉得自己,不如第一次‘能’了。”“能”这个词,在我们这里,代表了坚强,代表了隐忍,更代表了逞强。这十天的两次开腹,谁又“能”得过她。
接连两次手术,娘的体质确实大不如前,她想起身活动,却心气不足。我给她擦拭身体,她觉得不好意思,闭着眼睛说:“你这样伺候,我真是感激不尽。”那么娘啊,三十多年前你给我端屎把尿,我跟你说句谢谢了吗?
开学在即,妹妹要去上班,临走时,她发了个朋友圈说:“感谢过去,感恩现在,珍惜未来。”十六个字,我却看的眼圈泛红。因为她的配图是:“我的时光,你的白发。”
娘那天不知怎的,也发了朋友圈,她说:“路在何方,未来一片迷茫。”我又是眼圈泛红。娘很有文化,以前我不听话的时候,她都是跟我书信来往,现在信息发达,我的文章她也常看,我想跟她说:“你的路,在我脚下,你给我照明,我背着你走。”
和风又吹绿了绒花树,但合欢花还在含苞。很期待以后的日子,在菲红开盛时,摇曳在风中的那一树温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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