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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后由 窗外风 于 2015-11-4 21:41 编辑
地瓜叶菜团子和地瓜叶咸菜
文/窗外风
我去散步,走得有点远,不知不觉到了附近的山上,山路边的地里,农人正在收地瓜,地瓜一堆堆挤在一起,红红的皮很湿润,粘湿的土挂在上面,像小娃娃顽皮弄到脸上的泥土,地瓜们散发着初生的气息,正在享受初次见到的秋阳。
我的目光从地瓜移到旁边的地瓜秧上,地瓜秧刚从地里拔出来,堆成小山状,枝叶还蓬勃着,秧末梢的叶片小婴儿般娇嫩。一下子想起很久以前,母亲曾用地瓜叶做成菜团子。那时奶奶还在,一家人热热闹闹住在一起,院子里有鸡“咕咕咕咕”地叫,那只小公鸡跳起来啄我的手,我痛得哭起来。一抬头看到母亲端了一锅热气腾腾的东西出来,香味儿直往鼻子里钻,脸上还挂着泪已经忘了手上的疼。是地瓜叶菜团子,伸手就拿起一个,烫得不敢拿,虚着两只手来回颠,不忘趁热咬上一口,菜团子那么香,夹杂着甜咸味道,热乎乎就下了肚,奶奶颠着小脚跑过来,不停地说慢点吃,别烫着。
散步被一堆地瓜秧终止。我在地头站着,有些恍惚,小嫩芽儿似乎在向我招手。鼓起勇气对农人说,地瓜秧还有用吗?能送给我点叶子吗?农人爽快地答应,挥手说随便拿。
得了宝似地翻检地瓜秧,掐秧头的小嫩叶子,虽然是深秋,可是小叶子仍嫩得很,汁水流出来染黑手指甲,地瓜秧那么多,随便翻检,感觉自己是个富人。只一会儿就掐了一小堆,秋阳明晃晃地照得人微微出汗,收获的感觉涌上来。
抱着地瓜叶高高兴兴地回家,掐最嫩的那些叶子,洗净、揉搓、拌上盐,再搅合上面粉,揉成菜团子,地瓜叶们不服气地挣脱我的手指头,揉好了也努力地舒展腰身,舒展就舒展吧,想歪歪斜斜地在锅里就那样吧,就给它们这点自由。
然后,点火,蒸。只一小会儿功夫,香香甜甜的味道就弥漫开来,这香,分明就是小时候的味道,可是好像又缺了什么,小时候的地瓜叶菜团子是用柴火烧,有独特的烟火味儿,更重要的是,奶奶已经不在了呀!没有奶奶在身边不停地说慢点吃,就再也吃不出小时候的那种香。
余下的地瓜叶,用开水烫过,捞出来沥水,酱油、醋、花椒、八角放锅里熬开,关火后放入切好的蒜瓣,凉透后倒在沥过水的地瓜叶上,以浸过叶子为宜。再用热锅熬油,趁热浇在叶子上,搅拌,花生油的香,蒜瓣的香,各种调料的香,扑鼻而来,一盆香浓的地瓜叶咸菜就做好了。吃一口,感觉很有料。
地瓜叶咸菜拿去给老爸老妈吃,吃饭时老爸夹起一片叶子,问是什么东西,我不告诉他,老妈也说你尝尝好吃不好吃,老爸说:还行,味道不错。我同老妈就笑,我早就告诉老妈这是什么东西了,只瞒着老爸,他近几年越发不食人间烟火,乡野的东西一提就说小时候早吃够了,没想到地瓜叶咸菜能获得他的点赞,心中颇有些得意。
一下子觉得,老爸老妈都健在,真好。
2015.1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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