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偷盗者说
淄川 袁振
那日闲聊,大娘言邻居某某的地瓜被偷,三分田地掠去二分,实在可耻。孔子口渴,路过盗泉,为不污其行,不饮盗泉之水,是为典范。今之大者,见利忘义,唯利是图,不甚悲哀。旧时物质匮乏,偷盗者多为生活,迫为梁上君子,衣衫褴褛者众。而今之窃贼,大都衣冠楚楚,道貌岸然,皆图贪欲之乐。
社内有湖,湖旁有地,娘与十余老者开荒躬耕于此,种些时令瓜果蔬菜,方便之余亦得其乐。然时有偷菜者光临,每逢集市前夕,便遭人祸怏怏,常见畦内杂乱,横卧侧倒,一片狼藉。有不愤者骂街示众,仍无济于事。那天娘言:“你侯姨正搭棚建屋,欲守菜园,白菜萝卜喜人,恐引鼠患。”我道:“即便搭棚,亦不能日夜蹲守,也是无意。”
总以为,偷盗者皆为偷摸苟且之人,暗地操作,见不得光。然并非如此,盗者不止为鼠,更有甚者乃若虎狼。那年秋后,有老妇上山,恰遇邻家田地有鸡鸣狗盗之辈扒摸地瓜,遂上前劝阻曰:“此处乃我邻家之地,老两口年迈多病,亦无儿女,平日种些果蔬,以此为生,还望高抬贵手,莫要行恶。”偷盗者身高五尺,声若洪雷,并不为所动,开口训戒手亦未停,极度嚣张:“你如此高声,若非看你一介女流,年老体衰,早已就地撂倒,看你再敢生事。”老妇每谈及此事,仍心有余悸。
偷盗者亦有淡定之辈,反客为主,骤然临之而不惊,无故加之而不怒。那次友述,其叔道旁有地,种些花生,勤奋耕耘,眼看收获。那日叔瞭得田地有客,遂匆忙跑去。赶到时,见地边停驻小车,车身锃亮。田地间有两人正在忙碌,男者西装革履,一派斯文,女士穿金戴银,打扮精致。见有人来,并未惊慌,而是有条不紊将花生抱起,置于车后箱,摆放有序。其叔愕然曰:“此处乃我家田地,我既已到,为何还要如此搬弄?”女士讪笑,并未回应,男士将后箱盖好,回其叔曰:“既是你家,我便拔些尝鲜,又有何不可。”此话一出似是理所当然。
见利忘本者,实为可恶;似蝇之逐臭,若蚁之附膻,应予远离。“勿以恶小而为之,勿以善小而不为。”路不拾遗,乃大家风范;君子爱财,当取之有道。为人处世当有礼有节,贪一时之欲而落偷盗之名,实不能为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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