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会

孤树

1

千山万千条路径
冰雪中伸展

找到稍有人的踪迹
迅速生长
到处一深一浅
长长的两串脚印
越飘浮不定
何时不是绕过着

眼前陆驿不绝
不断一座座更高的雪山
一块块更大的冰川
转眼已是身后

何处稍有停留
满地滔滔不绝
有关于山羊的长篇报告
泛滥、堆积

2

漫山遍野一阵阵搅动
千万里浪涛汹涌
万千与会者
白花花
争先，谁不是瞪大着眼睛
双拳握紧

亿万丈翻滚沸腾
火辣辣
谁不是掏金者的心态
盗宝者的老成

算计，折腾
四面八方不择手段
千手万手
天锣地网般张开

即使所有的羊群都撕成了碎片
你鲜血流光
浑身羊骚味
捞到却只有一件破旧的羊毛衣

3

千山万千条路径
但有环绕
到处套住
每时每刻都在圈走着

满地茁壮旺盛
任何有历史意义的海阔天空
不是虎头蛇身
就是人脸牛肚羊尾

发出的声音有如婴儿啼哭
何时现身
哪里赤壁千里

黑暗中无限敞开着
每一个西去的方向上
但有痛感
慢悠悠
四面八方彩旗飞扬，锣鼓喧天
正中间殿堂雄伟高大

到处白花花
万千与会者
眼睛睁得圆盘般大
双手伸得旗杆般高

哪里飘扬，天网恢恢
每时每刻抓住着
一股羊骚味
最多能值几根羊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